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幹嘛?」此時的陳頌文一腦子漿糊。
這群鄉下人也真是太粗魯野蠻了些,他們就在家吃個飯,竟然就被掀了桌子。
不過這倒也怪不上他,今天一大早,他就去了鎮上,傍晚才回來,根本沒機會發現顧小草又幹了什麼。
「我幹嘛?你們幹嘛呢?欺人太甚的東西,我告訴你們,我和她爹還沒死呢!」
說著,齊素芬拿起手裡的鋤頭,就是一頓砸。
陳秀蓮和利達嬸子也不遑多讓,跟在後面就是「框框」一頓砸。
「你……你們這是幹什麼?住手,住手!」顧小草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收拾出來的家被砸得七零八落,瘋狂大叫起來。
「陳頌文,你在幹什麼啊?愣著幹什麼?攔著他們啊!」
顧小草一邊喊著,一邊搶過陳秀蓮手裡的東西。
陳頌文也生了氣,這些鄉野之人,什麼話也不說,一進來就砸東西。
「你們有病是吧,這是我們家,你們這樣可是犯法的啊!」
「我呸,你說我們犯法,你去告我們啊!誰先噁心人的啊,自己噁心不知道啊!」
齊素芬撐著腰,對著兩個人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說。
村民們過來的時候,陳頌文家裡已經被打砸得差不多了。
「我不管你們是何居心,但是,我閨女兒她不是好惹的。
你隨隨便便一句話,知不知道會害死人的啊!
顧小草啊顧小草,我是真想不到你怎麼會這麼惡毒?
你好歹在我家也吃了幾年飯吧,我閨女兒對你可跟親妹妹一樣。
結果你呢,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不感恩就算了,還想害死我閨女兒。
推她入河,挑撥她們婆媳倆的感情,敗壞她的名聲,怎麼著?我想問問,我閨女兒是哪裡欺負你了?要你這麼費盡心思地來害她!」
齊素芬雙手叉腰,站在院子裡指責著顧小草的狼心狗肺。
她前面一直忍著,但到今天,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這顧小草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一個畜生。
顧小草握著拳頭,眼神陰狠地瞪著齊素芬。
說得好聽,她在顧梔子面前,就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玩意兒。
「那又怎樣呢?她做錯事兒了還不讓人講?人家江北州剛去世幾天啊,她就跟許巍搞上了。
你閨女兒天好地好,也是你自己覺得。她要是潔身自好,我這蒼蠅能盯上她這無縫兒的蛋嗎?」
「蒼蠅盯不盯無縫的蛋兒我不知道,但是,你說的這些話純屬捏造。
我跟顧同志,兩個人清清白白,從未有過任何不合時宜的舉動。
我住在知青點,十來號人,你可以問問,有看過我跟顧同志單獨相處過嗎?
如果不是你今天說,我都不知道我這兒還背了個名聲!
都是女人,你明知道名聲有多重要。聽嬸子剛剛說的,我真的懷疑,你跟顧同志是有什麼血海深仇嗎?」
許巍說的話擲地有聲。
他在顧家村的風評一向都好,此時見他站出來,大傢伙兒也都是覺得合理。
雖然謠言滿天飛,但大傢伙兒都知道,這玩意兒十有八九是杜撰的。
不是說他們兩不可能,而是太快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丈夫新喪,這得多心狠的人,就馬上找下一家啊!
陳頌文聽著這些指責,看著地上的一地狼藉,心中氣血翻騰。
「顧小草,你又幹了什麼?」
顧小草看著他青筋暴起的樣子,輕蔑一笑,真是個慫包軟蛋兒,自己媳婦兒都被欺負撐這個樣子了,還在這兒問。
她現在,是越來越看不起他了。
顧勝利聽見消息,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這……這,你砸的?」
「嗯,我砸的!她嘴賤,我給她洗洗。」
齊素芬眼神威脅,今天這個老頭子要是敢說任何一句蠢話,他就捲鋪蓋喝西北風去吧。
顧勝利看著妻子煞氣十足的眼神,向後退了半步。
「你知道今天村子裡的留言了吧?江北州可是為人員犧牲的,他的妻子被無故中傷,你這個村長也要管一下吧?
不然,到時候上面來人了,你們怎麼交代?」
齊素芬步步緊逼,她今天就是要把這個根給除掉,不然,以後,她閨女兒該怎麼挺直腰背做人。
「是,村長,我也想請您幫我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謠言就是把不見血的刀,就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我的家人不能跟著我受委屈。」
顧梔子慢慢地走上前。
「顧小草,你說看見我和許知青牽扯不清,那我想問,你在哪兒看到的?什麼時候?」
顧小草眼眶充血,這顧梔子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個好家庭嗎?
「你真的要我說嗎?你昨天,早上,在知青點!」
顧小草眼睛死死地盯著顧梔子,企圖從她臉上看到一點兒心虛或者不自在。
只可惜,都沒有。
「嗯,我想想也是,畢竟,我跟許知青就打過幾次照面。
昨天,我們倆確實是在知青點碰見了。但那個時候,還有馬曉雲在。
而且,大門開著,站在院子裡,他跟我說兩句話,我覺得,是正常的。
人不能自己髒,就看什麼都髒。」
「你……你們這樣說,那有什麼證據?」顧小草不相信,許巍那個眼神,絕對是不清白。
「我要什麼證據,你真是搞笑,我行得正坐得直。
再說了,你先造謠我,你拿出證據來啊!」顧梔子都要被氣笑了,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行了行了,不要再說了,這事兒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顧小草,沒有證據的事兒,你胡亂說,知不知道會給別人造成多麼不好的影響。」
顧勝利轉過身來,對著來看熱鬧的村民們說道:「江北州同志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道。
隨意造謠他的家屬,只會讓人感到痛心。以後,我不想在顧家村再聽到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