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然而這也只是張辭順自己的猜測罷了。他現在更好奇的是，張成竟然導航前往了紫陽閣。
而他的家就在紫陽閣。
「這是要搜家？」
只是想一想，張辭順就明白了張成的目的，畢竟除了這個目的張辭順想不到其他的。
至於張成這麼做是否合法，並不重要。畢竟張成不可能在自己家裡找到線索，而如果這麼做能夠讓張成把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的話，張辭順甚至巴不得他快些去。
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
在紅燈變成了綠燈之後，他再次踩下了油門。
等到他重新回到殯儀館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張辭順將骨灰和碎片整理進骨灰盒內，在韓穎撐著的黑傘下，將它送到了自己的車裡。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將骨灰盒送去公墓里了。
那邊的協商早就準備完畢了，等他過來之後，就會安排送入塔里存放。至於下葬入墓，還需要存放七天的時間。
「你就別跟著了，家裡人你先招待一下，我們完事兒就過去。」
車外，張辭順對韓穎道。
韓穎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父親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這次陪著張辭順一起去的，是家裡父親這邊的家裡人。
在農村少來往的大爺和老叔。還有幾個不太熟悉的叔嬸。
這幫人是昨晚上剛到的，也算得上是連夜來了。對此張辭順沒什麼感覺，不過既然能來看父親最後一眼，面上的感謝還是要有的。
給他們安排了輛車，張辭順就準備上車走了。
不過他剛開車門坐進去。
副駕駛的車門就被打開了。
「老叔？」
張辭順一邊繫著安全帶，一邊看向老叔。
「我跟你一輛車。」老叔笑著，坐下後也繫上了安全帶。
張辭順看這個樣子，心裡明白，這應該是有事找自己的。也沒多言，只是用手機開了導航，便掛在了支架上。
開車
三輛車便從殯儀館而出，匯入了車流當中。
天氣不知不覺有些發陰，不過天氣預報沒說有雨，也不知道這預報準不準。
張辭順有些分神。
因為另一邊，在桓的注視下，張成已經協調好了物業，成功的拿到了鑰匙。張辭順皺了皺眉頭，因為這鑰匙是他很早的時候托給物業保管的，一直沒拿回來。
沒想到這時竟然給張成提供了方便。
其實張成和楊良才早就到了，只不過一直在車裡等人，直到又來了一個人之後，他們三人這才上去聯繫了物業。
桓跟著三人，看著三人戴上手套鞋套，推門而入。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不太想讓自己知道他們來過。
但顯然，他們沒想到，他們的所作所為，現在都是在桓的注視下。
「那個……」副駕駛上，老叔開口了。
張辭順微微側頭，目光便看到了老叔把手揣進上衣裡面的兜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老叔這是幹嘛？」張辭順皺了皺眉頭。
「伱別多想，這是你爸的。這些年你總不回老家，不清楚，你爸啊，回回往這卡里打錢。這些年下來也不知道裡頭有多少，我們也沒看，想著你應該用得到，就給你拿來了。」老叔說著，把卡放到扶手箱裡。
父親往老家打錢這事兒，張辭順知道，因為每筆錢的去路，老爸都會跟他商量，畢竟這裡頭的錢都是他的工資。
「我知道。」張辭順一手把這方向盤，一手把卡塞回給老叔：「我爸跟我說過。而且這錢是我爸給奶奶的，奶奶現在生病，身體總不好，用得上。」
奶奶生病這事兒有幾年了，阿爾茲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
上回老爸跟他講的時候，病情已經很嚴重了，不認人，吃飯以及個人的衛生問題離不了人。這些年奶奶都是老叔一家看護的，索性是在農村，家家戶戶都互相有聯繫，奶奶在那生活，也不會像生活在城市裡，總是叫人害怕走丟了。
老叔嘆口氣，猶豫了一下，把卡收了起來。
「等你爸的事兒處理完了，回去看看奶奶？」
