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誰給的自信？
他想過學者的能力會比較奇特，畢竟每位使徒都必須定期參加遊戲徵召，沒有自保的本事根本活不下來，但完全想不到會如此奇特，如此的難以控制。
那些模糊身影都是以個人為中心向外發散，像是在動作的過程中被逐幀拍攝定格出來的殘影。
無需解釋，陳遲迅速意識到這是某種未來趨向性，每個影子都意味著一個答案，大部分重合也就意味著他做這件事的可能性更高，但也有一些零散的干擾選項，並不能保證不出意外。
這時他注意到坐在角落那人背後的身影忽然站了起來，手臂往桌上拂過，而桌邊正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一旦打翻就會濺到旁邊那人身上。
所有思緒在腦內閃過，陳遲下意識出聲提醒：「小心杯子。」
對方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是對他說的，結果在起身時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咖啡，但由於陳遲的提醒，坐在旁邊的那人提前躲開了，沒被咖啡潑到。
「嗯？」
讓所有人在意的不是那杯咖啡，而是陳遲展現出的能力，短暫的驚異過後，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學者嗎？」
十三個陣營中只有學者擁有預知類的能力，所以不難判斷，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陳遲的能力是通過道具借來的。
發覺狀態欄里的理智值一直往下掉之後，陳遲立刻關閉了戒指的特效。
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熬夜玩了一晚上遊戲後第二天上班的感覺，眼睛也有點睜不開，十分疲倦，看來這東西的消耗很大，而且別人的能力很難在短時間內掌握，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用。
身外之物果然不可靠，還得靠自己啊。
回過神來，陳遲發現那群人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如果說先前是因為生疏，那麼現在就是冷漠。
想想也不難理解，任務目標是殺死失控使徒，他們現在缺的是一錘定音的戰力，逃命沒有意義。
「情況我明白了，願意聽我指揮的坐著，剩下的站起來。知道你們當中很多人不信我，所以大家各自行動就好。當然，行動前最好互相通知，以免雙方的計劃發生衝突。」
這一手分化十分巧妙，剛剛站起身的那人很明顯不願意他聽從一個陌生人指揮，但他更不想被孤立在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見眼鏡宅男第一個落座，他便跟著坐了下來。
短暫的沉默過後，無人起身，這個結果符合了陳遲的預期，但也意味著敵人確實強大到壓過了他們的傲慢與排外，這是一場很可能無法投機取巧的硬仗，必須從長計議。
「既然做出選擇那就不要再抗拒合作，大家都很清楚失敗的結果。」
其實陳遲根本就不知道失敗的懲罰是什麼，他也沒問，主要是沒必要讓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嚇唬自己，但對於其他人來說非常有用。
殘兵收攏完畢了，陳遲立刻通過詢問獲取信息。
十位使徒是被隨機傳送到附近的，首先遭遇獵殺的就是那四位倒霉蛋。
其他人聽到動靜後趕了過去，結果連人都沒見到，只是聽到了小提琴曲，意識到無法匹敵之後就主動撤退了，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對方一直在農場附近徘徊。
嚴格意義上說，真正跟目標交過手的只有陳遲一人……
幸好他救回了一個小鎮居民，而且這還接手過目標的案子，確認毫無收穫後，陳遲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老警官的身上。
「怎麼稱呼？」
「叫我邁格就好。」老警官嘆了口氣，「我的目標和你們一樣，如果這個兇手沒被緝拿歸案，小鎮一天都不會安寧，所以伱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
陳遲簡單詢問一番，得出了殺人魔只會在入夜後動手，時間從9點到凌晨3點不等，白天則消失無蹤，所有死者都是在農場附近遇害的，那裡很可能就是兇手躲藏的巢穴，但搜索了一遍卻什麼也沒發現。
「兇手出現的農場是誰的，屋主還在嗎？」
「是庫爾茨的，他搬到了城裡住，把鑰匙交給了鎮上的叔叔保管，我可以現在去拿。」
「那就麻煩你了，我要一輛車，案件的卷宗，以及一個大功率的喇叭。」
邁格對這個要求感到詫異，但不難理解陳遲的意圖，剛才他就是通過很難聽的歌聲打亂了殺人魔的節奏，從而順利逃生，如果大張旗鼓的製造噪音，對方很可能就沒轍了。
「可以，我馬上去安排，稍後在這裡集合？」
「對。」陳遲回頭環視桌邊眾人，「邁格中了異常狀態，行動可能會比較吃力，誰陪他去一趟？不強求保證他的安全，實在危險就自己逃回來好了。」
比起幫忙，陳遲更多的意圖是監視，誰也不能保證對方出去後會不會翻臉。
很快就有一個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的大塊頭站了出來：「我去吧。」
邁格看出了他的意圖，畢竟這些人來歷神秘，有必要保證秘密不外泄，派人盯梢也很正常。
更何況殺人狂魔未必真的離開了，如果再次遇到，靠他一個人是躲不開的。
「哦對，這把槍先借我一用，結束後就還你。」陳遲又補充了一句。
雖然對方借不借他都不會還，但基本的形式還是要走一下的，萬一系統判定他搶劫，增加罪惡值怎麼辦？
邁格已經選擇了妥協，所以沒什麼好說的，無奈地點了點頭，在大塊頭的陪同下離開。
而後陳遲通過從失敗者身上搜集到的信息開始了戰術規劃。
「你們是0點加入的遊戲，現在是凌晨4點，其實時間還很充裕，但躲在這裡一定沒有任何收穫，所以我打算在天亮之前組織一次全體出動的佯攻，以此來判斷對方的行動模式。」
「會不會太自信了？」有人提出質問，「面對這樣的敵人，你能保證所有人全身而退？」
聽到這句話，陳遲忍不住笑出了聲，反問道。
「是誰給你的自信，打算在已經陣亡三人的前提下全身而退？是我這個臨時被徵召過來救場的學者嗎？」
眾人啞口無言。
「建議你們隨時做好死在襲擊中的準備，當然我也是一樣。為了更好地活下去，大家互相通報一下自己的能力和擅長領域，以便於在危難時刻提供精準救援，就這麼定了。」
這次他沒有徵詢任何人的意見，直接拍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