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門被再次關上了,時令才鬆了口氣。
也沒再多想什麼,他就端起那碗粥吃起來了。
【玩家,好吃不。】
『好吃。』
門外,宮敬升默默看著手機里正在吃飯的時令,他駐足看了許久後才緩步離開這裡。
時令是真的餓極了,很快一碗粥就見底。
感受著胃裡充實的暖意,時令又倦倦的躺回了床上。
【玩家,你身體還難受嗎?】
『難受。』
【玩家,boss昨晚有讓你舒服過嗎?】
「。。。」
對於昨晚的一切,從頭到尾的整個過程里,沒有一秒鐘是和舒服有關係的。
『如果有預警的話,你一定要及時提醒我。』
【玩家放心吧,只要有預警,就算我不想說,也會有警報鈴聲的。】
【對了玩家,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情。】
『什麼?』
【你還記得那天在那個包廂里,江元明說的,有人報復他嗎?】
時令想著那天的事情,『記得,怎麼了?』
【我昨晚就一直在想,會不會是boss乾的啊。】
時令微愣,他倒是沒有這麼想過。
【我也就是想一想,如果這個事情真的是boss做的,就是覺得boss還真是個喜歡悶聲幹事的人,幫玩家你出氣都是不帶吱一聲的。】
『。。。』
時令第二天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痛苦的睜開眼睛,看了眼手機來電顯示後就接通的電話。
那頭傳來顧明遠的聲音,「時令,我媽又寄了箱她親手做的罐頭,你抽個空來拿幾瓶過去吃吃啊。」
時令現在這個狀態吧,對食物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有個由頭去見見別人也不錯。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待在被宮敬升充斥的世界裡。
他聲音沙啞的回道,「我今晚就過去拿。」
顧明遠,「你生病了,聲音怎麼這麼啞?」
時令難受的清了清嗓子,「是有點感冒,不過已經差不多好了。」
和顧明遠掛斷電話後時令就緩緩挪到床邊坐下,企圖緩解一下再站起來的。
雖然睡了好久,但身下到現在還有一種撕裂的疼痛感。
時令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好疼。」
【玩家,哪裡疼啊?】
時令滿臉黑線,並沒有回應002的問題。
他現在這個身上穿的襯衫還是宮敬升激情過後給他換的衣裳,他原本的衣裳早就不知所蹤了。
看著這個襯衫的尺寸,時令就知道這一定是宮敬升自己的衣裳。
他現在渾身上下就這一件衣裳,也幸虧這個尺寸大,才足夠擋住他那空蕩蕩的下半身。
那晚,宮敬升給他穿這個衣服的時候,時令還覺得羞恥到死,現在卻十分感激他能在事後給自己穿上一件蔽體的衣服。
不然就先前他來送早餐那一下,時令都不知道自己看起來該有多狼狽。
顧明遠的電話也讓他想到,都一天過去了,自己還沒有和爸媽聯繫。
他點開微信,時爸發來了好幾條信息。
前天晚上11點的時候,時爸發來消息,『時令,臨時接到通知,你媽負責的項目突然要加急,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定的明天下午6點的票,你到時候來一趟,我和你媽給你買了些東西,順便再看看你。』
第二天下午七點,時爸又發到,『你舍友人真不錯,禮貌又周到,你媽這一路上都誇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以後身體不舒服直接和爸媽說就好了,不用有什麼愧疚,還勞煩你舍友特地跑一趟。』
時令看著兩段話,心裡不自覺的冒出些許寒意。
『宮敬升看我手機了是嗎?』
【前天晚上我和遊戲的信號中斷了,所以我也不知道boss有沒有看你的手機。】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我手機密碼的。』
『而且。。。』
時令握著手機的指尖都在泛白,『微信上的信息提示還在,所以根本沒有人點開過這個信息欄。』
時令話落,就連002都沉默了。
這時屋子的門傳來開鎖聲,時令驚的立馬放下手機,然後怔怔的看著被緩緩推開的門。
宮敬升的臉上掛著時常會出現的溫和,其實就算時令再木訥,他也知道宮敬升的溫和向來只會留給他。
