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東陵都城城門外,一輛低調中又透著奢華的馬車,緩緩停在了進城的人群之中。
從車上出來一個身著碧綠色蘿裙頭戴竹節簪的女子,將一塊玉牌展現在侍衛面前。
城門侍衛連忙接過,隨即就感受到了從玉牌上傳來的溫潤細膩的觸感。
這玉絕對價值不菲,這是侍衛拿到玉牌後的第一想法,然而,等他看清玉牌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手中是一塊罕見的淺紫色玉牌,玉牌上也沒有什麼繁雜的花紋,就一個做工精美的凌字刻畫其上,另一面光滑整潔,卻在他翻動間能看到有流光閃爍,主令二字在若隱若現間隱入玉牌,不見半點痕跡。
許久,見他愣愣的就盯著玉牌沒了反應,玉竹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聲問詢。
「我說大哥,我們能進城了嗎?」
侍衛聞言,方才回神立即小心的遞還了玉牌。恭敬的彎腰行了一禮,隨即讓人打開了專供馬車行駛的通道讓其入城。
綠裙女子收回玉牌,返回馬車,車夫又繼續駕駛著馬車進了這繁華的東陵都城。
城門處,另外的守城侍衛見侍衛長如此小心,不免好奇詢問:「 侍衛長,那馬車上是誰?你要這么小心恭敬」
剛才查看玉牌的正是這個被稱作侍衛長之人。
他蹙眉目露沉思,搖了搖頭。「不清楚究竟是誰,不過她拿著的應該是凌家的主令玉牌」
凌家跟其他世家的不一樣,其他世家的信物多以銅製或者木製的令牌為主。而凌家是以紫靈玉製作的玉牌為主。
通常都是正面刻寫著凌字,反面為名,用於辨別身份。
凌家有兩枚紫金靈玉製作的玉牌,由家主跟少主各執一枚。
紫金靈玉製作的玉牌最為特殊的就是,平時看著就只是一塊普通玉牌,但若是持有人往裡面輸入靈力,玉牌就會有主令二字顯現。
侍衛長之所以疑惑,是因為他檢查之時沒有看到持有者名字,反而看到玉牌上,主令二字若隱若現,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那女子遞給他時,已經提前注入了靈力,才讓他看到的了閃爍間就隱入玉牌的二字。
侍衛聞言也頓感錯愕,錯愕過後又不免好奇。
「沒聽說凌家有定下少主人選?怎麼會有人手持主令,看樣子還是從外面回來的?」
「那馬車裡的莫不是凌府的凌大公子或是孫少公子回來了吧!」
侍衛長還是搖了搖頭。
「這些都不是我們能議論的,不管是凌家的哪位公子小姐歸來,想必不出幾日就會知曉。」
「我們只需要做好我們份內之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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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雲汐主僕二人此時正坐著馬車向凌府駛去。
馬車內雲汐輕撩車簾,看著馬車穿過熟悉的街道駛向凌府。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感覺,覺得陌生又覺得分外熟悉。
上一世她無父無母,唯一的好友在那次意外中也不知是否能如她一般幸運,可以重來一世。
哎!…還不知曉要怎麼面對那個疼愛原主的老國公,她現在就像是個局外人,卻又身處其中。
逃避了這麼久,總歸還是要面對,既然跟原主靈魂融合了,那就得給她守護好這個護她少時無憂的凌府。
這一趟,她便是沒打算瞞著原主親近之人,她三年前身死這一事實。
雲汐自然不會自信到覺得,她跟原主不同的靈魂,不同的為人處世。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跟她朝夕相處之人會看不出來。瞞下去也就沒有了意義。
若是老爺子能坦然接受她的變化,那她往後就是凌雲汐,若是不能那她往後就只是雲汐。
剛收回思緒馬車就緩緩停下 ,玉竹率先下了馬車,掀開車簾,雲汐緩步而出,入眼的還是記憶中的那座熟悉的府邸。
一眼望去是古樸典雅的外觀,雕花大門看進去的是盎然庭院,以及兩旁威武的石獅,無一不是在彰顯著它的莊重威嚴。
府外守門的侍衛看有人在自家府門前停住,正欲上前核實身份。
就見一襲紅裙的女子從馬車上緩步而下,三千墨發僅用一個簡單的步瑤取少量青絲隨意半挽,其它的凌亂散落肩頭隨風輕舞。
紅色面具與紅裙相互呼應,很好的遮蓋住了女子鼻子以上的部位,如星辰的桃花眸似能洞察人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讓人不敢直視。 朱唇如玉、潤澤如珠。一眼就能讓人沉迷。
玉竹在旁邊揮手示意,侍衛才連忙上前。
「不知兩位姑娘何故到訪,可有拜帖」
玉竹聞言有些覺得好笑,自家小姐回府還要拜帖。
不過想著自家小姐這幾年的變化以及臉上的面具倒也沒有為難侍衛。
「勞煩你去通報下福伯,就說是小姐回府了」
侍衛聽言,打量了眼玉竹,雖覺得有點眼熟,不過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所以還是嘴比腦子快一步的回道:
「姑娘莫不是說笑,我家並無小姐在府,也沒有收到過小姐的歸訊」
這時從府內走出一人,聽言連忙打斷了侍衛的說辭。
「什麼叫沒有小姐在府,雨柔小姐難道不是在府的嗎?」
「長老就有過通知,雨詩小姐這幾日便要從清瀾學院回來,讓做好接待準備,想必這位就是雨詩小姐了吧!」
那人的樣子是狗腿又殷勤,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卓二 ,我看你是昨兒個沒有休息好,今兒眼神不太好了」
「凌秦,你說誰眼神不好呢」
被喚凌秦的侍衛不服的回懟。「就說你 ,怎麼了?」
「凌雨柔她算什麼東西,還能有這般氣質,退一步來講,就算是她凌雨詩從清瀾學院回來,又怎麼樣,上個學回來還擺上譜了不成」
「哼 ,我看你就是嫉妒雨詩小姐能進入清瀾學院」
雲汐看著那名叫卓二之人,眼神如冰冷的寒霜沒有絲毫溫度,殺意一閃而逝,讓還在爭論的二人都不寒而慄,齊齊轉頭。
只聽一聲低笑。「呵~呵」
「三年未歸,我倒是不知這凌府的小姐都成了凌雨詩,凌雨柔了」 話語中夾帶著的嘲諷和涼意任誰都不難聽出來。
言罷 ,從隨身空間裡取出了之前進城時的玉牌,交予了那名叫凌秦的侍衛,讓其進府交給管家。
凌秦接過玉牌,看到上面栩栩如生的凌字,而反面沒有任何東西,驚駭不已,因為凌家人的玉牌反面都刻有名字,除了兩枚是特殊的。
驚駭之餘,他心中也有了幾分思量,或許他知曉眼前之人是誰了,也正因知曉所以更不敢懈怠。
「小姐,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告知管家」匆匆行禮後轉身向府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