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嗯嗯,我也這麼覺得
理察已經等了很久,迫不及待想要大顯身手,聽陳遲一說就跟脫韁野馬似的沖了出去,刺眼的光效瞬間照亮的黑暗的空間,那璀璨程度就像是FF16開了全特效,閃的眾人無法睜眼,隨後就是一陣爆炸聲。
短短几秒後,光效消失,前方只剩下一片廢墟,那些畸變混種成了一團團漆黑的焦炭,隨意散落在旁邊,但大規模輸出對於理察的負擔也很重,他站在那裡半天也沒動靜,跟一具雕塑似的,把陳遲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嘿嘿。」
理察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那說話的語氣就跟喝醉了酒似的,身體也在晃晃悠悠,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這是幾?」陳遲張開手掌舉到他面前。
「鈍角。」理察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答案有多離譜,還挺自豪,「村長我數學學得還可以吧?」
陳遲懷疑是不是五指不行,於是又換了兩根手指:「這個呢?」
「這個是銳角。」
「……看來是過載了,算了你休息吧,跟在身後不要亂跑。」
陳遲還沒準備放棄理察,一方面這人對自己很信任,也提供了很大的幫助,能幫就幫,另一方面他很好奇,如果帶著秘境裡的NPC離開副本會發生什麼,
「知道了村長。」
理察呆滯點頭。
先不說高強度使用夢遊症的能力會造成什麼後果,單是剛才那些老員工給設注射的興奮劑估計都有二兩了,換其他人估計都成注水豬了,理察卻像是不受影響,能撐到這裡其實已經超出預料了。
剛才那一擊製造出的巨大動靜並未平息,黑暗通道深處響起了更多的爬行聲,絡繹不絕的混種從通道里湧出,其中還有三隻體型接近成年人,看起來就很恐怖。
「哪來的這麼多怪物?」
教授以為剛才那波已經足夠危險,沒想到後續還有更猛的一波,頓時崩潰了。
陳遲迅迅速判斷出自己這邊已經失去了正面硬抗的力量,於是振臂高呼:「不能後退,這裡是他們的主場,一旦退縮就會變成獵物,必須打到他們怕為止。」
遇到危險,大部分人的第一想法是逃跑,但這麼多人一起跑就會形成追獵的現象,這時候任何人想回頭反打都可能使自己變成孤島,所以需要一個人站出來團結他們。
本想逃跑的教授停下腳步,從口袋裡取出一張便簽紙,又取出一支鋼筆,在上面寫了一行字,輕輕一抖。
便簽紙自動燃燒,上面的字跡化作流光釘住前面的幾隻混種,教授抬起手掌擋在面前,掌心皮肉自行裂開,從中擠出一顆帶有血色的眼球。
被眼球的銳利目光盯住,混種的血肉如冰淇淋一般柔滑坍塌,最後化作血水散落在地。
做完這一步,教授連忙關掉掌心的眼睛,大口喘氣,似乎消耗很大,恩賜解脫沒有辜負他的破陣之舉,單獨一人衝上前,抓住一隻尚未完全死亡的混種,用匕首貫穿心臟。
被殺死的屍體倒在地上,並沒有平靜死去,而是從傷口裡噴湧出大團灰霧。
那些灰霧仿佛受到了控制,並沒有按照物理規則沿著空氣散開,而是主動向後方觀察的大體型混種蔓延過去。
它們意識到這東西的危險性,想要逃脫,但被灰霧黏住後,體表的血色逐漸消失,像是褪色後的雕塑,身體也變得僵硬,沒走出幾步就倒在地上,從碰撞處碎裂,體內竟是一點血液都不剩。
健身狂魔也不遜色,擋在前面,一把抓住從灰霧縫隙中衝出的大體型混種,開始了拳拳到肉的暴力對轟。
面對真正的危機,這三位同行的玩家終於展現出了真實的實力,陳遲早已退至眾人身後,處於一個進可攻退可跑的路線,見局勢穩定就抄起扳手上去幫忙,幫健身狂魔打斷了混種的啃咬。
西蒙主動迎戰三隻大體型混種中的最後一隻,受到鐐銬的限制,他的動作十分笨拙,被混種撲倒在地,一口咬住了脖子。
這一幕給陳遲嚇了一跳,他可不想任務目標死在半途,連忙甩出忌妒之種纏住那隻混種。
不過意外很快發生了,對方扭頭撕下一大塊皮肉吞入腹中,結果並沒有進化,反而陷入劇烈的疼痛,被西蒙按在地上,一腳踩爆了腦袋。
見陳遲投來疑惑的目光,西蒙笑了笑。
「真當我是需要幫助的弱者嗎?這些怪物身上有很熟悉的氣息,我懷疑是用美食家的血肉培育出來的品種,但美食家之間的血統壓制是絕對的,哪怕高階使徒吃了高血統的中階使徒也會崩潰。」
「好好好。」
陳遲最怕的是就是那種又弱又喜歡搞事的聖母,好在西蒙不是這種人,他的強生欲望很強,願意證明自己,也不會亂來,屬於很優秀的隊友,如果能解開鐐銬一定更強,可惜這東西和理察頭上的牢籠一樣是帶有符咒的特殊囚禁器具,無法隨意破壞。
那些大體型的混種很明顯是怪物群體內的統領,它們喪生後,小型混種全部一鬨而散,但並沒有完全離開,依舊躲在暗處偷偷觀察,等待著他們露出破綻,如同荒野里的追獵者。
「現實中的秘密設施絕對沒有研究到這一步,應該是秘境本身出了問題。」
教授的臉色很難看,現實遠遠超出了預期,導致他的很多安排都失效了。
「嗯嗯,我也這麼覺得。」陳遲沒好意思說出真正原因,生怕自己從組織者到被踢出團隊,連忙接過話題,「不要在這裡逗留了,血腥味這麼重,很容易再引來其他的怪物,你找的路是對的嗎?」
「應該沒錯,這邊。」
教授找的是一條沒有標記的小道,由於場景的變化,他對自己的判斷力也產生了懷疑,於是全程都使用了掌心的異化眼睛來觀察場景,帶著一行人在如同迷宮一般的通道里繞了十幾分鐘,終於來到了一個被玻璃門隔絕的大型溫室,裡面長著茂密的參天古樹,很難想像居然是地下。
到這裡,他們終於遇到了第一位工作人員,那是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人,他被一條由樹根構成的長矛貫穿了心臟,釘在一顆粗壯的樹幹上,流了一地血液,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