第413章 楚無疆能把天命律按在地上摩擦(7.4k,求訂閱)
「侯爺,這是一個陰謀。」
雲裳見楚無疆打算搭理那書生,連忙喊道:
「一般的書生哪知道侯爺的行蹤,侯爺會來國子監,只有少數人知曉!」
「他懂得在國子監的下車處喊冤,定是有人指點!」
「奴婢以驚擾座駕的名義,將他拿下,狠狠拷問!」
雲裳負責安保工作,也負責過暗殺行動。
她對於刺殺行動深有了解,算得上行家。
刺殺一個大人物,最重要的是知曉情報。
楚無疆要出行,要拜訪鎮國公,要拜訪國子監,這些都算機密情報,保密級別不算很高,也不是平頭老百姓能知曉的。
更何況這書生在國子監附近等候喊冤,這沒人指點,是想不出來的。
對於雲裳這種安保專家來說,這就是危險的徵兆。
楚無疆揉了揉雲裳的臉蛋,笑道:
「這肯定是有高人指點。」
「任何攔截車駕喊冤的人,只會被趕走,或者教訓一頓,更有甚者全家入獄。」
「他能選這地點,天下讀書人的聖地之一來喊冤,稱得上高明。」
這世上冤屈的人,太多太多。
因此高官出行,往往配備打手,護衛,誰敢喊冤就往死里打。
就好比乾隆年間,有秀才攔車上書,為百姓喊冤,乾隆那狗皇帝借著文字獄,送他一個株連九族。
倒不是秀才上書有多危險,而是例子不能開。
如果對高官喊冤有用,那得有多少人前赴後繼來喊冤。
雲裳補充道:
「是的,侯爺。」
「護衛們還是缺少經驗,見到有人喊冤,就該拖出去,往死里打。」
「屬下這就把他趕走,或者送去天京府報案!」
楚無疆抱著雲裳,輕聲道:
「雲裳,這樣做是不行的,這裡是國子監。」
「多少讀書人盯著呢。」
「若我將他趕走,就有畏懼鎮國公的嫌疑。」
「不管幕後是誰,都可以大做文章。」
從受益者來看,安排這一出的人很可能是太子殿下,或者太子黨的人。
當然也不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
雲裳不由得咬牙罵道:
「侯爺,這些讀書人也是吃軟怕硬的傢伙。」
「我們不用理會他們。」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沒關係的。」
「本侯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沒有退讓的道理。」
本來楚無疆想在天京低調的,慢慢地溜出京城,但從抽臉方浮生,加封【開府儀同三司】,就低調不起來。
低調不了,那楚無疆就一路捅穿這天京。
鎮國公的義子,照打不誤。
楚無疆連續兌換【悍卒】,【銳士】的氣運,正值鋒芒之際,豈肯退讓。
明知是計,也要先踩上兩腳。
看你們有什麼打算。
雲裳叫了一聲:
「侯爺!」
但楚無疆拉開窗簾,走出馬車,她也只能緊隨其後,充當護衛。
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在國子監的大門口。
楚無疆朗聲喊道:
「書生,你說你有冤屈。」
「可有到天京府報案?」
高升不由得瞪大眼睛,呆立當場。
本來他都做好暴打一頓的準備。
誰料楚無疆真的出現了。
圍觀的眾人紛紛議論道:
「常聽人說,那冠軍侯乃武曲星轉世,如今一見何止是武曲星,這般風流人物,怕是天上的謫仙人。」
「少年封侯,位極人臣,太子信重,國公賞識,真是人比人得死。」
圍觀的群眾大多是國子監的太學生,基本都是官員的後人,有侍郎的兒子,尚書的兒子,甚至理國公的孫女,也在其中。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他們註定是朝廷的接班人。
但這些太學生,與楚無疆的距離,比平民跟他們差距還大。
楚無疆與太學生的父輩,爺爺輩,祖父輩談笑風生,而太學生只能羨慕嫉妒恨。
由於權貴的子女眾多,導致含金量嚴重貶值,許多人是繼承不了家業,只能淪為客卿,為貴人服務。
帝家子都有做客卿的,其他貴人子女也是一樣。
高升見了楚無疆,心中莫名有些酸楚。
同樣是年輕人,一個是少年封侯,身穿錦繡長袍,宛如神人,坐馬車,擁美姬。
而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有七八個補丁,只有臥病在床的老父親。
林不凡見那書生呆立當場,不由得斥責道:
「侯爺問你話呢!」
高升回過神來,連忙喊道:
