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笑成什麼樣關你什麼事,我看你是嫉妒吧!」紀家成收起笑容不客氣的譏諷道。
郝立業心中的那點心思被戳破了,沉著臉說道,「嫉妒你?好笑,田甜不過是給了你一個好臉罷了,你還真以為她會喜歡你啊,她不過是把你當做好哥哥一樣對待,你就算做的再多也沒用。」
「就好像田甜不是把你當好哥哥一樣,我們就不要大哥笑二哥了。」紀家成毫不留情的回擊道。
田甜離開後,他們四人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絲毫也看不到在田甜面前時和善友愛的模樣。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吵了,要是被田甜知道不太好,到時候田甜生氣都不願理你們,你們到時候就開心了。」簡日初勸說道。
紀家成立馬把矛頭對準了簡日初,語氣發酸道,「別以為田甜今天誇你做的面好吃,你就很了不起一樣,你在田甜眼中,和我們沒有什麼區別。」
簡日初也生氣了,板著臉道,「至少田甜誇我了,她誇你了嗎?」
「你···」紀家成雙眼瞪著他,臉色沉的可怕。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易永田皺眉道,「要知道想要博得田甜芳心的可不止我們幾個,還有別人在一旁虎視眈眈,特別是李東旭,那小子的優勢可比我們大,纏田甜又纏的緊,我們現在得團結一致,扭成一股繩,把外敵先解決掉,然後再各憑本事博得田甜的歡心。」
郝立業,簡日初和紀家成三人彼此看了對方一眼,閉上了嘴巴冷靜了下來。
現在確實不是起內訌的時候,最起碼得把外面那些覬覦田甜的人解決掉。
他們知青點的知青,憑什麼要讓村里那些泥腿子占了便宜,田甜就算想要找對象,也得找他們知青點的才行。
甘芳和沈麗兩個人就跟著鵪鶉一樣縮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們沒想到男人爭風吃醋起來竟然也這麼可怕,田甜那個狐狸精還真是個禍水,擾得整個知青點都不和諧。
女知青宿舍內,田甜對廚房裡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正悶著頭在箱子裡扒拉著自己的衣服。
原主是個愛漂亮的,時興的衣服很多,柜子里的衣服不是抖抖布,就是的確良,還有漂亮的布拉吉裙子。
在田甜眼裡,這些衣服不僅有些土,而且穿起來還沒有棉布或者土布舒服,但對於現在的小姑娘來說,這些衣服都是她們的夢中情衣。
做夢都想擁有一件這樣漂亮的衣服,更何況田甜還有一箱子這麼好看的衣服。
扒拉了大半天,田甜才找到了一件直筒黑布褲和一件白色碎花衫。
穿在身上盤條靚順,氣質清新,整個人顯得又純又欲,十分好看。
甘芳和沈麗走了屋,看著這副打扮的田甜,愣了一下。
心裡十分的嫉妒,不愧是狐狸精,穿個衣服都比別人要好看。
視線再落在田甜翻亂的衣服上,這下眼睛都嫉妒紅了,這麼多好看的衣服,她們一件都沒有,田甜卻有一箱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田知青,你衣服真多,還全都是好衣服,不會是什麼男人送的吧!」甘芳酸溜溜道。
語言中透著極大的惡意。
田甜把箱子裡翻亂的衣服重新整理好,露出一口小白牙笑道,「確實是男人送的,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
甘芳眼睛陡然發亮,心裡十分興奮,感覺自己抓住了田甜的把柄。
她就說這女人不是個好東西,長得一副狐狸精樣,為了幾件好衣服竟然勾搭老男人。
年紀那麼大,又有能力買這麼多好衣服,肯定是有老婆,有家庭的。
田甜這就是在搞破鞋,破壞別人家庭,這是要去勞改的。
她要是把這事宣揚出去,看那些男人還會不會圍著這狐狸精轉。
「你笑得這麼邪惡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事啊?」田甜突然湊到她面前問道。
甘芳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強裝鎮定道,「我能想什麼壞事,你自己非要幹些不要臉的事,也不怪別人說。」
田甜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了?你要是胡亂造謠,我是要去告公安的。」
「你別拿公安嚇我,剛剛明明就是你自己說的,這些衣服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送的。」甘芳大聲說道,「這話不光是我一個人聽到了,沈麗也聽到了。」
「沈麗,你剛剛是不是也聽到這話?」甘芳轉過頭對沈麗問道。
沈麗抬起頭猶豫的看了田甜一眼,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聽見了。」
「我看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甘芳得意的看著田甜說道。
看到甘芳一副抓到自己把柄的得意樣,田甜實在是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
嘆了一口氣道,「這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是我爸,這些衣服都是用我爸的工資買的,我是家裡的獨生女,所以我爸很寵我,把我當眼珠子一樣看待,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我,你們不是家裡的獨生女吧,家裡肯定有很多兄弟姐妹吧,肯定沒有享受過被人獨寵的感覺吧!」
一連好幾問,每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一樣插在她們的胸口上,讓她們心裡更加恨了。
越想越難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這個田甜怎麼就這麼討人厭呢!
「我記得你上次好像買了一塊土布,是用來做衣服嗎?」田甜看著甘芳問道。
甘芳恨恨的瞪著田甜,以為田甜是瞧不起她,她確實是買了一塊土布,青藍色的,準備用來做衣服。
土布布料粗糙,很多鄉下人自己在家裡就能做,價格便宜還不用布票,一般都是鄉下人才穿的。
她家中兄弟姐妹眾多,雖然在城裡,但日子也不好過,十幾個人擠在三十平米的小房子裡,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要不是沒有辦法,她也不會下鄉當知青。
家裡都是這種情況,肯定是沒有多餘的錢給她的,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她現在靠著知青補貼過的日子緊巴巴的,哪有多餘的閒錢買衣服,就連那塊土布也是她咬咬牙買下的。
跟田甜那些漂亮衣服比起來那是完全沒法比的,兩者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就像她和田甜這個人一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樣的差別讓她越加的自卑和嫉恨,只覺得世道不公,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麼能這麼大。
「怎麼了,大小姐這是瞧不起我買的土布嗎?」甘芳難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