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小夏子

2024-09-27 17:26:29 作者: 早期建築學家
  前腳乾隆剛走,後腳福子就收拾了幾件首飾,準備回四執庫。

  魏嬿婉不放心福子自己走出養心殿,連忙跟上,「主子,您去哪啊?奴婢跟您一起去。」

  知道福子要被冊封為慧貴人的那一刻,魏嬿婉立即轉變了自己的角色。

  從此她不再是宮女福子的小妹妹,她要成為慧貴人身邊最忠誠的大宮女。

  所以她叫福子主子叫得是一個情真意切,她立志要成為主子身邊第一人,做最威風的大宮女。

  「去四執庫。」福子回道。

  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她又笑著說道:「春嬋和瀾翠以前總和我說,要是有了出路,一定要記得拉她們一把。

  現在我有幸成為了皇上的妃嬪,自然要拉她們出四執庫。

  在我身邊雖說不能讓她們過上呼風喚雨,錦衣玉食的生活,但也不會讓她們受磋磨。」

  魏嬿婉聽到這話十分感同身受,畢竟她就是從四執庫出來的。

  在四執庫的生活一片黑暗,大家都想走出來。

  可是宮裡處處危機,從四執庫出來也許就是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

  就像她一樣。

  從四執庫出來遇到了純妃,又遇到了嘉貴人這個狠毒主子,日子過得水深火熱的。

  如果沒有福子救她,她可能已經成了一堆白骨。

  所以魏嬿婉無比慶幸,慶幸自己遇到了福子這個好姐姐。

  福子就算成為了妃嬪,好像也沒有變,仍然是那樣的善良。

  魏嬿婉心中十分感激福子,感激她真的為了自己去做了皇上的妃嬪。

  她發誓會一輩子跟著福子,做她最忠誠的狗狗。

  福子見魏嬿婉走神,拉住她的手說道:「嬿婉,以後咱們四個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一直把你和春嬋、瀾翠當成親姐妹,在這宮中我會護你們周全的。」

  福子向來不吝嗇對別人說好聽的話,當然,她對於魏嬿婉三人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只是她的真心需要用絕對忠誠來換。

  在宮中她不可能單打獨鬥,所以必須要有幾個忠心可用的人,不然她怎麼和其他人斗呢。

  魏嬿婉她們三人雖然都家世不好,但她們三個都有腦子。

  在這座奇怪的皇宮內,有腦子的人如同鳳毛麟角,也是珍稀物種。

  所以福子要把有腦子的人拉入她的陣營,這樣才能一步一步實現她的理想。

  福子的三言兩語把魏嬿婉感動的眼淚汪汪,指天發誓會誓死效忠福子。

  「主子,奴婢也會看著春嬋和瀾翠的,要是她們將來敢對不起您,奴婢是絕對不會放過她們的。」

  魏嬿婉握著拳頭,眼中滿是堅定。

  雖然她和春嬋、瀾翠的關係也很好,可是這兩個好朋友捏一起也比不上福子。

  畢竟福子是她的主子,是她要用生命來守護的人。

  「嬿婉,我相信你,也相信春嬋和瀾翠,咱們以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相信你們不會背叛我,不是所有妃嬪都是嫻妃,也不是所有宮女都是慎常在。」

  提到這兩個人,魏嬿婉捂嘴偷笑,這對曾經的主僕就是一個笑話。

  此時冷宮中的如懿打了兩個噴嚏,她帶著長長護甲的手輕輕的捂著口鼻。

  惢心在一旁繡著手帕,看得心驚肉跳,生怕如懿的護甲會戳進她的眼睛。

  一個四肢健全的主子就夠不好伺候的了,要是瞎了,自己豈不是要累死。

  惢心害怕極了。

  如懿的衣服要天天換,頭髮也要梳得整齊,在冷宮也擺著世家貴女,嫻妃娘娘的架子。

  她們辛苦刺繡換來的錢不僅要換一些吃食,還要換頭油。

  如懿每天都要把頭髮抹的油光鋥亮,不然就要嘟著嘴說一些「不體面」「不高貴」之類的話。

  惢心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幹活,因為如懿說了,就算身在冷宮也要活的體面。

  可是這體面是惢心累死累活換來的。

  惢心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然後把目光看向笑得有些詭異的如懿,她輕聲問道:「主兒,您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歇一會兒吧。」


