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知道?」
黃嫂子又捏了一把,有點上癮。
「那好辦,給他一頓酒,比什麼都管用。」
程夢眼睛亮了,要說誰最了解情況,那非呂政委莫屬了。
「謝謝嫂子!」
黃棗搖頭,「只要你不胡作非為,幫幫你也沒什麼。」
程夢趕緊保證,「我絕對不會胡作非為,更不會泄露一丁點,我拿性命做保證!」
事情峰迴路轉,程夢鬆了一口氣。
黃棗她們都是過來人,怎麼看不出來這丫頭打的什麼主意。
她隱約猜到賀團長會去哪裡,好在知道地方她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光辦手續那時間,說不定賀團長都回來了。
黃棗大手一揮,「走!嫂子現在就給你把這事給辦了。」
最近這段時間老呂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更是三天兩頭住宿舍。
「今天老呂暫時還沒回來,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了,來,誰有酒?」
錢嫂子搖頭,她家什麼家庭,怎麼可能會有酒?
程夢趕緊說她有。
黃嫂子提醒,「不是好酒可不行,勾不出他的饞勁兒,老呂近幾年來越發能忍了,我都懷疑他戒酒成功了呢。」
程夢看了一樣自己空間裡的存的那些酒,非常自信道,「放心,肯定是好酒,我這就去拿。」
程夢翻牆回去,站在黑暗裡心神在空難攻堅翻找。
她空間存了不少白酒,有當初在黑市買來準備送禮的,也有賀定洲那裡收來的高級禮品。
還有蔣勛送來給她做參考的樣品,還有梅梅收藏的酒。
更有她逛各種黑市的時候,自己淘的酒。
務必要把呂政委饞的把持不住,程夢挑挑揀揀翻出來的還是梅梅那裡順來的。
梅梅喜歡喝酒,不論白的啤的還是紅的,而且酒量極好。
她不僅喝,還品。
所以藏品不上。
這一瓶還是她嗆來準備給賀叔過年喝的,現在只能先拿出來用了。
拿好酒,她又翻牆到錢嫂子家。
黃棗看了看酒瓶,覺得這事十拿九穩了,「你這丫頭還有這麼好的東西?給老呂喝真是糟蹋了。」
「誰喝不是喝?沒什麼好糟蹋的。」
要知道這一瓶酒在商場裡可趕上她家老呂半年的兩個月的工資了,不是一般的貴。
程夢也沒好意思說,雖然都是一個名字,但年份和系列不一樣,價格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能讓梅梅收藏的東西,就沒有差的。
為了讓呂政委心甘情願的喝,她簡直是祭出法寶來了。
黃棗看她做事大氣,心裡又喜歡了兩分,她就喜歡和辦事敞亮的人打交道,痛快。
她拿著酒就要走,臨出門才想起來,「你讓我問啥來著?地點?」
程夢知道人喝醉了不是沒有意識,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順著對方的話來,別自己挑話題。
「隨著政委說什麼吧,嫂子別主動問。」
黃棗一聽心裡更加熨帖,這孩子真不錯,心思靈巧。
她得想個萬全的法子把這酒的來源給遮掩過去,既然要幫忙那就幫到底。
「你放心,要是老呂今天晚上回來,我明天早上給你消息,要是他不回來,你就耐心等等。」
程夢點頭,她會等,只是不知道這耐心能不能持續,有沒有機會持續。
錢嫂子送黃嫂子出去,回來看程夢發呆,心下嘆氣。
「今晚就和嫂子一起睡吧,你那邊時間長沒住人了,房子和冰窖差不多。」
程夢連連拒絕,「可別,萬一錢連長突然回來,反而不好,我挨一晚上不打緊。」
錢嫂子卻不願意,「他來就來,怕什麼?咱們又不是做賊的,萬一你凍冰了,得不償失。」
「可別,萬一明天被孩子們看到,說出去再被呂政委猜到,要當我沒來過才行。」
程夢再三推辭,最後把錢嫂子家燒紅的炭球夾了三四個到她屋子裡給爐子引火。
錢嫂子也跟著過來看了看,黑燈瞎火的,給她把爐子引起來,屋子慢慢恢復了點暖氣。
又抹黑把賀定洲的被鋪抱過來,鋪好這才離開。
程夢從空間裡拿出熱水袋往被窩裡放了兩個,熱起來才鑽進去睡覺。
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連拿著坐了三天兩夜的火車,早就累的無以為繼,被褥上又全是賀定洲的味道,她覺得安心,沾枕頭就睡。
累到極致,人睡著的時候更像昏迷。
可就算這樣,又一次做了噩夢。
她醒的時候外面天光大亮,爐子早就沒了餘溫,房間真的就和冰窖一樣,冷的她連臉都不想伸出被窩。
東北的冬天,起床真的需要極大的勇氣。
看了一眼時間,早上七點半,出操結束,正是吃早飯的時間。
起床號竟然沒有吵醒她,可見是真累了。
她揉著昏沉的腦袋,心情出奇的差。
她有感覺,要抓緊時間,這一次次的夢,不僅是上天的預警,更是賀定洲的求救。
她不想他如猜測的上輩子那般,早早離開。
他們之間有約定好的一輩子,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承諾,怎麼能放棄呢?
無論如何,她要試著去做。
她本就是那個變數,既然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方寧的死結,為什麼不能改變賀定洲的結局呢?
茫然和無措被她揮到腦後,掀開被子迎著冷硬的冰冷,快速穿好衣服。
她的所有家當都在空間裡,生活沒有一點改變。
無論洗漱的熱水,還是現成的飯菜。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沒有再引燃爐子,而是抱著熱水袋保持身體溫暖。
解決完早飯,她靜靜的等待黃嫂子的消息。
早上八點該走的人都走了,家屬院裡只剩下孩子和婦女們。
臨近年關,家家戶戶都很忙亂。
黃棗和往常一樣,等到十點左右,抓著一把瓜子邊磕邊往錢家走。
錢嫂子早把孩子轟出去了,她踮著腳尖沖她這邊學鳥叫了兩聲。
程夢立即從房間出來,利索的翻牆過去。
「小夢啊,嫂子這幸不辱命!」
程夢等的就是這句話。
黃棗三兩句把自己昨晚如何裝做不願意實則順其自然的,把該打聽的消息都打聽到了的神級表演都演了一遍。
她沒說的是,一開始老呂只悶頭喝酒,後來醉了,賀團長的消息他自己倒豆子一樣說了個七七八八。
想來這事都快壓成心病了,他壓力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