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丫頭,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齊素芬氣得咬牙切齒。
不說其他的,顧小草在她家可是待了幾年,吃她家的,用她家的。
結果呢?真是養了一頭中山狼!
一想到她之前推她閨女兒下河,現在她閨女兒結婚了也不消停,齊素芬便火冒三丈。
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跟她那對爹娘一樣一樣的!
「這個死丫頭,我遲早要收拾她!」
「哎呀,沒事兒,娘,惡人有惡報!別管她,反正她每次也沒落著什麼好果子吃!」顧梔子安慰著憤怒的齊素芬。
「你呀,就是太好說話了!想想之前什麼東西都給她分一份,說是她可憐,現在好了……」
顧梔子嘆了一口氣。
「唉,娘,誰能想到呢?但是我無愧於心!她之前一直說我在施捨她,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就是辛苦您和爹了,本來家裡就緊巴巴的,還要多養她一個!
娘,您和爹對我可真好!」顧梔子依賴地靠在齊素芬肩膀上。
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父母的女兒最好當了!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這有啥?當時啊,我也是瞧著這顧小草,小小一個,不受父母待見,挺可憐的。
結果卻害得你差點兒出事,我當時知道這事的時候,那心裡頭兒簡直都要滴血了。
哎,閨女兒,沒事,咱們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你善良是你的事兒,她不記在心裡啊,是她的事兒,老天爺看著呢!」
「唉,娘,我們不說她了,說她心裡頭兒膈應。爹那兒怎麼樣了?還好嗎?咱們村現在還沒灌洪水進來吧?」
「沒沒,你放心。我聽你爹說啊,咱們村現在還挺好的,也沒出什麼意外。大傢伙兒都在這邊躲著也好!
唉,就是北州那孩子,我當時聽你爹說到讓他去清水村的時候,我都要氣死了!這麼大的雨……」
「哎呀,沒事兒啦,爹也是相信他,才讓他去的呀!再說了,咱們村也沒有比江北州更合適的啊!
好了,娘,您別擔心,我相信阿州一定會很快就回來的。」
「嗯,也是,咱姑爺可是在部隊待過的人,我得相信他!」
齊素芬如今對江北州是哪哪兒都滿意!
顧梔子看著齊素芬不再拘泥於顧小草的事情,笑了笑。
也不是她善良,只是她覺得顧小草這樣做,是自掘墳墓,遲早會出事的!上一次李沐晴的事兒,不是就很好的說明了嗎?
「北州哥,這小孩兒在哪裡呢?哎喲我去,這雨下得太大了,我褲子都給搞濕了!」
張華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四處張望著。
他們從李奶奶家裡出來,就直奔村醫那兒。想著小四兒去拿藥肯定是在村醫那兒。
結果一問,大傢伙兒都不知情,村醫更是表示沒有看過小四兒來這裡。
江北州三人又四處在清水村的角角落落里尋找著。
洪水泛濫,打得眾人一個猝不及防,大傢伙兒也都沒有注意到小四兒這孩子到底去了哪裡。
「唉,小四兒這是去哪兒了呢?這麼大的雨,他又那么小,唉,真是讓人擔心啊!」狗蛋兒也跟著愁眉不展地說道。
「哥,哥,這小孩兒不會膽那麼大,跑去河邊兒玩水去了吧。」張華突然站起來,驚恐無比的說道。
為什麼他會這麼說呢?就是因為之前在顧家村也發生過有小孩兒下雨天圖好玩,跑去河邊玩的事情。
當時那幾個小孩兒的爸媽差點兒沒把棍子給抽斷。
「應該不會吧,小四兒這小孩兒很乖巧的……」狗蛋兒聲音越來越弱,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
「江同志,小四兒……他可能真的是去河邊兒了。」
江北州嚴肅地望過去,「怎麼回事兒?你繼續說!」
「就……就是你們也知道嘛,李奶奶家裡條件不太好,剛剛我們去村醫那兒不是沒找到小四兒嗎?
我想了想,他可能確實沒去村醫那兒,因為他沒錢……
然後你們剛剛說起河邊兒,我就記起來了。
我們那個河邊有好多藥草,然後小四兒他可能會去那邊採藥草,因為村裡面好多人生病了,不想花錢就是用這個辦法。」
「不早說!」張華拍了一下狗蛋兒的肩膀,心急如焚。
「哥,這麼大的雨,昨個兒他們這兒還發洪水了,這小孩兒沒這麼膽大吧?」
江北州皺著眉頭,看了看李奶奶家裡的方向,「先去看看,張華,你回去村部,多叫上兩個人過來。
狗蛋兒,你對這裡熟,你先帶我去河邊兒。」
張華張了張嘴兒,想說什麼,卻被江北州直接打斷。
「快去,不要耽誤時間,現在孩子沒找到,多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
「好,北州哥,那你注意安全!」張華咬了咬牙,在雨中狂奔起來。
那臭小孩兒,別讓他找到,找到了鐵定先打一頓屁股。村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知道看看形勢。
「走!狗蛋兒,你帶路,咱們快點兒過去瞧一瞧,小四兒真要是在河邊的話,可就危險了。」
「好,江同志,走,我帶你抄小路過去。」狗蛋兒十多歲了,已經懂事了。眼下這麼緊急的事兒,他是半分兒都不敢耽誤。
「來,江同志,你跟我往這邊兒走!」
兩人七拐八拐,雨水浸濕了他們的鞋子,褲子,但兩人都沒有在意,只一邊快速地走著,一邊嘴裡還大聲地喊著小四兒的名字。
清水村村如其名,傍著清水河依水而建。
清水河是一條非常寬闊的大河,哪怕是旱季,其中的水也足夠能供給給上下游的幾個村子。
如今雨勢浩大,伴隨著滔天巨浪,天與地連成一線,遠遠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壯觀極了。
江北州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因為下雨,人眼視力能及的地方實在有限。
兩人只能扯著嗓子,用最原始的辦法去呼喊小四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