「啟稟侯爺,小生曾去天京府報案,結果判了一個互毆。」
「可憐家父文弱,靠下棋為生,如何能與鎮國公的義子趙崇德,武舉人相提並論?」
「更有甚者,那棋院怕惹麻煩,還將家父革除!」
「如今小生只能以野棋為生。」
「權貴一怒,小生家破人亡,實難心服。」
「小生此來,為家父討回一個清白,也為天下蒼生求一個正義。」
高升家中清貧,卻有俊朗之目,流利口才。
他的宣講慷慨悲憤,圍觀的太學生們不由得紛紛點頭。
「這書生言之有理。」
「鎮國公的義子趙崇德確實蠻不講理,方浮生排第一,他就得排第二。」
「噓,小聲點,不要命啦。」
權貴也有含金量的區別。
知府的兒子怎麼敢批評宰相的兒子,這就導致這些太學生們心有戚戚然。
林不凡,王有才等楚家護衛,不免心軟了一些。
為父出頭,那是天理正道。
就在這時,國子監祭酒,儒門的元神真人,治平居士的分身火速飛來,連忙喊道:
「所有的太學生聽令,不得聚眾鬧事,速速退下!」
「若是繼續圍觀者,今年的考核將視為不合格!」
治平居士擔任國子監祭酒,也就是校長,他能決定大部分學生的前途。
最近是國子監評分的日子,一年一考核,也是太學生們最怕祭酒大人的時候,他們被拿捏了軟肋,只好離開。
治平居士驅散了學生,防止局勢惡化,連忙喊道:
「冠軍侯勿怪!」
「老夫與人手談,耽誤了時辰。」
「來人啊,把這書生送去天京府,由京兆尹為他伸冤。」
治平居士的本體正在修復聖皇大陣,但他留下一尊分身,看上去與真人無異。
結果楚無疆事先通知不到位,急著吸取將軍令的武運,導致高升瞄準了機會,來攔截伸冤。
治平居士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命人把高升送走,順便再暴打一頓。
楚無疆連忙說道:
「居士客氣了,不必如此。」
「本侯看這書生,確有冤屈。」
「我等應該謹慎處置才對。」
他本以為太子殿下藉此設下棋局,要讓自己與鎮國公保持距離,但從治平居士的態度來看,他們似乎並不希望如此。
治平居士也是太子黨的一員。
高升臉色一白,要是被國子監的人帶走,他就完蛋了。
「侯爺,小生冤枉啊。」
「的確是那趙崇德蠻不講理……」
治平居士厲聲喊道:
「不准喊冤!」
「越級上訴,衝撞貴人,至少杖責四十,發配邊疆為奴!」
「看你是讀書人,還算個孝子,老夫這就饒你一命,還不快走!」
朝廷為了防止有人喊冤,是有嚴格規定的。
比如楚無疆前世的明朝,你攔截皇帝車駕喊冤,要判絞刑,如果是清朝,上限可達株連九族,妻女為奴。
正常標準都是發配邊疆為奴,所以官員出行見到喊冤的,還往死里打,已經算是心地善良了。
治平居士倒也不殘酷。
他一邊呵斥,一邊讓高升滾蛋,是想把這件事做小,免得大家都難堪。
高升臉色蒼白,卻還是硬挺脖子喊道:
「侯爺,請為小生做主!」
「高家,確實有冤!」
「大膽!」
治平居士平日對學生還算和藹,此刻面對這伸冤的書生,卻無比兇狠。
「哪裡有冤,誰敢有冤啊!」
「你再胡來,休怪老夫不給你讀書人的體面!」
楚無疆本是當事人,反倒做起和事佬:
「祭酒大人,且慢。」
「既然他說有冤情,本侯就想過問一番,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免得讓百姓以為,朝廷不公。」
治平居士連忙使用秘術傳音道:
【侯爺有所不知。】
【按朝廷法度,有民攔車告狀,杖責四十,發配邊疆。】
【若是有官員受理告狀,要革職查辦!】
朝廷為了防止百姓喊冤,擾亂這太平盛世,用心良苦。
百姓越級伸冤,發配邊疆。
官員越級受理,革職查辦。
無人伸冤,自成太平盛世。
楚無疆輕笑反問道:
【難道有人能把本侯革職查辦?】
【那本侯很是期待。】
治平居士突然啞口無言。
他忘了一點,這規定是對付那些科舉官員,以及沒有根基的官員,免得他們積累人望,擾亂秩序。
像楚無疆這種實權派,從來不是朝廷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
他又不是依靠官職而變強的。
司馬家勾結妖魔,也就是罰款嘛。
更何況這種小事,楚無疆能把【天命律】按在地上摩擦。
治平居士連忙補充道:
【冠軍侯,這不值得。】
【一旦案件翻了,從京兆尹,六扇門,刑部,大理寺,督察院都有責任,這得罪多少人?】
