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她張了張嘴,猶豫著要不要撒個大的。
不過周圍的仙人並沒有耐心等她說明原因,似乎他們的目的並不在於,她為何要死,而在於,她為何活著。
「你未測出靈根心灰意冷,我能理解。」說話的是金焰宗方位的仙人,「但你身無靈力,方才的傷口又是如何自愈的呢?」
張雲清眨了眨眼睛,周圍無數雙目光犀利的盯著她,想從她身上探究些什麼。
她抬頭看了眼自己頭上的血條,又看了眼懸在視角下方的遊戲面板,不由抿起了嘴。
這些人話裡帶著靈力,靈根,等字眼,合理猜測應當是個修仙世界,跟她玩的遊戲完全是兩碼事。
「張雲清!」又一道渾厚肅穆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她抬頭,目光透露著清澈的愚蠢「我不知道啊,我什麼時候自裁了?我死過嗎?我還以為剛才只是餓暈了,想必你們剛才也聽到了,我那是吵著要喝奶呢。」
周圍頓時靜了下來。
「你既不是自裁,那短刃又為何會刺穿你的胸膛?」
張雲清崩潰,我踏馬上哪知道去?它扎到原主胸口上的時候我還遨遊在遊戲的海洋中呢。
她深吸一口氣,前因未知,無論怎麼解釋都會有漏洞,只能咬死不認,「那短刀我實在是沒有印象,我當時真的只是頭暈了一下,然後眼前一黑就昏迷了。」
「小女娃,你可不要胡言亂語。」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什麼也不懂的…」她可憐兮兮的揉了揉眼睛,看上去像一個被嚇到的無辜幼女。( •̥́ ˍ •̀ू )
轟!
一道渾厚的金色靈力自上而下砸在她身上,是神霄宗長老出手了。
張雲清清晰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身上四處遊走,仔細查探。
不多時,那人收手,「此子確實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用靈力在她全身皆遊走了一遍,倘若有問題,不可能發現不了。」
「只是...」那人遲疑道,「此子身上雖未曾窺見邪祟,卻也並無一絲靈力殘留。」
「怎麼會沒有靈力殘留呢?難不成傷口自己好了?我來看看!」金焰宗的一位長老不信邪的又探了探張雲清。
...
陸續數人前來對她探查,張雲清還是有點緊張的,不知道會不會查出來她的靈魂有什麼不同。
好在最終眾人也沒探出什麼來,只能自顧自的討論了起來。
神霄宗長老見狀,揮手布下了音障結界。
「蹊蹺,實在是蹊蹺啊……」
「這女娃想必是遭逢仇人毒手,能悄無聲息在凡人中殺人於無形的,想必是修士所為,既然是修士,就理應報於仙刑司。」神霄宗長老道。
「先不說她因何而死,死了又活了過來這才是最大的蹊蹺!就算她是被哪位隱藏的聖修大能所救,可哪怕是滿階的聖修,也做不到令人起死回生啊!」說話的是金焰宗長老。
「金長老說的有道理,她因何而死,為誰所殺,可能性太多,也並不值得探討,我們要查的應當是,她是如何活過來的,這世上,聖修之路是否有其他變數。」
「有道理啊!」
「我們現在已知的死而復生的情況不過三種,其一……」
一撮撮面目模糊的人開始了漫長的辯論,張雲清站在原地什麼也聽不見,只能悄悄觀察著周圍。
這大約就是修仙門派了,除了上面這些看上去很有逼格的,下面似乎還有一些小門派。
她偷偷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疼的眼淚霎時飈了出來,可惡啊,居然不是做夢。
真是離譜,她清楚的記得前一秒她還在遊戲的活動中為了貢獻排名到處追著人奶呢,怎麼下一秒就穿到死人身上了?
嘶!這個遊戲面板似乎有點遮擋視線啊。
嗖,面板十分絲滑的隱藏了...
啊這...
怎麼召喚出來呢?
嗖,絲滑的出現。
(°ο°)哇哦~
還挺人性化,莫非這就是她穿越的金手指?