但是此時看著這張溫和的面容,時令竟有一些恍惚。
宮敬升手裡拿著藥,溫聲笑道,「醒了。」
時令不自覺的伸手握著邊上的床單,然後低頭回了個,「嗯。」
他知道自己在宮敬升面前特別容易被看透,所以現在這個情況,他不想和宮敬升對視上。
直到宮敬升緩步走至時令的面前,時令都沒有主動把頭抬起來。
還是那個冰涼的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兩人的視線才再次撞到了一起,男生的眼底即便帶著溫和也總是有種揮散不開的冷意。
時令帶著畏懼的看著面前的人。
那個帶著冷意的吻淺淺落了下來,鼻息間又是那股子熟悉的冷香味。
時令感受著唇上殘餘的溫度。
耳邊是宮敬升溫和的聲音,「那晚是我太過分了,你身上落下不少傷痕,去泡個熱水澡,然後我再幫你上藥。」
提起那晚的事情,時令心中的又是一陣後怕。
他指尖微顫,目光落在宮敬升手裡的藥膏上片刻後,又緩緩垂下眼帘。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和宮敬升保持一些距離。
於是他小聲道,「顧明遠要給我一些罐頭,我想現在就回學校。」
說完這話的時候,時令又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宮敬升,眸光帶著些許害怕。
「可以嗎?」
而他話落,男生的面容依舊如常。
他溫柔的伸手揉了揉時令的頭髮,「乖,以後這些東西我去幫你做。」
「。。。什麼?」
時令的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宮敬升的話。
男生耐心的輕輕吻了下時令的額頭,語調帶著哄誘,「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想要的東西,我去幫你找來,你只需要好好的呆在這裡就行。」
時令的大腦瞬間空白,他呆愣的看著宮敬升,「你。。。是想把我。。關在這裡嗎?」
宮敬升聞言只是緩緩放下手裡的藥膏,只見他的面上還是那個溫和的笑意。
「好時令,我們去泡熱水澡吧。」
他沒有回答。。。
明明面前這個人看起來是這樣的溫柔,但是時令卻感受了一種漫天的恐懼。
他也沒有回應宮敬升的話,而是畏懼的想要將身子往後退,但是腰上已經傳來熟悉的溫度。
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宮敬升已經將他抱起,穩穩走向浴室的方向。
時令膽怯的看著宮敬升的側臉,他很想說些什麼。
浴室里,時令被放在案台上坐著,眼瞧著宮敬升已經伸手要幫他解開扣子。
時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感受著掌心裡的冷意,他聲音輕顫,「我自己來就好了。」
話落,也瞧不出宮敬升臉上有什麼不滿的,他反而輕輕的反手握住時令的手,就在時令以為宮敬升或許會生氣的時候,他卻在時令驚懼的目光下,輕緩的將時令的手放置唇邊溫柔的吻了下。
手背上甚至還傳來了短暫又粘膩的濕潤感。
時令眼眶帶著淺淺的濕意,他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人。
宮敬升溫聲笑道,「時令,我們之間已經什麼都做過了,不是嗎?」
他這樣直白的話叫時令不自在的躲開了視線,心裡想著,那晚的一切明明就是他單方面的施暴。
眼瞧著宮敬升還打算繼續剛才的動作,時令一巴掌拍開了宮敬升的手。
那一巴掌既是出於本能的動作,也是因為他剛才的沒有生氣,宮敬升的步步緊逼實在太叫人難以接受了。
時令拍完以後心裡還是突突的,他目光一瞬不移的看著面前的人。
時令清楚的看到,宮敬升的面上的溫和漸漸消退,緊隨而來是他熟悉的冷意。
時令知道,自己剛才那一下一定是激怒他了。
他害怕的想要逃離這裡,看著緩緩湊近的男生,時令恐懼的閉上眼睛,他不敢面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那個熟悉的懷抱,時令輕顫著睫毛,畏懼的睜開眼睛。
宮敬升的懷抱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就在時令以為宮敬升或許沒有生氣的時候,耳邊已經傳來他那帶著警告和陰冷的聲音,