【不僅如此,還事還要跟鎮國公扯上關係,後患無窮。】
高家不過是父親癱瘓在床,受了點冤屈,判了一個互毆。
如果楚無疆把這案子翻了,從上到下都要追究責任。
理論上天命王朝的司法體系是很完善的,刑部斷案,大理寺審核,督察院檢查。
這也導致了另外一個問題。
案件定下後,如果有人翻案,從上到下一干人等,全部跑不掉,都有瀆職的嫌疑。
於是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反倒聯合起來,沆瀣一氣。
朝廷的司法體系里沒人願意翻案。
哪怕是一個小案件。
就好比楚無疆前世的【楊乃武與小白菜】一案。
由於案件被翻盤,導致知縣,知府,巡撫,學政,按察使一干人等全部革職查辦。
所以刑部斷案,必須沒有錯誤,百分百正確。
楚無疆輕笑一聲:
「值不值得,本侯心裡明白。」
「寧可委屈別人,也不能委屈自己。」
「居士放心,本侯會妥善處理的。」
治平居士忍不住長嘆一聲,自己顧著下棋,結果不知道楚無疆提前到來,以至於有了這漏網之魚。
楚無疆的銳氣,要把這天都捅下來。
他只能勸道:
「冠軍侯,為官之道,在於和光同塵啊。」
「天下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是元神真人也不願意得罪那麼多人。
大家都有事情要辦。
今日方浮生要打死一個乞丐,你幫他辦事,下一次宰相府就會在其他事情幫你。
這都是人情往來。
楚無疆輕笑一聲道:
「天下事不都壞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君有不察不聞不為,吾將察之聞之為之。」
我看得不爽,就要單挑整個王朝的司法體系。
他們儘管算計,我接下就是了。
真正的飛揚跋扈,鋒芒畢露。
治平居士感覺自己真是垂垂老矣,在這種鋒芒之下,竟有些自慚形穢。
「冠軍侯,老夫明白了。」
楚家的護衛們個個神色激動,昂首挺胸,雲裳更是擋在楚無疆的面前,隨時準備用身體去阻擋暗箭。
這就是值得他們效忠的人。
士兵們是需要正義感的。
楚無疆走到高升的面前,朗聲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高升吞了一口唾沫,艱難地說道:
「高升,高大的高,升遷的升。」
楚無疆點了點頭道:
「好名字,我知道你肯定是受人指使,特意來這裡伸冤的。」
「以他們的手段,你也不會知道太多真相。」
高升瞪大眼睛,這冠軍侯是怎麼知道自己受人指點的。
楚無疆不以為然,繼續說道:
「但冤情是真的,本侯確實能幫你。」
「不過你要先告訴本侯,你有什麼能力?」
高升深吸了一口氣,連忙說道:
「小生會下棋,去年定段成功,若非家父之事,已成職業棋手!」
楚無疆搖頭道:
「職業棋手遍地都是,龍州都有好幾個。」
高升繼續說道:
「小生寫得一手好字,能在街邊賣字為生。」
楚無疆搖頭否決道:
「國子監的太學生,都能把字寫好。」
高升連忙說道:
「小生還會畫畫,能畫人像。」
楚無疆依然搖頭:
「雕蟲小技而已。」
「一張畫市面上幾十文錢罷了,除非你有聖華居士的水平。」
「小生,小生還有……」
高升在楚無疆接二連三否定後,額頭冒出了冷汗。
他一個普通的讀書人,只考到了秀才,舉人屢試不第,能有什麼特殊的才華。
真沒有啊。
他能下棋,寫得好字,會畫畫,已經算是多才多藝的,儘管水準都不高。
楚無疆輕笑道:
「你再仔細想想。」
【為什麼冠軍侯要我想?】
【難道這有什麼深意嗎?】
【這一次能不能父親伸冤,就看這次了】
高升咬緊牙關,不斷地回想著楚無疆的問題,在他快咬出血的時候福至心靈,終於弄明白問題的由來。
【冠軍侯要的不是才能,而是一個理由。】
【一個能為我出頭的理由!】
他連忙喊道:
「小生無用,但能成為千金馬骨!」
還不笨。
楚無疆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
他不希望幫一個笨蛋,俗話說天助自助者。
現在他見高升得出最重要的結論,頷首點頭道: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本侯的門客。」
既然太子殿下給他【開府】的權力,沒有道理不用。
「有才。」
王有才連忙喊道:
「屬下在。」
「你帶著本侯的名刺去天京府一趟,就說本侯的門客受了冤屈,要洗清冤獄。」
「讓他秉公辦案,把是非曲直查個明白。」
楚無疆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治平居士。
如果他自行受理案件,那他顯然違背了天命律。
楚無疆可不想給人留下把柄。
但現在高升成為他的門客,家臣,那就不叫攔截車駕,原本的罪名煙消雲散。
只要楚無疆授予高升官職,他就能從平民一步登天。
這就叫做千金買馬骨。
同時楚無疆為了防止每天走到路上,都有人來喊冤,把高升一事定性特殊。
不至於惹來更多麻煩。
王有才連忙喊道:
「是,侯爺!」
但楚無疆還在繼續喊道:
「不凡。」
林不凡連忙喊道:
「屬下在!」
楚無疆指了指高升說道:
「既然他是本侯的門客,父母也要受到照顧。」
「你去找大夫,去給高升的父親治病。」
「若是一般的大夫不能治好,就去玉王府,尋找華太醫,讓他幫忙介紹。」
正如孟嘗君養士,馮諼要求食有魚,出有車,足以養父母。
只有這樣馮諼才會真心實意為孟嘗君賣命。
楚無疆要養死士,自然不能小氣了。
高升如在夢中,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吃下這麼大一塊餡餅,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侯爺,小生能下棋。」
「若是參加天元棋賽,一定能拿到一個好名次,報答侯爺的大恩。」
「還有那名黑衣人,他告訴小生今日大人會來國子監,讓小生耐心等候。」
「小生有問他是誰,黑衣人沒有告訴小生,只說小生來到這裡,無論成敗,都有銀子給家父治病。」
雲裳聞言,差點按奈不住:
【應該把這傢伙抓起來,狠狠拷問。】
【侯爺還是太心善了!】
楚無疆擁有心有靈犀的氣運,能聽見娘子們的心聲。
他有些忍俊不禁地說道:
「去吧。」
「早日處理好這案件。」
治平居士有些難以理解,楚無疆一下子要得罪刑部,大理寺,督察院,連元神真人都要三思後行。
但楚無疆卻這般舉重若輕。
【這件案子不大,但牽扯甚廣。】
【鎮國公的義子趙崇德,破案的方琬珺,以及大理寺核查的崔大人,全部都得罪了。】
【老夫都不敢幹這種事情。】
治平居士怎麼想不明白,是誰給了楚無疆這樣的自信。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有時候人緣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居士,我們進去談吧。」
治平居士恍然大悟。
本來太子殿下是希望司馬家跟楚家互相制衡,結果楚無疆進京第一天,這均勢平衡就被破壞了。
不管是誰在背後策劃這場陽謀,楚無疆適當得罪了一下刑部,大理寺,督察院,有利於篩選相應的朋友。
【只是這樣做,依然是有壞處的。】
【少年意氣,莫過於此。】
治平居士忍不住長嘆一聲:
「老夫確實是老了。」
「冠軍侯,請隨我來。」
楚無疆渾不在意地跟著治平居士,前往招待處。
但他扶持高升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整個國子監,激起陣陣浪花。
無數太學生無心上課,瘋狂討論冠軍侯的做法,集體譁然。
上一次購買報紙的盧正文召集小夥伴,忍不住驚訝道:
「這是真的嗎?」
「我朝立國六百年,真正的冤獄屈指可數。」
「畢竟沒人喊冤,就不算冤案。」
「只有一些上達天聽的案件,才會沉冤昭雪。」
「像上一次大規模查清冤案的事情,還是神謨先生出場。」
「她都扛不住這壓力,以失明為由,退出案件偵查。」
「冠軍侯怎會作出如此不智之舉?」
盧正文的朋友李醉打開一個酒葫蘆,抿了一口道:
「千真萬確!」
「盧兄,你也知道我肚子裡養了一些酒蟲。」
「剛才我故意留下一瓶酒,和一條酒蟲,偷聽消息。」
酒蟲是一種特殊的妖怪,它會寄居在人的體內,讓人不斷地想喝酒,同時將酒變成元氣,滋補身體。
這是一種對於人體極其有利的妖怪,只是靡費巨大。
李醉體內養酒蟲,幾乎把自己弄得破產,他一邊飲酒,一邊無奈地說道:
「冠軍侯下去,怕是要得罪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了。」