她在心裡吶喊,「有人嗎?統子?AI?小精靈?」
......無人回應。
「可是這三種死而復生的情況都不符合啊,你我方才都探過這女娃了,她普普通通,再正常不過了。」
「說不定就是一個巧合?這大千世界變幻莫測,即便是金字塔尖上的仙君大人們,也不敢妄言通曉這世間一切吧。」
「那總不能放任不管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音障結界內,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一番也沒個定論。
最後是孤燈門長老開口道,「此人雖一時探不出蹊蹺,但就此不明不白的放走也極為不妥,不如將她帶去修仙界,在神霄宗眼皮底下做個雜役僕從罷。」
此言一出,登時贏得了一片贊同之聲。
過了好一會兒,神霄宗長老撤除音障,對張雲清道,「既如此的話,想來你也是身負仙緣,不如便來我神霄宗罷。」
他的話鏗鏘有力,不容置疑,仿佛只是通知張雲清,並不需要徵詢她的意見。
說罷,他輕輕抬了下手,便有一道靈力落在了張雲清的身上。
張雲清回神,眼前忽然一片清明,如同撥開迷霧般終於看清了周圍人的面孔。
神霄宗坐席下走出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沖她招了招手。
張雲清自知身負疑雲,自然是不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呆著的,奈何她剛準備開口拒絕,就聽見那長老又道,「我方才了解了你的身份,父母雙亡,無家可歸,且有仇敵環伺,即便回了尚陽城怕也是沒有活路的,入我神霄宗是你唯一的選擇。」
長老話音剛落,她便被一股靈力拉到了少年跟前。
「我去…」她搖晃了兩下才站穩。
好霸道,看來她不去還不行了。
也是此時,她才從別人口中得知,這具身體的原主竟如此悲慘,處境還這麼危險,初來乍到,既然沒有原主的記憶,便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少年將她帶到神霄宗座下最末的位置,叮囑道,「你一介凡人,在這裡坐好,切莫隨意走動,若是碰到了不該碰的靈器,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雲清點頭,「記住了。」
那少年看她乖巧聽話,也不由給了個好臉色,「你雖然是去做雜役僕從的,但即便是神霄宗的雜役都比下面那些野雞宗門的弟子身份難得,這是你命中仙緣,好生珍惜吧。」
說罷,少年便轉身離去了。
雜役僕從?張雲清不由嘖了一聲,這開局,連個外門弟子都沒混上啊?ರ_ರ ...
靈雲之下厚重的唱聲延綿不絕,但靈雲之上的鐘聲,卻只響過寥寥數次。
神霄宗上位坐了三名長老,次位坐著的應當是一些弟子中的佼佼者,至於下位應當是留給招收的新弟子的位置。
張雲清正仔細觀察著周圍,忽然冷不丁的與隔壁一人的目光對上,讓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那人也是個十二三歲的樣子,生的膚白貌美,坐在隔壁的下位席位上,應當也是新招收的弟子,只是這人看她的目光實屬有些惡意分明。
難不成是這具身體的仇人?
十來歲的小娃娃跟她能有多大仇?也值得用這麼怨毒的目光看她?
張雲清淡淡轉開了視線,不再與她對視。
看來之後要多了解一下原主的信息。
等到下方眾人都測完靈根後,這場大會也算徹底收尾了。
其他門派席位下多少都有些收穫,只有神霄宗這裡居然空無一人。
旁邊宗門的長老笑道,「不愧是神霄宗啊,水火混元天靈根這般上乘資質竟都做不得親傳,只能做普通內門弟子,也怪不得人家轉頭選了幻月宗。」
「呵呵」神霄宗長老擺擺手,「吾道之人各有仙緣罷了。」
「話說,你們神霄宗都快百年未曾在修仙大會上納入弟子了罷?」金焰宗長老笑道。
神霄宗長老捋了捋鬍鬚,「緣分未到啊。」
一陣寒暄後,各門派帶著新弟子告辭離去,神霄宗一一送別。
本以為神霄宗也要走,誰知這仙雲高台忽然開始震顫,高台挪移,仙雲四散,最終嘎吱一聲竟拼成了一座浩大的仙舟。
張雲清不由在心裡暗自驚嘆一聲。
「啵!」一道若有若無的能量仿若蛋殼般將仙舟罩在裡面,周圍雲煙散去,仙舟在空中飛速行駛。
大約是外面那層護罩的原因,竟也沒有感覺到迎面而來的風。
她坐在原地,看著周圍向後掠去的煙雲不由生出許多疑惑來。
她真的穿越了。
帶著她的遊戲面板穿越到了修仙界!
但是剛穿越,馬甲就掉了一半……
咱就是說,就不能等人都走了再讓她穿越嗎?現在倒好,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起死回生,開局就是hard模式……
她搖頭嘆氣,隨後打開了遊戲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