「嗯……有時間的吧，您也知道，我工作忙。這樣，我讓韓穎到時候跟你們一起回去。我就不去了，等……等過年的吧。」張辭順說。
張辭順拒絕了。
不過這個藉口的真與假，張辭順清楚，老叔又何曾不明白？
互相體面罷了。
至於張辭順不想回去的原因，他也不想多說。終究過去好多好多年了。
「這快高考了，我沒記錯，美琪好像參加吧？」張辭順開口，繞開話題。
「啊，對，參加。」老叔點頭。
美琪是他的女兒，全名韓美琪，比韓穎小了兩歲。
「不過也不知道這兩天鬧什麼么蛾子，學校一直在做體檢。連著好幾天了。」老叔說：「四五月份的時候明明都查完了，現在趕在這高考關頭還查，多耽誤孩子學習啊。」
「查就查吧，學校也是為了學生好。」張辭順安慰，但他卻清楚，這不對勁兒。
高考有體檢不假，但無論是哪兒，四五月份的時候就已經全面完成了。趕在這個時候，還是高考前幾天連著查，明顯不對勁兒。
「是就美琪他們學校查嗎？」
老叔想了想：「這倒不是，聽說都查，就連小學也在查。怎麼，你們這沒查嗎？」
「我沒注意，我都畢業多少年了，早不關心這個了。」張辭順說道。
大面積的體檢
是只發生在學校嗎？
張辭順的目光深沉，心裡暗暗思量。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恐怕也和一號晚上的那場流星有關。
「你佳姐他對象你還有印象不？」
張辭順點了點頭：「怎麼了？他不當兵呢嗎，退伍了？」
「沒有，就是前兩天他們部隊從遼陽調走了，說出任務。我們猜啊，可能和高考有關。不然他們常駐部隊怎麼可能趕在這個節骨眼調走。」
張辭順看了他一眼：「這事兒你都清楚，沒做保密工作嗎？」
「嗨，人家沒要求，不過我們也沒往外亂說，就自家人知道。」老叔解釋著。
閒聊著
老叔透露出來的消息也著實讓張辭順上了心。
大規模部隊調動。
時間點也是在六一之後
這正常嗎？
張辭順現在幾乎有八成的肯定，國家方面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並且正在採取行動。
一種緊迫感突然而然的席捲在了張辭順的身上。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思來想去也只能把這種感覺歸於不安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按部就班的流程了，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天已經黑了下來。
驅車送韓穎回了學校之後，他便回到了家中。
關門
開燈
然後把自己整個人扔進了沙發里。
柔軟的沙發將他的整個人包裹住，那種如同墜入雲端的舒適感讓他疲憊且緊繃的身心微微的放鬆了下來。
「好嘛，還交上班了……」窗口，桓的目光從停在樓下角落一輛不起眼的車上收回，嘖了一聲。
這是那輛被張成吩咐著跟著張辭順的車。
已經跟了一天了，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還打算繼續跟下去。
張辭順倒是不意外，甚至說，他早在張成白天在4s店那下的指令開始，就料想到了這麼一刻。
張成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嫌疑人。
張辭順不知道現實中的警察辦案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流程，是否和電視劇里演的一樣。
但毫無疑問，他敢肯定的是，張成這個人，是那種極為相信自己直覺的一個人。
不然，張成不會親自帶著自己的徒弟來紫陽閣，進張辭順家進行搜查，並且在離去之後，將現場都恢復到了他們來時的模樣。
雖然他們什麼都沒有搜到……
翻了個身
張辭順伸手從兜里摸出手機。
想了想，他搜了搜白天和老叔聊天中得知的消息。
——近期大規模部隊調動
短暫的搜索之後，搜索界面彈入了張辭順的眼中。
排第一的，是一個標題為——《大規模部隊調動真相你知道嗎》的一個TX視頻。
視頻的時間顯示是前天
張辭順點開視頻
然而良久的加載進程過後，彈出來的卻是404！
404是什麼意思？
它全稱：404 Not Found，指所請求的頁面不存在、已被刪除或無法訪問。
也就是說，這條搜索被刪除了！
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張辭順卻不太感覺意外。