  如懿眨巴著寬寬的雙眼皮,嘟著粉嫩的櫻桃小嘴,晃著肩膀,用公鴨嗓說道:「惢心,本宮剛才打了兩個噴嚏,你說是不是皇上在想本宮?」

  惢心有些無語,打一個噴嚏是想,打兩個明明是罵,但是她不敢說。

  她知道嫻主兒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皇上不愛她這件事,她必須捧著說。

  不然她的日子更加難過。

  「主兒聰慧,肯定是皇上在想您。」

  如懿聽到這話滿意了,扯著僵硬的蘋果肌,露出一個嬌羞的笑容。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頻繁的眨動眼睛,似乎陷入了回憶。

  如懿張著櫻桃小口,嘴巴用力,儘量把自己沙啞的嗓音壓的柔和,搖頭晃腦,準備開始念詩。

  「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她卷翹著舌頭,拉長音調,讓自己顯得更加嬌俏。

  與此同時,這句詩詞也在惢心的心中被念了出來,她就知道主子會念這一句詞。

  從進冷宮開始,主子已經念了857遍牆頭馬上。

  惢心的耳朵已經起繭子了。

  如懿念完了牆頭馬上就不再說話,低著頭繼續刺繡。

  她知道她的少年郎還在等她,就算進了冷宮,她也要勇敢的活下去。

  主僕二人都不再說話,室內一片寂靜。

  冷宮門前,凌雲徹慵懶地斜靠在牆邊,手中握著一葫蘆劣酒,有一口沒一口地灌進嘴裡。

  在冷宮當差的日子似乎一眼就能看到盡頭,讓他提不起勁來。

  每日重複著單調乏味的工作,也讓他感到無比煩悶,而喝酒便成了他排解憂愁的唯一方式。

  魏嬿婉進了啟祥宮不久便不再來找他了,從此凌雲徹生命中唯一的亮色也沒有了。

  他到現在為止仍然認為魏嬿婉是在和他鬧彆扭,而不是真的想和他分開。

  凌雲徹覺得自己沒錯,是魏嬿婉小心眼。

  他只不過是勸魏嬿婉在受到嘉貴人磋磨的時候忍一忍。

  這有錯嗎?

  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被主子欺負了,除了忍,別無他法。

  這是他的生存智慧,一般人他還不會說呢。

  要不是魏嬿婉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從四執庫出來,也不會被嘉貴人折磨。

  凌雲徹上一次安慰魏嬿婉的時候就忍不住埋怨她能折騰,如果她安安穩穩的在四執庫待著,哪有這麼多事。

  這話一說出口魏嬿婉就生氣了,後來也不再來冷宮找他了。

  凌雲徹想到許久未見的魏嬿婉,輕輕搖了搖頭,心裡暗暗想到:

  「小姑娘就是心眼兒小,我還是再晾一晾她吧,不然成親後不好管教,果然年紀小的就是麻煩。」

  這時凌雲徹也不免想到了冷宮中的如懿,這個中年版的魏嬿婉就懂事得多。

  她安貧樂道,逆來順受,哪怕被貶入冷宮依然對生活有熱情。

  起初,凌雲徹對如懿並無太多好感,她那略顯僵硬的面容讓人感覺難以親近。

  可隨著時間推移,他卻漸漸發現了她身上獨特的魅力。

  這位曾經的嫻妃娘娘毫無架子,對待他們親切友善,還總喜歡主動找他搭話,偶爾會求他幫忙。

  這無疑滿足了凌雲徹的虛榮心,皇帝寵妃又怎樣,現在還不是要巴結討好他。

  儘管如懿容貌一般,但她高貴的出身無疑為其增添了幾分魅力。

  而且她常常在凌雲徹面前故作嬌羞之態,這種小女兒家的姿態恰好迎合了凌雲徹內心深處的大男子主義。

  在這清冷的冷宮中,與皇上的妃子玩一玩若即若離的曖昧遊戲,倒也不失為一種別樣的刺激。

  因為魏嬿婉的冷落,凌雲徹倒是和如懿越走越近。

  魏嬿婉已經很久沒有去想她的雲徹哥哥了,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她早就不再奢望情情愛愛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在關鍵時刻沒有用,所以毅然決然的放棄了情郎,去抱姐姐的大腿。

