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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傳奇,打一個史詩。」
師姐做出了判斷:「贏不了。」
如果是兩個活聖傳奇,打一個普通史詩,那肯定是有的打的,可對面的史詩也是活聖。
等級相同,差一個大境界,師姐是不覺得摩根那邊能贏。
「勝負且不論,人要是被俘了,麻煩就大了。」
這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賽拉維爾和斯卡蒂不離開,反而留在摩根的南海國王都,要去與蕾奧妃一戰。
因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摩根可以走,可他的城市,他的奇蹟子民,還有他所有的凡人資源,全部都在南海國,那是很難帶走的。
更何況,收拾包袱跑路,對奇蹟之王,是一件莫大的恥辱。
哪怕摩根在意女兒們的危險,賽拉維爾和斯卡蒂也是萬萬不會離開。
最後的這點顏面,她們必須為父親守住。
哪怕全面投靠了白洛,以後也要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但尊嚴這東西,絕非他人隨手賜予之物,那得靠自己去獲取。
「你家」
「你要出手?」
白洛聽師姐這麼說,還以為她打算去一趟,然而師姐搖了搖頭,她堂堂阿瓦隆女王,去跟一個奇蹟之子打,贏了,臉面也丟光了。
「妃雅你這麼說,蘆葦老爺豈不很尷尬?」
老蘆葦在納維亞也是打一群奇蹟子民,師姐說:「不一樣,他正大光明等著他們來,派多派少是奧格賽爾的事,對方輕敵,不算老爺子以大欺小。」
但師姐不一樣,她這麼過去,說不好聽的就是偷襲、突襲。
打一個蕾奧妃,需要師姐靠偷襲取勝,奧格賽爾要是不要臉一些,去往往會以上撒潑打滾,淚流滿面,白洛還真不好應付。
「坐著看戲吧。」
師姐說完,將手抬起,只見原本燦爛的藍天瞬間變成了宙色星空,而在眾人的頭頂,星空飛快化作無邊無際的大海,裡面,正是南海國的風景。
簽了絕對盟約,南海國在白洛面前再無戰爭迷霧。
除去一些比較隱私的地方,比如摩根的寢宮、城堡之外,白洛什麼地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奧格賽爾派人過來了。」
賽拉維爾與妹妹斯卡蒂待在摩根的王城,俗稱的沉船之都。
這是一座由無數擱淺的巨大船隻堆積而成的島嶼,星夜下,海水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與燈火通明的金色船隻交相呼應,讓其宛若閃閃發光的金山一般。
「轟隆!!」
七彩的光芒如同一道從天而降的瀑布,猛地墜落在了海面之上。
大海冰封,蕾奧妃率領著數以千計的冰霜巨人,降臨在了南海國,這滿載寶藏的沉船之都的正前方。
「摩根!!」
「為何無端攻打我北海,」蕾奧妃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好心開口質問:「我代表我父而來,請立刻予以答覆。」
「是蕾奧妃。」
「她來了。」
與計劃沒有出路,讓姐妹倆鬆了口氣,只見斯卡蒂說道:「那就由我先來吧,姐姐。」
「嗯。」
賽拉維爾:「蕾奧妃是老牌奇蹟強者,實力深不可測,你且小心。」
對付奧格賽爾,南海國可不只是腦子一熱。
為了這一天,他們謀劃了不知多少年,特別是西格里安,數十年來,無一日不在研究北海過的人、事和兵力。
西格里安有過算計,他剖析過北海過的每個高層幹部的心理和性格。
蕾奧妃是個純粹的武人,她很強,實力即為驚人,但也恰恰,她又是個特別重視榮耀的人。
面對北海國的冰霜巨人大軍,如果南海國也派出海怪狂潮,那麼雙方交戰,幾乎不存在第二種可能。
然而!
斯卡蒂一個人。
兵對兵,將對將,蕾奧妃絕對不會在對方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讓軍隊圍攻。
她必定,會一個人上!
「百年薰風吹拂之四月,僅餘其芬芳。
千年盈雨沖刷之十月,以隱其足跡。
歲月不具,時節如流,舊憶侵襲只剩殘夢。」
斯卡蒂獨自一人踏上冰原,她一邊走,一邊口中念叨著如同詩歌般的古老箴言:「唯有我所行之處,山川永世存憶。」
那聲音不似人間之音,明明該是動聽優美的曲調,卻讓聽到的人驚恐、慌亂、坐立不安。
【登神:伊德海拉】
大地震動,冰川破碎,而在那嬌小的少女身軀之後,原本不過一米的影子忽然擴張,如同一副巨大無比的水墨畫,在斯卡蒂背後的冰原上舞動、扭曲、膨脹。
其是縮影,覆蓋在繁榮、生育、死亡等原始之上。
她非是統治者,天地間的萬事萬物,不知凡幾,而她只帶走所需要的。
她是什麼?
無人能夠言說,因你看到的,只是她想讓你看到的。
女神是生物嗎,既是存在的,定然有形象,是以從世間第一個存在的生物起,她便有了外貌,與那最古之物長得一般無二。
「生物成長,她便成長;」
「生物進化,她便進化。」
「如所有生命體一樣,她也需要養分方可存活,而那養分,便是改變。」
冥冥中,整個世界都迴蕩著古老的歌謠,傳唱著關於一個人,一個生物,一個女神,一個自有永有的亘古存在的故事。
「祖先們終將死去,孩子們隨之誕生,而這世間再未有孩子同祖先一模一樣。」
「黏液成為蟲,然後蟲成為蛇,然後蛇成為雪怪,然後雪怪成為人。」
「生命平凡,卻又可變。」
「一億年裡,它們每一個都在自己的血肉、骨髓、靈魂中高喊您的姓名————進化!」
一切活著的事物,唯有她能逃離死亡,逃離誕生。
可她無法逃離變化,一切活著的事物必需變化、恰如北方的樹必需抖落葉片以在冬天存活,再將它們穿上以在春天存活。
因此她學會吞噬平凡又可變的造物,以它們的種子改變她自己,如她所願和凡物相同,並永世長存,既無死亡,亦無誕生。
「這是。。。」
蕾奧妃的瞳孔微微顫抖,而在她面前,一尊占據了她全部視線,仿佛要將整個天空、大地,乃至蒼穹背後的無盡星界都倒映其上的身影,徹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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