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晚自習還沒開始，天微沉，夜色倒掛金鉤。
「剛剛組長說要交物理作業，我看你都寫完了就幫你交了。」黎雪對著走進來祈珺也說。
「謝了。」他身上帶著一股濕意，頭髮像剛洗過，身上還散發沐浴後的雪松清洌香氣，很好聞。
黎雪知道，他每次打完籃球都會先回寢室洗漱一番，確實比有些臭烘烘的男生愛乾淨多了。
自從垃圾桶事情後，他倆的關係好像加深了挺多，有時候會一起將收集的瓶子拿給阿婆。
也不知道他哪裡拿的那麼多瓶子，數量是她的兩倍，他們會放在教室的倉庫小門裡，有時候下課就帶下去。
兩人都不是喜歡聊天的人，但一天下來，也總會交流上幾句，並且頻率越來越高。
這樣的變化，不僅他們自己有感覺。
甚至前桌和班上的人都察覺到了。
「我現在發現祈珺也在女生裡面只搭理你誒，你看班上女生看你那種羨慕的眼神，」
這天，紀嘉茗偷偷湊到黎雪耳邊說。
「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們是同桌誒。」黎雪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平時值日，交作業什麼的，總會有接觸交流的，再自然不過了。
不過確實，如果不是因為一些事情，他們可能會繼續零互動了。
紀嘉茗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看過很多小說，男主如果對一個女生很特別的話，那個女生就是他喜歡的女主。
祈珺也對黎雪的狀態很微妙，不會將自己包裹著很緊，像是將她當作交心的朋友。
好多戀愛都是從朋友開始的，突破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後，那就會成為情侶的。
紀嘉茗心裡腦補了很多，但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們兩人確實配啊。
如果她再長高一些，就能和祈珺也同桌了，難道真的是緣分不夠，她有點傷心。
前天晚上，班長特意到她們寢室來，手裡還拿著一副塔羅牌，無視黎雪的強烈抗議，說什麼也要給她測一測。
另外三個好奇寶寶想測她還不給。
「一天只能測一個，不然就不靈了。」
「我說好要給黎雪測一下的。」
班長若有其事的樣子，唬住了幾個女生，紛紛要排隊預定。
黎雪無奈，「那幫我測下學業。」
「no,no,no,我只測姻緣。」班長豎著食指放在嘴邊，另外一隻手靈活地將一沓塔羅牌「唰」一下攤在桌子上。
「在心裡想一想你心動的男生，然後選擇三張牌。」
「哇！」最興奮的三人氣氛組。
黎雪現在真的哭笑不得。
「真的沒有。」
像是知道她的這個回答一樣，班長大人託了托眼鏡，換了一個問法。
「那你想一下未來的戀愛對象如何。」
「還可以這樣的。」一旁的紀嘉茗說，「我能直接問我以後的男朋友是誰嗎？」受到其他女生的無情嘲笑。
「噓。」班長示意她們安靜一些，神情莊重，讓黎雪抽三張牌，放到對應的槽位上。
她有點無奈，隨意取了三張。
班長一一打開。
三張牌的內容分別是，一個男生躬身送給小女孩一束潔白的花，星星圍繞著兩個彎月，一隻犀利霸氣的雄鷹。
班長看了眼這幾張牌，流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黎雪感覺瘮得慌。
「卡牌同時出現了聖杯六，星幣四和太陽牌，這牌有點複雜啊。」
說了一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她開始解牌。
「卡牌出現了矛盾的關係，說明你人生中可能出現不止一個正緣，聖杯六是一張好牌，這段感情是美好的，是純真的初戀，並且得到了星幣牌的支持，象徵著有錢還有權。」
話音未落，女生們早已激動得在黎雪耳邊叫喚，搖動她的肩膀，差點把她弄暈。
班長繼續說。
「但是這段感情並不是對等的，可能會受到傷害。而太陽牌則是代表炙熱的愛，對方的情感比較專一且強烈，像是收穫新生。」
「聽上去感覺好浪漫。」
「牌面只能簡單占卜部分，所以不能多說。」班長將塔羅牌收好，黎雪並沒太在意她說的這些結果，她早就不是孩童了，怎麼還會信這些。
她不信，但有的是人信。
「班長明天說好幫我測啊，明天早自習下課我就來。」紀嘉茗搶先道。
「你瘋啦，我的塔牌可貴了，到時候被老師沒收，我得哭死。」
「我晚上再來你們寢室，你們可得替我保密，不能告訴別人。」
班長測的時候還特意鎖了門，就怕被別人知道，到時候如果傳開了，她不得在老師面前脫層皮啊。
林洛三人乖乖點頭。
昨天紀嘉茗測完倒是不怎麼開心的樣子，她心中默念了祈珺也的名字，結果班長的結論是你們最好的關係僅止步於朋友，沒有更深的交集。
塔羅牌狠狠傷了她的心。
這玩意一點兒也不准，紀嘉茗當時這樣想著，可是通過最近的觀察，祈珺也確實一點也不關注她。
她的目光經常落在他的身上，卻永遠都對不上他投遞過來的目光，也沒有任何回應。
這也許就是，無緣也無份吧。
紀嘉茗的心情有點低落，其實從第一眼看到他，她就心動了，這是第一次，有種如果能夠和他在一起就好了的感覺。
可是，喜歡的人不一定喜歡自己。
這樣的現實也只能無奈接受。
黎雪的初戀真的可能會是他吧，祈家確實有錢也有權。周末的時候，她就和爸爸打聽過祈家。
祈家是百年世家，真正的貴族財閥。涉及的領域眾多，主要專注於金融商業、高端珠寶和奢侈品產業，底下的千家企業遍布全球，令人望塵莫及的程度。
因為平時低調內斂，從不大肆宣傳，所以圈外人士大多不太熟悉。
「祈家本家在東都，不過衡也也是祈家重要的產業地，目前是祈家大公子在打理，祈家把兩個兒子都送到衡也來了，看來是很看重衡也啊。」
紀爸倒是還挺開心的，衡也市近幾年的發展越來越好了，相比東都，發展更加全方位一些。
他選擇在這地方為中心，拓展自己的產業，看來是個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