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偏財

  燕子整個腦袋都紅起來，她痴痴的看著程夢，沒有發現一點勉強，小夢說的是真心話，臉越來越紅，好像要燒起來。

  「小夢，你有點不一樣了。」

  程夢聽她這麼說有點欣慰，自從回來，燕子是第一個說她不一樣的人，這很好，她確實要和以前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

  燕子懵懂的腦子一時也說不清楚，「你話變多了。」

  說起話來慢悠悠的怪好聽的，不說話的時候也好看，她不知道怎麼說，現在的小夢總讓她想起林子裡一簇一簇盛開的野花，看著舒服。

  若程夢知道燕子的想法大概會幫她總結一下，就好像呆在慈祥的奶奶身邊，舒服又安心，安全感爆棚？老人家的神奇魔力？

  對這個變化程夢接受的很好，她暗暗下定決心以後要多多的改變。

  再看紅成蝦子的燕子，「你快控制一下，臉再紅下去要長斑了。」

  「啊！」燕子急的捂住臉，她本來不好看，要是長斑就更丑了，到時候大峰哥看不上她可怎麼辦？

  「小夢，」燕子正色，「我和大峰哥說親你不生氣嗎？」

  程夢想了一下，「應該生氣的吧。」

  不氣他們結婚，氣他們婚後對她猶如陌生人，讓她嘗到了友情的背刺，比郭巧蘭的鞭子，向家人的冷漠還傷她。

  時間是個好東西，現在啊，這些人也就是個名字。

  燕子臉色不大好看，實話不好聽可程夢不想勉強自己寬慰別人，那多憋屈。

  她憋的夠久了，寧可讓別人難受，也不能憋自己，容易收穫增生結節，她很珍惜現在的自己，還想長命百歲呢。

  「我氣我的，你們結你們的，不影響。」

  燕子：「......」

  燕子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程夢扯著嘴笑了笑，舒暢！

  家裡沒人，郭巧蘭不知道去哪裡了，看看天色馬上到傍晚。

  她插好大門，去廚房翻了翻，很乾淨，老鼠都不會光顧的那種乾淨。

  最近為了讓她賣個好價錢，郭巧蘭的伙食標準也提高了一些，從稀的能看見人到稠的就差站住筷子，偶爾還能吃頓二合餅，玉米和白面混在一起的，在程家快趕上過年的餃子了。

  她繞到房後面，停在塌了的西屋火膛口，順手拿起旁邊的樹杈伸進膛口，在亂七八糟的草木灰土坷垃里好一陣扒拉，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地面。

  歪著脖子整個手臂伸進去，慢慢摸索用指甲小心翼翼撬起那塊板子，露出下面的小洞。

  把洞裡的罈子起出來程夢已經氣喘吁吁，沒辦法，火膛口不大不小，頭進不去，洞又靠里，罈子重量不小，全靠手指頭的力量確實費勁。

  罈子是家家戶戶都有的最普通的黑棕色醃鹹菜的罈子，上輩子她就知道郭巧蘭在這裡藏了東西，她好奇心不強，加上害怕被打，從來沒想過翻出來看看。

  打開罈子，最上面是兩把鑰匙，她一眼看出這是堂屋和裡面柜子的鑰匙，應該是備用的，她拿出來揣在身上。

  下面是一層看不出顏色的糙布，掀開，程夢沒忍住哇哦一聲，一卷錢，一卷票，數量可觀。

  這是郭巧蘭的寶貝，她翻看的次數以年為單位，絕對不是家裡的進項，看來她媽的秘密不小呢。

  怕有人進來，她趕緊把兩卷錢票塞進懷裡，隨手抓了幾個土坷垃放進罈子里，用糙布蓋起來，鑰匙不打算還回去，罈子蓋好放進洞裡，周圍恢復原狀。

  她拿著鑰匙試了試，成功打開爹媽的屋門和柜子，家裡所有能用的上的東西，不管是糧食還是布料零嘴全在柜子里。

  大夏天的，也不怕招蟲子。

  她拿了一小包紅糖，一個大肉包，三個二合餅， 想了想又抓了兩把小米放進手絹里匝緊。

  這些東西不多，郭巧蘭就算看到也只會以為是她的天才寶貝嘴饞了偷吃，不會想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