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妗這兩天沒有胃口,大概是因為顧昇和杜如瑾,還有顧彥明都在家吃飯吧,真的體會到味同嚼蠟的滋味。
「嫂子,我拿的甜品,給你帶了一份。」
顧雲這兩天也在琢磨,前兩天在船上明明是有點小火花的,怎麼不靈了?
她這個哥是不是傻的,就把人抱住,暴風驟雨狂吻一通,然後帶回家往床上一滾,這啥矛盾解決不了,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我看你飯也沒怎麼吃,有心事啊?」
她這個戀愛軍師不能因為這件事砸了招牌啊,回頭還得找明錦哥哥商量對策。
「也不是,就是要準備比賽了,控制體脂。」
顧雲看了眼手裡的甜品:「這個是低卡的布丁,不胖的。」
何子妗接過來,打開蓋坐下吃了起來。
顧雲也湊過來,兩個美少女又躲在一起吃甜品了,這是結婚以來何子妗為數不多的甜甜時刻。
「云云,我想離開顧家了。」跟顧雲在一起,還是簡單的,可以有什麼說什麼。
「啊,嫂子,你真的要走啊?」
何子妗趴在桌上的臉側了過去,笑著用手捋著顧雲的頭髮,塞到耳朵後面去。
顧雲是唯一捨不得她的人,她的遺憾是真的。
「嗯,爸媽已經跟我談過了,希望如此吧。」
「嫂子,你別管爸媽怎麼想。」
何子妗心說,這世界上除了你,誰有這個資本,不考慮他們怎麼想啊?
見何子妗不信,顧雲緊接著說:
「真的,只要你跟我哥是相愛的,別的都無所謂。」
「我跟你哥,也早就不像以前了。」
「嫂子,你們以前多好啊,真的,我都可羨慕了,天天磕你倆。」
「我哥他不會表達,我覺得他心裡還是很在意你的。」
「你好好想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以前,是很美好的。
好到每一個細節,何子妗都能隨時調動出來,欣賞品味一番。因為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受,所以記得很深。
那天訂婚的事談好了,她來到老宅,跟大家拍全家福。
下午斜射過來的陽光晃眼,顧達居坐在前排,顧昇和杜如瑾坐在他兩側,因為調整衣服,攝影師一直在指揮。
何子妗覺得眼睛有點晃出眼淚了,但是也不敢動,不敢擦,就怕一動又要全部重調。
顧承安往前站了半個腳掌,低下頭,悄悄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站我影子裡。
何子妗會意往後撤了幾厘米,果然,高大的男人擋住了光,眼睛又舒服了。
攝影師又調了半天,最終在快門的倒數聲中,顧承安才默默撤後。
這張照片何子妗一直在好好保存著,爺爺笑的非常開心,顧承安的手在爺爺的椅背後,悄悄碰著她的指尖。
初夜也是美好的,她穿著紅色的睡裙,光著腳,在他的牽引下,慢慢的在海邊別墅的客廳里走著。
沿途用粉色的心形蠟燭包圍著,玫瑰花瓣鋪滿了樓梯。
她每次踩下,都能聞到細密的花瓣汁液散發出的玫瑰花香,她最喜歡紅玫瑰。
不像別的女孩,總是要為了凸顯個性,說一個小眾的花名,所有的花其實她都喜歡,可紅色玫瑰她永遠是拒絕不了的。
那抹鮮艷的紅色,和濃郁的香氛,是她特別鍾愛的。
沿著蠟燭和玫瑰花路,她走到了主臥的門口。
房間很大,面向大海,白色窗紗遮著,隱約能看見一點點海面。
被子上也鋪滿了花瓣,白色的房間和床,跟紅色的花瓣,美的不像話。
何子妗想,等老了要死的時候,會過電影一樣播放一生吧,那這一幕,她一定要多放一會。
顧承安溫柔的抱著她,輕輕的吸取她身上的香味。燭光里,她的臉更多了一份層次分明的美,讓男人如獲至寶,愛不釋手。
熾熱的吻落在她的全身,那天的顧承安,顯的極其隱忍,好像是在壓抑體內要爆發的洪流。
何子妗也沒有經驗,赤裸相見,本來就夠害羞的了。
顧承安的身材真好,如果只是打比方,像男模,稍微更壯一點。
畢竟是能玩橄欖球的,爆發力,速度,衝撞能力都比一般的亞洲男性要好一些。
而且體重幾乎要到何子妗的兩倍了,何子妗也有點小怕,緊張的不知所措。
為了安撫她,男人輕輕的哄了好一會。
何子妗的眼睛貼著他的下巴,清楚的看著,極具男性氣息的喉結,不停的上下吞咽著。
他的呼吸也慢慢重了起來,似乎已經到達忍耐的極限了。
顧承安輕輕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邊小聲說,抱緊我。
撕裂的痛還是讓她忍不住,豆大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顧承安心疼極了,掐著她的腕子,輕輕的在耳邊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那晚的何子妗睡了有生以來最安穩最沉的一覺,她安心的躺在男人寬闊的懷抱里,手被他握在手心裡。
柔軟的床和親膚的觸感,空氣里玫瑰的香氣,窗外海浪的拍打聲,組合成她記憶里對愛的初印象。
睡到好晚,顧承安怕弄醒她,憋了好久不敢去衛生間。
那幾天他們都在這個別墅里,不出門,看海,聊天,泡澡。
像開一個很珍貴的禮物,顧承安一點點的打開何子妗的心扉,帶她慢慢適應他的一切。
何子妗經常問他,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她被撞成植物人了,現在的一切都是她的想像?
他牽著她赤腳走進海里,海水的涼透過腳心直達天靈蓋,浪一卷一卷的弄的腳好癢。
他笑著問她,如果你是植物人,現在的感覺是哪來的?難道是醫生拿著羽毛撓你腳心?
何子妗大笑,罵他能不能有點正經。又突然抱住他,對他說,就算是植物人,也不要醒來,就這樣下去吧。
晚上顧承安幫她脫衣服的時候,她又害羞的躲開。
顧承安無奈的笑,你是植物人,這整個世界都是你想像出來的,你是Queen of the World,有什麼好害羞的。
何子妗思考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沒等再躲開,又被男人的小心機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