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攤牌你也不裝了？
這詭異的一幕令4號大跌眼鏡，他艱難地做出了放棄原則的決定，但沒有扔紙團，而是直接去搶卷子，優化了整個流程。
只是他對機會把握不太好，伸手時正好遇到監考老師的急停轉身，被抓了個現行，本想著丟了芝麻換西瓜，結果連芝麻也妹保住，刷新了全場的分數下限……
陳遲好懸才忍住笑意，看得出4號是做了個很艱難的決定，但考試作弊這種事又不是你光有決心就可以的，這個是要有計劃跟技術的呀。
剛才他就是挑了一個就算監考老師回頭都不可能直接看到的角度出手，而4號則是選擇了對方隨時可能回頭的位置，結果自然會有差距。
但這並不是壞事，分數變負後4號的壓力一定很大，這時候找他合作就簡單多了，他的座位正好在教室另一角，可以聯手作弊。
想到這裡，陳遲朝4號使勁拋媚眼，後者迅速察覺，然後看著陳遲做了個手勢，先指自己的嘴巴，再指監考老師。
「這是讓我做什麼？」
短暫的遲疑後，4號終於領會了陳遲的意思，這是讓他開口叫監考老師……幫忙吸引注意嗎？
這個方法倒是不難理解，就像剛才一樣，監考老師的行動並不規律，沒人能保證自己在干擾其他考生考試時絕對不會失手。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互相配合，一人吸引注意，另一人幹壞事，有序交替，這樣就能控制監考老師的行動，就像是網遊團本中必須有個能嘲諷的坦克負責拉頭，這樣才能保證BOSS的技能不會打到我方脆皮——
個人能力固然重要，團隊配合也是必不可少的，這是合作關卡！
意識到不合作就沒法通關後，4號咬著牙，終於放棄了最後的道德底褲，學陳遲的樣子舉起手大喊。
「老師，我有問題。」
受到規則干預，監考老師當即中斷了原有的巡邏路線，走向4號那邊，而陳遲抓緊機會直接搶走了左邊那人的卷子，參考4號的優化思路提高效率，撕成碎片丟在地上。
然而那些死狀悽慘的考生並不完全是傀儡，他們是有反應的，只是反應沒有活人那麼快，直到他把試卷撕成碎片了才伸出手。
4號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難免顯得有些慌張，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自己想上廁所，被監考老師一口否決。
剛回頭的它就看到了伸出手試圖奪回卷子的考生，不再搭理4號，氣沖沖地趕來，判定作弊，再加上這人沒了卷子，這位考生並沒有得到補發，而是直接被判定失去考試資格，以物理形式逐出考場——
本來就已經死去的屍體當場融化，變成了一灘散發著奇怪氣味的渾濁粘液，留在了座位上。
沒人希望自己會融化成惡臭液體，4號的合作動力更足了，見監考老師在陳遲附近徘徊，便主動出擊吸引仇恨。
陳遲沒有辜負他的努力，又如法炮製，搶走了前面那人的試卷三兩下撕毀，光明正大地丟在過道上。
這次他刻意留心了看了一眼，對方的分數是40，上面的題目和他們一模一樣，但回答卻是「神是萬物」這種白爛話，即便如此也能拿到分數，證明這關的考點根本就不是他們的邏輯，而是一種完全無法被理解的東西。
難道要變成他們那種慘狀才能靠回答得分？這已經不是難度的問題啊！
4號也在努力學習陳遲的一系列神奇操作，但顯然達不到他這樣的流暢自如，頻繁失誤，多虧了監考老師不懂察言觀色才勉強矇混過關。
在兩人努力下，周邊一圈桌椅都被清空了，一小時已經過半，而其他考生又在比較遠的位置，陳遲又動起了歪腦筋。
他把筆墊在桌腳下，使勁搖晃桌子，舉手說桌子不平穩，影響考試，於是按要求帶上試卷跟紙筆，順理成章地把自己的座位往前挪了幾格，4號也跟著有樣學樣，早就忘了自己之前是怎麼牴觸與對方的合作。
就在兩人努力改變扭轉必死之局時，意外發生了。
還是4號拉頭，陳遲搶試卷，但是走到4號面前的監考老師忽然僵在原地。
「你們怎麼能在考場裡公然作弊！是我的縱容導致了這一切，既然如此……」
伴隨著低沉的呢喃，後腦的黑霧涌動著向外散開，露出一隻布滿血絲的蒼白眼球，直勾勾地盯著陳遲。
不用驗證也知道這隻眼睛絕不是擺設，前後兩側幾乎無死角的視野導致他們的強盜計劃直接泡湯。
媽的策略關卡還玩二階段這種大便設計，噁心人也得有個度啊，我攤牌你也不裝了唄？
……
黑曜石大廳里的表情也是十分精彩，經過寧晚的解釋，他們對這場的結果已經不抱希望，然而陳遲卻利用遊魂的行動規律作弊，導致關卡難度變得異常簡單。
於是有人開始抱怨作為加賽的策略關怎麼能比戰鬥關簡單這麼多，也沒體現出策略關卡的特殊性，結果監考老師用二階段轉變打了每個人的臉。
「該死！」
4號的投資者忍不住罵了一句，雖然已經猜到了加賽這是無形學院的專場，大概也能猜到擁有完整靈魂的監考老師就是死在同一場景中的使徒，但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具備了中階使徒才可能有的特性。
這隻眼睛能夠窺破一切偽裝，記錄所有細節，不存在任何死角，試圖在學者的監視下作弊純粹是異想天開。
這樣的存在對試煉難度的秘境來說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就連沉穩到全程沒說過一句話的6號投資者也忍不住開口問寧晚。
「以普通人對上中階學者，有勝算嗎？」
「完全沒有。」寧晚給出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即便是使徒之間，等級的壓制也是近乎絕對的，這點我們都很清楚。」
「果然是這樣嗎……」
好不容易滿足條件展開試煉，結果卻全員淘汰，難怪沒什麼人願意參與。
「他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看到本該是一潭死水的絕望局勢忽然發生了變化。
因為身為盲人6號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