  事實證明姐姐就是比男人靠譜。

  魏嬿婉用崇拜的目光看著福子,她的姐姐最棒。


  福子和魏嬿婉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養心殿,在門口遇到了進忠。

  進忠看到福子就是眼前一亮,彎著腰恭敬的走過來請安,「慧小主,您要去哪啊?奴才送您過去?」

  進忠說這話完全是好心,他和魏嬿婉的顧慮一樣,也是怕福子走出養心殿,被其他妃嬪逮到,然後受欺負。

  現在後宮中都盯著福子這個一步登天的宮女呢,說不定有多少人在暗處想要算計她,進忠可不放心。

  福子對著進忠柔柔一笑,進忠的眼神瞬間更加柔和了,「進忠公公,本小主要回一趟四執庫。」

  「慧小主,奴才陪您一起去吧,皇上看重您,您獨自出門,奴才可不放心。」

  福子沒有拒絕進忠的好意,「那就多謝進忠公公了。」

  福子的聲音清脆悅耳,每次叫進忠的名字,進忠都感覺心裡一顫,有一種從內而外的滿足感。

  進保比進忠慢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進忠獻完了殷勤,跟著福子一起往四執庫走。

  他頓時嫉妒的黑了臉。

  呸,該死的進忠,動作那麼快,竟然搶了他的機會。

  他也想和福子一起去四執庫啊,這一路上他們兩個單獨相處,和約會有什麼區別。

  魏嬿婉:……那我走?

  薔姑姑看到了進保難看的臉色,走過去敲了一下他的頭。然後把他拉到了一間空屋裡。

  「臭小子,那般人物不是你能肖想的,更何況她如今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

  就憑這位主子的樣貌和心機手段,將來一定會一飛沖天,你最好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

  如果被萬歲爺發現了,我也保不住你。」說到最後,薔姑姑的語氣裡帶著警告。

  進保面露痛苦,眼中滿是掙扎。

  他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可是他殘缺的身體註定不能給他喜歡的人幸福。

  為什麼他的命這麼苦,他為什麼是一個太監?可如果他不是太監,也沒有辦法和她相遇。

  薔姑姑看侄子這麼痛苦,心裡也酸酸的,她揉了揉進保有些僵硬的臉說道:「這都是命啊,你要認命。」

  進保眼睛通紅,落寞地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薔姑姑有些後悔的說道:「如果我當初心軟一些,給家裡郵些錢,你也許就不用被送到宮裡了。

  可誰能想到家裡竟如此狠心,我本以為咱們這個家族只會賣女兒呢,沒想到連兒子都賣。」

  進保這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姑姑,家裡來信了,我大哥出事了,子孫根被打壞了,家裡想把他送進來博一份前程。」

  「什麼,你說的是光宗嗎?他不是在讀書嗎?都已經考上了秀才,怎麼要把他送進宮裡?家裡是瘋了嗎?」薔姑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進保嘆息一聲,「大哥的未婚妻被富察.傅良看上了,成為了富察少爺的妾。

  大哥一時生氣,去富察家要說法,然後就被打了,大哥現在已經不是男人了。

  家裡怕富察家少爺遷怒,就想把大哥送進宮裡來躲躲。

  反正大哥也廢了,爺爺說讓大哥當太監說不定能坐到王欽的位置,給家裡帶來好處。」

  薔姑姑眸色一冷,咬牙切齒的說道:「富察家竟如此咄咄逼人,家裡也真是無可救藥。」

  進保也覺得有些心寒,他大哥特別會讀書,一直受爺爺看重,沒想到說放棄就放棄。

  當年他爹去世,爺爺把他大哥送到到了大伯家裡養,繼續培養他讀書,而自己則被送到了宮中。

  那時候進保也怨過,恨過,心想為什麼被送進宮的不是其他堂兄弟而是他,是因為他沒有父親嗎?