搜索的第二條結果——密集調整！一文看懂最近的軍隊調動！
這條搜索是來自於東方軍事。
然而張辭順點進去之後，大大的404顯示在他的手機界面上，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文章不存在或已被刪除。
接著往下點，十條有九條都被404了，唯一顯示的一條還是19年的老資訊了。
「毫不意外。」桓道。
張辭順仍舊在嘗試，但毫無結果！這種封鎖已經無法用關鍵詞屏蔽能做到了！
而且除此之外，張辭順意外的發現，不僅這個被屏蔽了，連超能，特異能力，流星之類的東西也都被屏蔽了！
貼吧
群
各種各樣的渠道
不是封閉就是被解散
若不是之前同好群的群主又重新建了一個群把他給拉了進來，他還不知道這回事兒呢。
邀請消息是二號來的，不過一直在後台放著，張辭順沒接受。這一放也就放到了現在。
他接受
然而提示他已過期
沒辦法，他只能根據邀請搜索群號，然而卻搜索了個空！
「無搜索結果。」張辭順放下手機。
「這是又被封掉了嗎？」
桓走到冰箱前，想拿一杯飲料，但很快反應過來，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
「渴了就喝水，咱能別躺著了嗎？你影響到我了。」桓無奈的說道。
「懶得動。」張辭順開口。
因為兩人共用一個意識的原因，張辭順此時的感觸是完全實時反饋給桓的，這也就導致了桓也能感受到『口渴』和『飢餓』。
然而讓桓無奈的是，這種源自於本體的感觸是他沒有辦法迴避的。
桓深吸一口氣，無可奈何的坐在了沙發的另一側。
張辭順將目光送過去，雖然沒有看到桓，但是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碎碎念。
這種感覺，就像是腦海里兩個小人在爭吵一樣，是挺新奇的感受。
「呼……」長舒一口氣，張辭順起身，從冰箱裡拿出一件冰鎮可樂，開瓶喝了起來。
半瓶下肚，在一陣氣泡翻湧的打嗝中，張辭順開口說道：「有一說一，我感覺你不像分身。越來越像一個……和我有著同樣思維，同樣記憶，用著同樣一個『處理器』的個體了。」
「要不是沒有實體，我甚至還想打你。」桓在腦海中想著。
這條思緒被張辭順成功接收，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奇怪的畫面。
我打我自己。
真有意思。
空瓶被扔進了垃圾桶。
坐回到沙發上的張辭順接著拿過手機，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從網上搜尋情報的方式已經宣告無用了，那麼該如何去搜集更多有用的消息，這對於張辭順來說，是個問題。
沒有信息支撐的猜測畢竟只是幻想。
用桓去打聽確實是一個辦法，然而繞不開的一個問題就是——桓也會感到疲憊，而且，桓能聽到的東西是被動的。
意思就是說，被竊聽的人說什麼，他才會知道什麼。
「如果能分出一個有實體的分身就好了……」張辭順這樣想。
「如果能分出一個有實體的分身就好了。」桓開口道。
沙發上看不見的身影桓將目光投向本體。
「我覺得應該可以創造出這樣的分身的，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條件。」桓說。
張辭順開口矯正。
「不是我們，是我。」
隨後又笑了，笑自己竟然會和自己較勁。
不過桓說的確實是自己想的。
在他的心裡，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他是可以創造出一個擁有實體的分身，但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具體的條件是什麼。
首先直接創造分身，肯定是行不通的。這麼做，只會創造出一個桓二號來。
那麼用某種介質？
他沉吟了一下，把手放在了桌子上，嘗試用分身將它轉化。
然而……失敗了。
但並不完全失敗，這次失敗反饋給他的感覺很玄奇，是一種完全無法形容的感覺。滯澀、雜亂、空寂……
在失敗的那麼一瞬間，有一種轉瞬即逝的靈光閃過，但他沒能抓住。
「想一想就知道，這樣不可能成功的吧？」桓想道。
生活不易，分身嘆氣。
「我只是嘗試而已，說不定能創造出器靈之類的存在。」張辭順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