「時令,我只是太喜歡你了,別再這樣抗拒我了,行嗎。」
他之前也說過這樣類似的話,但是語調是天差地別的。
時令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受到了壓迫,他知道,自己在宮敬升面前總是沒有反抗的餘地的。
他緊緊握著拳頭,克制住自己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聲音。
結巴道,「可是。。就。就算看過了。。也會難為情的吧。」
話音落下,時令能清楚的感受到面前的冷意消散了很多。
宮敬升緩緩鬆開這個懷抱,憐愛在時令唇角留下一個吻。
耳鬢廝磨道,「會習慣的。」
「。。。」
時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想抗拒這一切,但是現實總是叫人無能為力的。
眼瞧著宮敬升再次動手去解開他衣服上的扣子,時令出於本能的再次握住了宮敬升的手,這一次他握的很輕。
面上也不敢有半點的不願意,只是他眼底還是帶著些許祈求的看著宮敬升。
他希望宮敬升會像從前那樣可憐他。
然而這一次,男生的眼底沒有半點的鬆懈,他直直的看著時令,眸底不見溫柔,反而透著絲絲冷意。
看著這樣的宮敬升,時令甚至都談不上什麼心理鬥爭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這種變態殺人魔的屬性,完全就是宮敬升肆意欺負人的通行證。
時令知道,如果不是那個地方出現了撕裂,宮敬升一定會在泡澡的時候再強求他。
洗完澡後,時令就連自己擦乾身體的權利都被剝奪了,宮敬升的目光完全就像一根根冰針刺透著時令的每一寸肌膚。
時令是躺在床上由著宮敬升塗藥的,塗到讓他覺得羞恥的地方,他也只敢捂著臉不讓宮敬升瞧到自己的臉色。
當那冰涼的指尖落下去的那一刻,時令覺得要是自己就這麼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是不可以。
【玩家,boss看的好專注啊。】
『閉嘴。』
終於等宮敬升宣布好了以後,時令立馬就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值得慶幸的是,宮敬升也沒有為難他,而是溫聲笑道,「再塗兩次就好了。」
看著被子裡的人沒有一點的回應,宮敬升繼續道,「時令,我很喜歡你,不管你什麼樣我都喜歡,在我這裡,你不用這麼害羞,我很享受剛才的一切。」
時令終於受不了了,他忍著滿心的氣惱道,「我知道了,但是我現在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嗎?」
這個世界上怎麼能有人用那樣的語氣說出那麼叫人羞恥心爆棚的話。
時令覺得宮敬升一定是故意的,明明前一刻還會用陰森的語氣威脅他聽話,現在又能說出那麼肉麻的話。
良久,時令才聽到被子外面的腳步聲,最後的關門聲音。
『他走了嗎?』
【走了。】
時令到現在的臉上還掛著難為情,他掀開被子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去衣櫃處找了幾件衣裳穿上。
【玩家,你說這間屋子會不會一開始就是為你準備的。】
『為什麼這麼說?』
【不然就連內褲都是嶄新的,而且還和你的尺寸一模一樣。】
要是從前002這麼說,時令一定會覺得它是過度臆想了。
但是現在,時令心裡又是一陣惡寒。
他對著空氣叫了聲,「那個什麼助手。」
「我在。」
機械的聲音立馬呼應道。
時令默默握緊了拳頭,「這個屋子以前有人住過嗎?」
「這裡的一切都是專門為您準備的,您不必有任何顧慮。」
【天吶,我就說吧,boss一早就想到會讓你住在這裡了。】
時令心裡淒涼的想著,如果宮敬升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那他哪裡還有可以逃出這裡的機會。
時令對著空氣道,「這個屋子是什麼時候開始為我準備的。」
「抱歉,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聽到這裡,時令的心已經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