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預期之外的合作夥伴
陳遲不是發脾氣,他向來都很冷靜,做出這個選擇理由很簡單,那就是草台班子玩不下去。
艾維克的心情不難理解,他從一開始就不斷強調勞倫斯的強大,除去對方真的很能打的客觀因素以外,不難看出他內心的恐懼。
他很清楚自己打不過對方,也很清楚昆西家族的實力處於嚴重劣勢,所以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但失敗歸失敗,家族沒落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那麼有沒有一種方法能在失敗時保全自己的未來呢?
很簡單,那就是證明自己的價值。
就像是競技遊戲一樣,敗方MVP總能獲得免責權,沒人會在乎你在遊戲裡做了什麼,不管是搶人頭還是搶資源,人們只看結果。
艾維克的劇本非常簡單,他可以接受昆西家族的失敗,但必須保證自己的高光,他要掌握指揮權,合理運用家族成員的力量,他還要有個人的亮眼表現,以碾壓的無敵姿態戰勝敵人,最後卻因為同伴實力不濟輸掉儀式。
這一切的基礎是必須有人對付勞倫斯,否則所有的安排都會失去意義,陳遲則是因為亮眼表現而被他選中的犧牲者。
還沒開始真正的交戰就已經在心裡認輸,並找好了墊腳石準備上位,這樣的人已經不能被稱為是同伴了。
而且由艾維克領導的草台班子就算占據優勢,最後大概率也會因為他精心籌劃的個人表演而泡湯,這種到處漏水的破船,早跳一秒都是賺到。
至於跳船後該幹什麼,陳遲也沒想好,走的時候順手帶走了武器箱。
系統已經給他劃分好陣營了,投靠哪邊都不靠譜,畢竟陣營輸了他也會輸,而在使徒遊戲中輸了幾乎就等同於死了。
現在他需要一個能夠不聽從艾維克指揮,又能拯救紅方的辦法,其實並不難想,那就是聯合中立陣營,優先將集火澤維爾家族的成員,將他們踢出遊戲。
只要艾維克的心魔消失,先不說有沒有雄風可以重振,至少他的目標不是奔著輸去的,那時候的草台班子多少也能派上點用場。
「可惜這獵殺之夜沒安排什麼臥底玩法,要能讓我合規投敵該多好啊。」
陳遲感慨了一句,就在這時,意外突然發生了。
距離下一次資源點刷新的時間還有三個紅,系統突然彈出了新的提示。
【特殊事件:教堂鎮的居民對吵鬧的入侵者感到不滿,決定加入戰場,小心他們的霰彈槍,子彈可不長眼!】
「第四方陣營?!」
其實這個結果不難猜到,緊急徵召所在的位置是現實,而非遊戲場景,現實的鎮子裡有人住著可太正常不過了。
只是這些居民手裡為什麼會有霰彈槍,這就是值得思考的一個問題……
獵殺之夜,到底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陳遲走在途中,前方的房門忽然打開,一隻黑漆漆的槍口從門縫裡探出,毫無預兆地開槍。
大片彈幕成扇形襲來,陳遲反應極快,並沒有自信到試圖靠未來視野來躲子彈,而是直接拿起系統發放的武器箱擋在面前。
真該說不愧是系統道具,這玩意的硬度遠超想像,破碎的彈片被全部接下,而武器箱的外面僅僅是被刮花,從嶄新出廠變成了伊拉克成色,看起來至少還能頂十幾發子彈。
房門徹底打開,一枚煙霧彈從裡面丟出,落地瞬間就散開大片猩紅色的濃煙,視線完全被覆蓋。
煙霧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又是一隻陰溝里的老鼠,只會躲避嗎?」
「嗯?」
陳遲今天算是開眼界了,居然有人能比他還無恥?
先是放冷槍,又是丟煙霧彈的,就這還好意思說別人是陰溝里的老鼠,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啊?
對方絕不是普通的居民,他很清楚人在煙霧中快速移動會顯現出輪廓,全程保持了一定距離,在外圍來回遊走。
陳遲並不是沒有還手能力,他只是很好奇教堂鎮的居民到底是什麼路數,理清思路後對付其他人就簡單多了。
大約過了一分鐘,陳遲感覺不太對勁,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嗓子,呼吸變得格外粗重。
「怎麼,感覺到呼吸困難,不敢面對了?掌握了血之恩賜的小鬼只有這點本事嗎?」
不好,這煙霧有毒!
陳遲拿起武器箱,朝著煙霧外丟去,隨後找了個掩體躲好。
當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他朝著源頭的方向衝去,看到了一張極其驚愕的面容。
越是危險的時候就越要衝鋒,獵殺之夜可不是過家家,將後背暴露給敵人只會迎來永無止境的追殺,此時最好的選擇就是把敵人殺了,趁著自己還能行動!
霰彈槍在近距離的攻擊力很強,但打一發就需要重新裝彈,那位穿著老舊獵裝的中年男人並沒有因為敵人近在眼前而感到驚慌,以極其嫻熟的動作打開彈倉裝彈。
只是雙方的距離太近了,陳遲人還沒到,扳手先飛了過來,中年男人被擊中面門,直直地倒了下去。
經過連續幾個副本的鏖戰,傷痕累累的扳手終於壽終正寢,從中間斷裂,而中年男人也不好過,腦門上腫了一個大包,陳遲一腳踢開那把霰彈槍,抽出折凳舉在頭上。
「我問你答,答不出就等著腦袋變沙琪瑪吧。」
陳遲的穿搭和言語風格都和場景氛圍極其不搭,但手中的折凳卻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這玩意兒懸在頭上可比刀嚇人多了,刀捅在身上無非也就一兩下的事,一了百了,但板凳就不一樣了,鈍器主打的就是一個重度傷殘,很難致命,偏偏那打擊感又強到不行,就算疼暈過去了也大概率會被拍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中年男人臉色難看:「伱想問什麼?別以為靠這種東西就能嚇唬到我!」
「教堂鎮的居民是怎麼回事,你們跟美食家有什麼仇怨?」
陳遲的裝扮與行動風格完全沒有美食家的特點,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找錯了目標後,中年男人鬆口了。
「教堂鎮是美食家家族的流放之地,這裡所有的居民都是家族成員,或是犯下不可饒恕的重罪,或是血統衰退失去能力,被安排住在這裡作為獵殺之夜的餐後甜點,如果能夠殺死參加儀式的成員,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回到家族,享受曾經擁有過的一切權力和地位。」
說到最後一句時,中年男人臉上閃過興奮的表情,似乎是在幻想那時候的樣子,但懸在頭頂的折凳很快落下,靠一記樸實無華的重擊幫助他快速回歸現實。
「是嗎?太巧了,我和美食家也有仇,尤其是澤維爾家族,有沒有興趣聯手對付他們?」
「當然有,沒人會拒絕放在眼前的利益,只是……」中年男人有些不解,「為什麼回答了還要打我?」
陳遲神色淡然:「哦,這是打給觀眾看的,有人發了一條付費彈幕問沙琪瑪是什麼東西,觀眾就是上帝,我就給他演示了一下,介意我再來一下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