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白洛一直以為雅根是站在他這邊的,但現在看來,雅根或許是個絕對中立者。
雅根會幫助白洛,因為白洛求她,只要是白洛所求,雅根都會答應。
然而雅根言語中透露給了白洛一個信息,那就是她並不把奇蹟世界看在眼裡,哪怕它滅亡了,雅根也不會覺得可惜。
「我們本不屬於這裡,」雅根:「眾生於你,當如螻蟻塵埃,你若將自己視作他們的同胞,在我看來,毫無意義可言。」
「我想讓你放棄他們,與我一同歸去。」
雅根說到這,笑道:「但你有想法,那我只能幫你了。」
「只不過,孩子,你得記住一件事。」
「勝利,或許會令你感到喜悅,」雅根:「敗了,也不過只是一場遊戲罷了。」
白洛暫時無法理解雅根這番話的意思,他現在也沒時間去細想:「我只想知道怎麼救她,告訴我方法,無論代價是什麼,只要能讓她恢復到原來的狀態,什麼無所謂!」
「只有黃昏才能溟滅人性。」
雅根說:「然而你無法駕馭它,你,害怕黃昏的力量。」
雅根說的沒錯,白洛確實忌憚黃昏的力量,為此甚至下令將其摧毀。
不過奇蹟之物是不可能被毀滅的,只要白洛需要,一個念頭便可讓黃昏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那種感覺,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白洛回想自己握著黃昏時的感受,他並沒有被另一個意識取代,他還是他,可又不是他了。
白洛至今還記得,自己握住黃昏時,那種不將任何東西放在眼裡的感覺。
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
縱使亞頓人都死光了,就是師姐、伊妮雅也死了,白洛也不會為其掉一滴眼淚。
不是不悲傷,而是不愛。
黃昏會奪走一個人的人性,讓持有者忘記美好的事物,即便是作為主人的白洛,也幾乎被其奪走了理智,難以自拔。
由此可見這把最上位奇蹟的可怕。
黃昏很強,單純論破壞力,比之黎光都要強上許多。
「奇蹟世界最強大的武器,就是黃昏。」
雅根說:「你持有它,將戰無不勝,誰敢反抗你,你就能殺了誰。」
「所以黃昏面前,沒有強敵,它的敵人只有一個,」雅根湊到了白洛的耳邊,輕聲道:「那就是你自己。」
除了自我克制,自我束縛外,再無力量可以與黃昏為敵。
「我要救她。」
白洛臉色不變,他的確恐懼黃昏,但為了伊妮雅,再拔劍一次,又如何。
「我不信永遠都無法掌控黃昏,」白洛:「救完伊妮雅,我就走的遠遠的,亞頓會有他們幫我照看好。」
等到有一天,白洛完全掌控了黃昏,亦或是能夠在黃昏的力量下恢復理智,他一樣能夠回到師姐他們身邊。
「我說了,」雅根的手捧起了白洛的臉:「只要你求我,我什麼願望都會幫你實現。」
「我很想你放棄什麼亞頓,回到我身邊,」雅根:「但我更不喜歡看到你,不開心。」
「我會幫你,掌控黃昏的力量,但你必須切記一件事。」
「什麼?」
「在你沒有自信控制這把武器之前,」雅根:「絕不可以用它,殺人。」
「黃昏沒殺死一個人,對你的負擔便會加重一分,」雅根說:「而想要真正的掌控它,需要黎光。」
「為何需要黎光?」
白洛也不是非得用到黃昏的破壞力,他身邊有的是別的奇蹟,因此雅根所告誡的危險,對白洛其實不算什麼大事。
大不了只將黃昏當成一個裝飾物,一個人性轉換器。
「因為不存之刃。」
「什麼?」
白洛頭一回聽到這個詞:「什麼是不存之刃?」
「那是我所打造的,最強大的兵器。」
雅根說:「最初的不存之刃,只有一把,但它的力量實在太過可怕,我們擔心沒人能夠掌控它,便將其拆分成了十三份,它們被後世之人稱作十三不存之刃。」
「黃昏和黎光,是你打造的?」
雅根絕對不是巨神,她的來歷比巨神還要神秘的多。
「並不是我。」
雅根搖頭道:「這個世界的巨神撿到了不存之刃的碎片,他們祈求我賜予智慧,以掌控這股力量,我便教導他們,如何鑄造神器。」
所以,黃昏和黎光是巨神族製造的,但他們卻是從雅根這裡獲得的鍛造不存之力的智慧。
「黃昏和黎光,即便在十三把不存之刃中,也是極為特殊的一把。」
「一把?」
白洛:「它們不是兩把嗎?」
「是一對。」
雅根解釋道:「黃昏和黎光是不存之刃中僅有的一對,它們共同占據十三個名額中的一個,但兩把武器加起來的力量,即便在所有不存之刃中,也是數一數二。」
「單論奇蹟之力。」
雅根說:「如果你能將黎光也拿到手,沒有任何一件奇蹟的力量,能夠與你抗衡。」
「所以,唯有同時持有黎光和黃昏,兩把武器的力量互相配合,才能化解彼此的副作用。」
然而自古以來,從未有一個人能夠同時得到這兩把神器,更別說將它們的力量合二為一了。
「可黎光在督穆安的手裡。」
「黎光不會忠心於他的,」雅根說:「它只是跟督穆安做了個交易。」
「黎光只會選擇真正的強者,只要你能戰勝督穆安,黎光,便會落入你的手中,任憑差遣。」
簡而言之就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黎光,只要你能奪走它,它就會幫你。
只是,如果你沒有黃昏與其配合,那麼使用黎光的時間越長,你就會越冷漠,直至最後化作黎光創造世界的工具。
「好了,去吧,救那個孩子。」
雅根說:「我會幫你壓制住黃昏的暴戾之氣,然後你別忘了,在得到黎光之前,不可用黃昏殺戮,否則我也沒法幫你了。」
「多謝。」
白洛不知道雅根究竟圖自己什麼,可她願意指點自己,就是幫了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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