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麼?」我從江挽手中接過鈔票,對他問道,「想吃什麼?」
江挽說了地址和菜名。
有些遠,而且還是在高檔的飯店,我只聽過但從來都沒有去吃過。
我接了錢,把錢塞進了口袋裡然後離開。
半個小時後,我才回來。
哦把早餐遞給江挽,除了我留下來的一百塊的跑路費,還剩餘一百多塊錢。
但我並沒有提起給江挽,因為我覺得這些應該是我的小費。
而江挽也沒有提要。
「謝了!這蟹黃包你要不要也吃點?」江挽此刻還是穿著睡衣,他打開了電視機,邊看電視邊喝了一口手中的豆漿。
此刻他的面前擺好了我為他買的早餐。
他只是這樣和我客氣客氣。
但我覺得自己確實也辛苦,而且蟹黃包是什麼味道來著?
我早就記不清。
「好!」
江挽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我真的打算坐過來吃,
然後就見我從那一個精緻的小餐盒裡拿出了一個蟹黃包。
果然是非常的好吃,我吃了一個當然墊不飽肚子,於是又吃了第二個,第三個。
一共六個蟹黃包,我自己一個人吃了四個。
我還想再繼續吃,食盒裡面沒了。
「看來以後要多買一些。」江挽有些尷尬的道。
我點了點頭,「確實,你買的有些少。」
我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一碗羹湯上。
江挽連忙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然後對著我說道,「你不是還要搬家嗎?快去吧!早去早回!再順便找找工作。」
我就不樂意起來,皺眉道,「你不是答應給我安排工作的嗎?」
「大姐!」江挽把嘴裡的羹湯咽進肚子裡,一臉無語地對著我說道,「我答應了你,但我說的是以後!我現在自身難保,等我老爸妥協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你真的打算要一直等我給你介紹工作?」
「所以,你之前的話是騙我的是嗎?」我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我的頭也向前湊近。
直勾勾的盯著江挽的眼睛,我和他的距離此刻不足十厘米。
然後我看到他嘴邊有著殘留著的一點點乳白色的羹湯。
我的眼神頓時變得陰暗無比。
我一字一句的對著他道,「江挽,我安沐熙這輩子最討厭別人騙我!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是在騙我!」
江挽似乎是被我這種逼人的氣勢給嚇到。
他訥訥的看著我,半天說不出來話,眼神有些呆滯,嘴巴微微的張開,臉頰有些微紅。
這麼近的距離,我仿佛能聽到他的心跳在「砰砰砰」的跳動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對我搖了搖頭,「熙熙姐,你不是想要工作嗎?你—」
他話音未落,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我第一時間以為是騷擾電話,但是想了想又接了。
把手機劃了下,然後放在耳邊。
我聽到一個悅耳的女聲,「您好,您是安沐熙小姐嗎?我是惜緣畫廊的經理,我們看到了您的簡歷。您有意向成為我們惜緣畫廊的保安嗎?」
我皺眉,「我是投了簡歷,但昨天面試我因為被事情耽誤了沒有去到。你們該不會是騙子吧?」
「安小姐請您放心!我們昨天招聘的其中一個人今天出了車禍。所以,還需要一名保安。我們看了您的簡歷,您真的是跆拳道黑帶嗎?」
「那是當然!」
這可是我最為自傲的地方。
「我們畫展很需要您這樣的人才,您很適合這份工作!底薪目前是一個月五千,五百元的全勤獎。有五險一金。年底還有獎金,如果您有意向明天上午九點來我們畫展報導!」
「好,我明天去!」
「期待您的到來,那再見安小姐!」
「再見!」
因為我和江挽離得很近,所以他不可避免的聽到了一些我們的談話。
「你現在是找到了工作?」江挽試著對我問道。
我忽然湊近他,眼睛危險的眯起來,「這不代表你就不需要再為我安排工作!做人要言而有信!」
「哦,好…」因為我的湊近,或許我身上的威壓讓他感覺到了壓迫感,他身體往後傾斜,想要與我保持距離。
我卻又再次逼近,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摸了摸 他的唇角。
「你,你想要幹什麼?」
「唇角上沾了湯汁!」
我收回手,然後站起身大步的離開。
四個蟹黃包我真是吃不飽,又買了豆漿和油條,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就去了公寓。
把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好後,已經快要到十點。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遲延站在門外。
他今天穿著一身寬大的米黃色的休閒服,上面印了一個紫色的小人,下身穿著的是牛仔褲還有帆布鞋。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他頭上汗津津的。
外面是三十八度的大熱天,看著他小麥色的皮膚被曬得一片通紅,我根本不好意思讓他給了錢直接走。
「進來坐吧!」我側了一下身,沉聲道。
遲延的眼睛更亮了,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遲延走了進來,我關上了門。
冰箱裡此刻什麼也都沒有。
客廳里開上了空調。
我為遲延從飲水機里倒了一杯冷水遞給他。
他接過後,「咕咚咕咚 」的喝完後,好像舒坦了一些,對我說了一聲「謝謝!」
他環顧四周,眼神變得有些哀傷。
「熙熙,你是要從這個城市搬走嗎?」
「不是!」我從口袋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煙霧繚繞間,「我被公司裁員所以才搬走。我今天又找到了新的工作。」
「是什麼工作?」
「一個小保安的工作。」這個工作說出來可真的是一點都不體面。
但我安沐熙本就是社會底層的人,曾經是一個白領,現在失業了,雖然工資待遇都不如以前,但好歹也是一份工作。
我和遲延在一起三年,雖然我已經不再愛他,但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裡,他竟然是唯一一個能傾聽的說話的人。
而且遲延很善解人意。
在他身邊,我毫無壓力。
他本人善解人意到,與他在一起,不會讓我感覺有任何的壓力。
我也覺得很壓抑,也想要有人傾訴。
如果不是真的不能接受遲延的工作,看到他被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他的別的女人懷裡笑得開懷,我實在過不去被戴綠帽子心理那關,我是不會和遲延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