「這樣一來,盧兄,還有崔兄就麻煩了,很難投靠冠軍侯。」
三人在國子監號稱世家三劍客。
第一個盧正文,父親是左都御史盧秉直。
第二個李醉,爺爺是禮部尚書李翰林。
第三個崔卓,祖父是大理寺卿崔鴻。
三人皆有天才之資,相當於藍色氣運,出身顯貴,按理來說前途無量。
奈何他們出自盧家,李家,崔家,這三個最頂尖的聖人世家,父輩子孫眾多。
天才之資,根本不夠看,繼承家業更是想都別想。
楚無疆當初擁有勛貴獨子的身份,簡直能讓三人羨慕得流眼淚。
他們只能選定路線後,由家族審核通過,再進行注資,扶持發展,成為家族的天驕們助力。
三人自然不太樂意,不斷地尋找出路。
楚無疆開府之權剛開放,他們比寒門子弟及早得到消息,開始分析情報,關注楚無疆的動態,看合不合適投靠。
崔卓停下筆墨,沉聲道:
「沒關係的。」
「如果冠軍侯不適合投靠,那我就去參加科舉,一甲進士不敢說,二甲靠後一些,還是很輕鬆的。」
崔卓是三人中最優秀的做題家,擁有【金榜題名】的天賦,做題得心應手。(註:113章)
李醉嘆氣道:
「那有什麼價值?」
「我們缺二甲的名次嗎?」
三人都是頂尖世家出身,瞧不上二甲進士,尤其是天命王朝保持世家,豪強並立的局面,與前世明朝進士的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語。
崔卓沉聲道:
「有了二甲名次,我可去北疆立功。」
「不少太學生畢業後,去北疆血戰,建立屬於自己的家族。」
「寧為雞頭,莫作牛尾。」
李醉反對道:
「北疆太危險了,我統計過這幾百年來,單純在北疆隕落的絕世天驕不下十位,至於天驕,天才就更多了。」
「我們三人只得天才之姿,元靈境以前,最好別去北疆。」
三人都才剛剛進階元丹境,還是從家族領取的一枚玉液靈丹。
李醉心中有數,不敢作死。
崔卓則是狠下心來道:
「大丈夫,豈可唯唯諾諾!」
「否則我們就做一些知縣,知府,在日常瑣事中消磨,達到元丹九轉就滿足了?」
李醉一時語塞,連忙問道:
「盧兄,你怎麼看?」
李醉與崔卓爭吵起來,盧正文陷入深思,聽聞李醉的呼喚,這才緩緩道來:
「李兄,你是說冠軍侯為高升,千金買馬骨,還派人去照顧家屬?」
李醉點頭道:
「的確如此。」
盧正文認真道:
「這說明冠軍侯剛開府,收不到人才投靠,這才出此下策。」
「對我們來說,的確是無上機遇。」
崔卓聞言,露出難為之色。
李醉皺眉道:
「我倒沒什麼,只要冠軍侯給錢大方,讓我喝得起靈酒就行。」
「但盧兄,崔兄的家族怎麼辦?」
楚無疆一桿子下去翻案,世事難料,極有可能觸及到盧家,崔家。
一個掌握督察院,一個掌握大理寺。
盧正文露出一抹微笑:
「如果我們投靠過去,可以跟家族說,是為了協調兩家的關係。」
「我們不重要,反而有一定的騰挪空間。」
「如果冠軍侯追問,我們就說在家族的地位太低,故來投靠。」
「這樣就有機會兩邊通吃!」
「我斷定冠軍侯即使鬧翻,也能收住場子,不會鬧大。」
言之有理!
兩人瞬間眼睛一亮,
家族是家族,個人是個人。
只要家族同意,那麼獲利的方式多種多樣。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我們聽盧兄的。」
除了三人外,類似的討論也在國子監中激起一股浪潮。
畢竟國子監的太學生們,大部分為官宦子弟,他們的情報比起寒門要靈通得多。
既然楚無疆能為了一個普通的高升,得罪那麼多勢力,說明他非常可靠,作為人主是最好的一種。
他們擔心的是,楚無疆能不能抗住這一波?
「若是冠軍侯被打壓,我等投靠過去,豈不是無出頭之日?」
「但他要是抗住了壓力,將前途無量啊。」
「要不要賭一把。」
太學生們,最差都是寒門出身的舉人,他們裡面是沒有蠢驢的,紛紛看出兩方即將發生激烈碰撞。
要麼三司服氣,要麼楚無疆退讓。
這令他們糾結不已。
而在他們糾結之際,楚無疆跟隨治平居士,來到專門招待貴賓的聚賢堂。
令楚無疆意外的是,聚賢堂里並不只有自己和治平居士,還有一名全神貫注,觀看棋盤的妙齡女子。
女子觀察了良久,直到兩人進堂,這才緩緩開口道:
「祭酒大人,您輸了。」
只見那妙齡女子突然落下一枚黑棋,鎖定勝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