  那為什麼大哥可以繼續讀書,而自己卻要被送進宮中?只為了省一口飯錢。

  進保那時候把親大哥也恨上了。

  沒想到時過境遷,現在又輪到他大哥進宮了,他大哥可是秀才啊。

  進保此時對大哥沒有了怨恨,只有同情。

  薔姑姑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光宗真的要進宮嗎?」

  進保點了點頭,「大哥說他想報仇,他在宮外已經是個廢人了,還不如順勢進宮。」


  薔姑姑思考了一下答應了,「好,這事我來辦,你哥寫給你的信全都毀掉,你以後就當不認識他。

  還有他進宮之後必須要換個身份,不然富察家不會把這個隱患留著的。」

  進寶知道姑姑做的事都是對的,於是姑姑說什麼就是什麼。

  薔姑姑從養心殿離開後,悄悄來到了尚寶局,她沒有從正門兒進,而是從後面一個小門走了進去。

  她如同往常一般,輕車熟路地踏入那個位於僻靜角落的屋子。

  屋子外觀破舊,內里裝修卻十分豪華,精巧雅致。

  一名面白無須卻生得相當俊俏的太監正躺在搖椅上,悠然自得地打著瞌睡。

  "小夏子,我這兒有點事想請你幫幫忙。" 薔姑姑輕聲開口,語氣熟稔。

  小夏子並未睜眼,言簡意賅地問道:"何事?"

  薔姑姑緩緩移步到小夏子身後,伸出雙手輕柔地為他按摩著肩膀。

  而後用溫柔的語調說道:"我侄兒光宗在外頭遭人毒手,被廢了,如今家中打算將他送進宮當太監。

  可是……他得罪的乃是富察家,即便能夠順利入宮,恐怕也難逃富察家的毒手。

  因此,我想替他換個身份,再在宮內慢慢籌劃。這件事只有你能幫忙了。!"

  小夏子聞言,一把抓住薔姑姑的手,順勢將她拉入懷中。

  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道:"嗯,行,我自然會幫你。不過,那你又該如何答謝我呢?"說罷,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女子。

  薔姑姑臉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嬌嗔地輕捶了一下小夏子的胸膛,低聲道:"都聽你的。"

  小夏子眼中帶著笑意,他作為蘇培盛的徒弟,有樣學樣,也找了一個對食。

  但他比他師父出息,他師父的對食只是寵妃身邊的姑姑,而他的對食卻是皇上身邊的姑姑。

  兩個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子,算計別人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他們之間卻在玩純愛。

  互相扶持,互相依靠,相互取暖。

  小夏子和薔姑姑在宮中低調地過著正常的夫妻生活,偶爾看一看戲。

  看誰的戲?當然是太后甄嬛的戲。

  小夏子靜靜地看著甄嬛上躥下跳剷除異己,看著她裝模作樣地母慈子孝。

  心裡感慨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毒辣,誰擋了她的路,誰就得死。

  當初蘇培盛與崔槿汐齊心協力,助甄嬛登上了太后之位。

  兩個人功成身退就離開了紫禁城,去南方過起了普通人的日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二人離宮後不久竟離奇暴亡!

  小夏子不用調查都知道幕後真兇便是甄嬛。

  原因無他,只因蘇培盛和崔槿汐知道太多的宮廷秘辛。

  而今的甄嬛貴為太后,倘若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被公之於眾,恐怕她的太后之位難保。

  因此,蘇培盛和崔槿汐非死不可!

