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床上,一個身影蜷縮在被褥之中,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單,指節因為用力而顯得蒼白。
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她的眉頭緊鎖,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不時地顫抖,似乎在夢境中經歷一場激烈的掙扎。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努力地驅散那些纏繞在她心頭的陰影。
「小意,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把你搶走。」
一個身穿休閒裝的年輕男人,臉色潮紅,眼神痴迷,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許意的臉頰。
男人俯下身,薄唇吻在許意的臉頰上,手指穿過她柔軟的髮絲。
許意驚醒了,看到眼前的俊臉,一臉的恐懼。聲音顫抖:「哥,你幹嘛。」
黃子健看到許意醒了,嘴角微微上揚,嗓音沙啞:「哥哥把小意吵醒了?」
說完又想要親她,許意慌忙躲開了。
「哥,你喝醉了。」心臟跳動的很快,許意真的害怕。
黃子健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被這樣禁錮著完全掙脫不開,女孩放棄了掙扎。
黃子健見她不再掙扎了便放鬆了點,看著身下女孩那張精緻的小臉,越發控制不住想要把她占為己有。
她聞到了很重的酒味,她知道男人又喝酒了,纖細的手往枕頭底下伸去。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但她還是感到害怕,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摸到匕首的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黃子健雙腿跪在小小的床上看著許意,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小意今天很不聽話,哥哥都說了,小意不可以和別的男生走得近,小意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我沒有。」
「他還給小意買了水,小意你接受了。」黃子健看著許意臉上掛著笑,但那笑容卻讓人感到害怕。
許意努力回想著,突然想到了今天中午在學校,剛上完體育課,她渴的厲害,剛好有同學給她遞了水,她沒想那麼多就接過來了。
她沒想到會被黃子健看到了。
「小意這麼不聽話,可是要受懲罰的。」說著就伸手去扯許意的衣服,看著裸露在外的香肩,黃子健變得異常興奮,俯身就想要親上去。
掙扎中,許意把匕首抽了出來沒有一絲猶豫,用力朝黃子健扎去,鮮血從黃子健的身上流出。
黃子健痛苦的倒在床上,酒瞬間就醒了。
許意這一刀扎得挺深的。
許意快速從床上爬起,退到書桌那邊,把匕首握緊在手上,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雙眸盯緊了黃子健,害怕他下一秒又朝自己過來。
出血量挺大的,一會兒的功夫,黃子健臉色都變得蒼白了,隨便扯過來一塊布,按在自己傷口上,靠在床頭上眉頭緊鎖,靜靜地看著許意:「小意,過來,哥哥很疼。」
許意看著黃子健肩膀上的血,身體緊繃,手指緊握著匕首,搖頭的動作顯得格外僵硬。
「出什麼事了。」門外響起了一道女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穿著睡衣的中年女人。
在女人看清了房間裡的狀況嗓音都高了幾度。
「啊,兒子你怎麼了!」說著幾步走到黃子健身邊。
看著黃子健的傷都急了又朝門口大聲喊:「老公,你快點來,兒子受傷了!」
瞥了眼許意,見到她手上的匕首,大概猜出了個所以然,嗓音尖銳而刺耳:「你個死丫頭,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我一定不放過你!」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許意父親穿著拖鞋噠噠的往房間來。
許意看向自己所謂的父親,眼裡閃爍著的並不是期待的光芒而是憎恨,也並不覺得他會向自己伸出援手。
「問你的好女兒。」張新華怒火的看著許意。
許明斌眉頭緊皺著看向許意,沒有說什麼。
「先送醫院去吧。」說著往裡走,把已經很虛弱的黃子健扶起來。
張新華也幫忙扶著,在經過許意的時候伸手推了她一把,惡狠狠的看著她:「別想著躲起來!」
摔倒在地上的許意,看著他們離開後,扔掉了手裡的匕首,蜷縮在角落裡,抱著膝蓋,淚水一顆顆滾落,無聲痛哭著。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又是一頓毒打。
她就這樣待了一夜,第二天是被張新華扯著頭髮痛醒的。
張新華扯著她的頭髮,手裡拿著一個鐵衣架子,一邊謾罵著,一邊抽打著許意。
許意很痛,但是她不敢發出聲音,因為一旦發出聲音,張新華就打得更加狠,所以她只能默默承受著這頓打罵。
張新華打得也挺有技巧的,專打那些能被衣物遮蓋掉的地方。
「我讓你勾y我兒子。」
「我讓你傷我兒子。」
「你個j種,跟你那個死鬼媽一個樣,專勾y男人。」
聽到她罵媽媽,許意朝她喊著:「我媽媽不是!不許你說我媽媽。」
用力推開張新華,張新華沒有防備,被推倒在地上,看著她那張越長越像顏暮的臉:「好你個死丫頭,想死是吧。」
站起身,又一把抓住了許意,一巴掌扇在她精緻的臉頰上。
「你們娘倆就是爛h,沒有n人活不了是吧!」說完又是一巴掌,力度十足,許意的臉頰都被扇腫了,嘴角還溢出了血。
許意被逼瘋了,紅了眼,看向昨晚被自己扔掉的匕首,一把拿起朝張新華揮去。
張新華躲過去了,嚇了一跳,臉色變了:「長本事了啊!」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自己是怎麼來的,你不是都清楚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媽勾y你爸,怎麼會有你這個j種!」
張新華一直都是那樣告訴她的,但她並不相信張新華的話,因為她媽媽是那麼善良溫柔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是張新華口中的那種人。
後來她偷聽到許明斌和張新華的爭吵,聽到了真相,知道了媽媽是被那樣的傷害,但依然對自己那麼好。
也是那個時候起,她覺得自己很髒,怎麼洗都洗不乾淨,開始厭惡自己。
張新華趁著許意晃神的時候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匕首,往房間外扔去:「還敢傷我兒子,你給我等著!」
往門口走去,把門帶上,咔噠一聲,張新華把許意鎖在了房間裡。
許意慌了,拍打著房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就在房間裡好好待著,我兒子什麼時候出院,你就什麼時候出來!」說完完全不理會許意的叫喊聲。
許意癱坐在地上,她知道張新華是鐵了心的要把自己鎖死在房間裡。
看著狹小,四壁緊挨的房間,淚水從眼眶中流出,她們家在五樓,想向外求救也不行。
她性格孤僻,又因為黃子健,所以平時不和人交流,並沒有朋友,根本沒有人能救她。
就這樣,她僅靠著水杯中的水,過了兩天,整個人都虛脫了,最後是黃子健偷偷從醫院回來把她放出來的。
那種飢餓感,即便是現在許意依然清晰的記得,所以她現在的飲食都很正常,不輕易讓自己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