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救母

2024-09-30 19:48:53 作者: 萍水相逢的平
  春妮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跟楊安章一說,兩人竟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個辦法。

  「先跟他媽治治病。」

  「先救他媽!」

  兩人相視而笑,這爺倆越來越默契啦!

  當天晚上,春妮就跟何宴清說起了趙衛東的事。

  兩人都唏噓不已。

  「挪墳這事兒,就像是壓在趙衛東身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們把稻草撿了起來,看似減輕了他的負擔。其實就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啊!」

  春妮撫摸著辭辭的背,低聲哄著,想起趙衛東的悲慘人生,也不由同情起他來!

  「哎!他可能覺得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對。本來他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突然之間啥都沒了。心裡本就有落差,後來爺奶父親的積勞成疾,也讓他覺得社會不公。還有他媽,勞心勞力一輩子,落得個癱瘓在床的下場。他一個讀書識字的有錢少爺,娶不到婆娘,最後老大年紀才從大山裡面買了個婆娘,才能生兒育女。心裡不平衡確實是有的。」

  何宴清也覺得趙衛東命不好,但他倒是不同情他,有機會可以改變生活狀況,卻墨守成規,不願意改變。

  他搖了搖頭,點評道:「還是有些衝動了!」

  春妮嘆了口氣,「沒辦法,馬路是一定要從他家祖墳過的。」

  「我明天反正也休息,乾脆跟你走一趟。去看看他家老母親吧!他看起來還算孝順。希望對你有些作用吧!」

  「我看她媽上半身都能動。不算是全身癱瘓。你們醫院不是有輪椅,能不能我出錢買一輛送給她。這樣,就算是治不好她的病,也能坐著輪椅出門,兜兜風也好。」

  「這個,我要去醫院問一下。」

  「行。」

  兩人又開始了中醫學習。

  第二天吃了早飯,春妮就要和何宴清出門了。

  楚楚和辭辭好多天沒跟父母一起玩耍,死皮賴臉地就要跟著一起去。

  春妮想到趙衛東家裡還有個跟楚辭差不多大的娃兒,就答應了。

  正是秋高氣爽好時節,楚楚和辭辭一路上攆攆螞蟻,揪揪馬尾巴草,一路上笑聲不斷。

  這讓春妮沉重的心情變得好了些。

  兩家相距不過三里路,邊走邊玩,半個小時就到了。

  趙衛東看見春妮一行人,臉色一變,轉身回屋,就要關門。

  「別!」何宴清眼疾手快拉住了門。

  「趙同志,你別激動。我們這次來沒有惡意。你可能也聽說我男勒,他是個醫生。我喊他來給孃孃看看。」

  提到他媽,趙衛東的臉色好看了些,將信將疑。「他真的是醫生?」

  「當然,我在縣醫院當醫生,你一個院子裡人總有認識我的。」何宴清揚起了他標誌性的職場笑容。

  趙衛東暗想,這楊春妮那麼大個廠長應該不至於說謊。

  他把門打開了。

  「么妹兒,趕緊端碗開水來給楊廠長還有她男人,還有……」他低頭看到兩個胖乎乎像是年畫上摳出來的小孩,「把昨天在山裡找的野果子找出來給娃娃嘗嘗。」

  「好勒!」年輕的婦人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謝謝叔叔。」楚楚辭辭異口同聲地說。

  「不用謝,不用謝。」趙衛東臉上的戾氣收起,看起來憨憨地。

  春妮揚了揚眉,果然,沒有人抵抗得住楚辭兩位小朋友的萌萌力!

  這氣氛,跟昨天的,像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年輕婦人麻利地端來兩個碗,沒料到來人是春妮一家子,有些不安地拂了拂土碗上兩個大大的缺口。

  「嘿,家裡沒別的碗了,怎麼拿兩個破碗出來招待客人!」趙衛東厲聲喝道。

  他家小娃見到爸爸變臉,嚇得哇哇地哭了起來。

  「我,我這就重新去倒。」年輕婦人手足無措,就要端碗。

  春妮趕忙接過了,自己一碗,何宴清一碗,咕嚕嚕地就喝了起來。

  「哎呀。走這麼遠的路,確實口乾!」她說道。

  「媽媽,我也要喝。」楚楚拉著春妮。

  「好!」春妮把缺口對著自己,把好的那邊遞給楚楚,輕聲哄著:「叔叔家的水可甜了。來,慢慢喝。」


  楚楚當真喝了一大口。

  何宴清有樣學樣,也給辭辭喝了水。

  趙衛東的臉色變得平和起來,似是鬆了口氣。

  「楚楚,辭辭,你就在這兒跟哥哥一起玩,媽媽跟爸爸去看看婆婆,好不好?」待喝了水,春妮拉著楚辭的手低聲問。

  楚楚和辭辭最喜歡交朋友,見春妮這麼一說,齊齊歡呼。

  「好勒。我們又有新朋友啦!」

  春妮兩口子隨著趙衛東進了裡屋。

  裡屋里只簡單擺放了一張褪了色的紅漆柜子,一輛架子床。屋裡窗戶打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種久病的難言味道。

  看來,這夫妻倆是個孝順的,用了心的!

  「誰啊?」

  「是我,媽,這位是適春的廠長楊廠長,這位是她愛人,何醫生,他們說是來看看你。」趙衛東把春妮帶來的水果點心放在了床頭。

  側臥著的趙母艱難地挪了挪,在趙衛東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坐了起來。

  「讓你們看笑話了!難為你們來看我這個老婆子!」趙母說話斯斯文文地。

  「媽,他們來給你看病的。」趙衛東特別著急。

  趙母輕輕拍了拍兒子的手,眼神複雜。

  這娃兒,還是不夠穩重啊!

  罷了,罷了,還是她和他爹沒教好。她還是拼了老命多活幾年多看顧兒子一家。她要睜開眼睛看看,這世道,這人心,究竟要變成何種模樣。

  「麻煩何醫生了!」她笑道。

  何宴清上前對她做了簡單的檢查。

  「大娘,你癱了好久了,有沒有去醫院看過?」

  「有兩年了,當時我婆娘才生了娃兒,她要天天下地割穀子,累壞了!就……我帶她去縣醫院看過了!說是治不好!」趙衛東搶答。

  那個時候正遇搶收,他婆娘坐月子下不得地,只有他跟他媽兩個主要勞動力。他年輕力壯扛了過來,他媽就……

  「哎!」趙衛東抓了抓頭髮,眼眶裡已有淚珠兒閃現。

  春妮跟何宴清對視一眼,又對趙母的既往病史做了簡單的了解。

  兩人默契地往外走,趙衛東急切地跟了上來。

  「怎麼樣?何醫生,我媽這病還有沒有辦法治!?」

  何宴清沉默良久,才點了點頭,「你媽這病啊!還是累出來的。腰痹,勞累過度,長時間在濕冷的環境下勞作,再加上年輕的時候多次流產,沒休養好,老了就一併爆發出來了!要想治,難啊!」

  「她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只要能治,我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把她治好!」趙衛東聲音嗡嗡地,擲地有聲。

  春妮跟何宴清又對視一眼,衝著他搖了搖頭。

  算了,她又不是真的黃世仁。挪墳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還不一定能治好。」何宴清還是要先打預防針。

  「最壞不過是像現在這樣癱在床上。」趙衛東下定了決心。

  「行吧,我回家斟酌一下藥方,明天給你送來。」

  何宴清跟春妮帶著依依不捨的楚楚辭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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