  其實,蘇培盛早已知道自己難逃厄運,故而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皇宮,去看看宮外那繽紛多彩的世界。

  他渴望在生命終結之前,踏出這座猶如牢籠的紫禁城,盡情呼吸那自由的空氣。

  即便最終難逃一死,他亦不願死在宮內。

  蘇培盛出宮之前安排好了小夏子,並留下一封信給他。

  告訴他不要想著報仇,一切都是命運最好的安排。

  自此以後,小夏子只得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迫使自己忘卻師父慘死之事,在宮廷之中謹言慎行、低調處世。

  只要甄嬛不觸碰他的底線,他便不會輕舉妄動,更不會對甄嬛採取任何報復行動。

  她做她的太后,自己做自己的太監。

  小夏子在宮中耕耘多年,又接收了他師傅蘇培盛的人脈,實力不容小覷。

  如今他低調的管著乾隆的寶庫,日子十分安逸。

  他深居簡出,沒什麼存在感,但是對宮中發生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只是不願意摻和。


  他唯一在乎的人只有薔姑姑。

  不過薔姑姑在乎的人比較多,除了小夏子外,她還在乎進保,畢竟進保是她親二哥的兒子。

  她也在乎芬姑姑,兩個人親如姐妹。

  薔姑姑入宮時年紀小,因為長得漂亮備受欺凌,一路摸爬滾打,好幾次深陷險境。

  每一次她受欺負都是芬姑姑出手相救,所以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很深。

  在芬姑姑收了福子做乾女兒後,薔姑姑也把福子當成自己的晚輩,盡力照顧。

  福子當初和乾隆的相遇,就是薔姑姑一手策劃。

  事實證明策劃得很成功。

  薔姑姑有些得意地把福子封貴人的事說給了小夏子聽。

  雖然小夏子早就收到了消息,但還是認真的聽著薔姑姑嘰嘰喳喳說著閒話。

  心裡湧起淡淡的幸福感。

  隨後,他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心中萌生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薔兒,這福子長得好,還能籠絡住皇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還是小芬的乾女兒,和咱們本就是一條線上的人,你侄子入宮之後,把他送到福子身邊怎麼樣?」

  薔姑姑聽聞此言,眼睛一亮欣喜地應道:「如此甚好!原本我還打算讓光宗跟著你呢,但這裡著實難有大作為。

  倒不如將他安排到福子身邊去,依我看吶,福子日後必定會成為寵妃。

  如此一來,光宗復仇之事便大有希望啦!若福子想登上那至高無上之位,那麼富察皇后這個絆腳石就必須踢開。

  既然福子與光宗皆視富察家族為仇敵,那他們何不攜手合作呢?」

  薔姑姑愈想愈發覺得此事可行。

  光宗乃是秀才,本就頗具才學,再經由小夏子悉心教誨,定能輔佐福子成就大事。

  若是未來某一天,芬兒的干外孫有幸登上皇位。

  那麼她和小夏子就可以平平安安地離開皇宮,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薔姑姑的這番心思與芬姑姑不謀而合,她們二人皆想將福子的孩子擁立為帝。

  而小夏子心中則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利用福子替師父報仇。

  如果福子能夠把富察皇后鬥倒,那就說明她很有實力。

  能幹掉皇后,就能幹掉太后。

  後宮爭鬥不看年紀和經驗,只看誰技高一籌。

  太后又如何,如果技不如人,也會跌落神壇。

  小夏子看到甄嬛的生活逍遙自在,而他師父墳頭的草都老高了,心裡就極度不平衡。

  蘇培盛待他猶如親生父子一般,不僅傳授給他生存之道,更給予了他無盡的關懷與溫暖。

  這份恩情,小夏子銘記於心,永生難忘。

  所以,對於甄嬛這個害死師父的兇手,他又怎能輕易釋懷?

  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讓她付出代價!

  以前,小夏子曾想過在宮中挑選一名妃嬪當刀,通過精心策劃,一步步將甄嬛置於死地。

  然而,現實卻令他大失所望。

  宮中的那些妃嬪們一個個愚不可及,整日裡只曉得沉溺於風花雪月、兒女情長之中,絲毫沒有半點心機和謀略可言。

  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夠擔當得起復仇的重任?小夏子對此深感失望。

  更為可笑的是,這些妃嬪們宮斗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博取皇上的愛。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難道她們不知道,在這宮廷之內,權力、地位以及榮華富貴才是最為重要的嗎?

  捨棄這些寶貴的東西,只為了去爭奪一個男人的心,豈不是愚蠢至極?

  帝王哪有心啊!

  還好福子橫空出世,一個真正想要宮斗的人。

  小夏子在她身上看到了為師父復仇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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