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微妙而複雜

  我微微一笑，目光穿過雨幕，落在那些匆匆行人身上，他們手中的傘如同彩色的漣漪，在濕潤的街道上跳躍。

  今晚，我可沒打算與酒精共舞，只是化身成雨夜的守護者，等待著一位迷路的公主。

  我的話語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九時十分，時間的指針悄然指向約定的邊緣，方萍帶著一身酒香，如同誤落凡塵的仙子，緩緩步入我的世界。

  她的眼神里既有酒精的微醺，又有一絲不易言說的疲憊。

  我輕輕按下啟動鍵，車輪在濕潤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優雅的軌跡，向著她的避風港駛去。

  看來，方大小姐今天又是隨心所欲，奶茶店的規矩在你這裡形同虛設啊。

  我調侃著，語氣中帶著幾分對自己日常束縛的無奈與自嘲。

  她側過身，手臂輕輕倚在車窗邊緣，窗外的雨珠沿著玻璃緩緩滑落，如同她心中未解的疑惑。

  說起來，你今晚這場『雨夜奇遇』，目標該不會是店裡那位名叫卓顏也的清新女神吧？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試探，眼神中卻滿是好奇。

  我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確實，約定了九點半的星辰下的小秘密，不過似乎連時間也想多聆聽她的聲音，於是推遲了腳步。

  我故意將話語中的「見」替換為「睡」，想看她作何反應。

  方萍聞言，嘴角微抽，酒後的她更是直言不諱：你這傢伙，腦子裡除了那點風花雪月，就不能有點正經追求？卓顏也那丫頭，單純得像雨後初綻的花朵，你可別亂來。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責備，卻也難掩對卓顏也的呵護之情。

  我輕笑，眼中閃過一絲認真：放心，我不過是想與她共賞一場雨後的星空，聊聊那些被日常瑣碎掩蓋的夢想與渴望。

  至於『睡』，不過是這雨夜中最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而我們的談話，卻在這片雨幕中編織出一段段關於友情、夢想與理解的溫馨篇章。

  她的話語如同連珠炮，不給我絲毫插嘴的縫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給我貼上了一枚新標籤：「瞧瞧咱們余老師，活得那叫一個瀟灑，寂寞難耐之下，居然領養了位小自己五歲，美得像畫裡走出的精靈妹妹，簡直是人生贏家啊！」她的話語中，既有戲謔，又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羨慕。

  事實確如她所言，我和卓顏之間的關係，簡單直接得如同實驗室里的試劑配比——我，是她的贊助者；她，是我的心靈慰藉。

  我輕輕一笑，仿佛沒聽見那些調侃，手握方向盤，車窗外的風景如電影膠片般掠過：「別說笑了，你若真有此意，我這兒可有不少青春洋溢、才華橫溢的小伙子，隨便你挑，保准比酒吧里的那些小鮮肉更有料。」

  方萍聞言，仿佛是被冷水潑醒，一臉嫌棄地擺了擺手：「得了吧，你那教育機構里的孩子，還都是花骨朵兒呢，我可不想當那摘花人，老了老了，經不起這青春的風浪。

  就算我想，只怕也是一時興起，最後不過是教他們幾手『江湖技藝』，將來他們拿這些去哄別的女孩開心，我這不是白忙活一場，還虧心嗎？」說著，她輕蔑地「嘁」了一聲，眼神里滿是對我不解風情的嘲諷，特別強調「癖好」二字，仿佛那是世間最不可言說的秘密。

  而我，心中卻暗自思量，我的過往並非如此。

  前任們，皆是與我並肩而立或稍長几歲的靈魂伴侶。

  卓顏的出現，雖是個意外，卻也是命運巧妙的安排。

  她，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女友，更像是我生活中的一抹亮色，一抹我不願拒絕的溫柔。

  我並未直接反駁她的偏見，反而借化學之名，編織起一個夢幻的泡泡：「你啊，這是不懂科學的浪漫。

  在化學的世界裡，有一種叫做『中和反應』的美妙現象，我現在正經歷著。

  和卓顏一起仰望星空，月下低語，探討著生命與夢想，我感覺自己仿佛也年輕了幾歲，心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淨化與升華。」我說得那麼認真，連自己都差點被這份突如其來的詩意所打動。

  歲月匆匆，自畢業後，時間仿佛裝上了加速器，轉眼間，我已站在了二十七歲的門檻上，回望過去，那些日子如同流星划過夜空，絢爛而短暫。

  方萍顯然對我的「詩意生活」不感興趣，酒精讓她的聲音帶上了幾分鼻音，她不耐煩地打斷我：「什麼星星月亮的，聽得我耳朵都生繭了。

  你這文人雅士的調調，還是留著自己慢慢品味吧。」說罷，她轉頭望向窗外，眼神中多了幾分深邃，仿佛也在思考著自己的人生軌跡。

  夜幕低垂，星光與街燈交織出一幅夢幻的背景畫，我輕啟薄唇，打斷了車內那份微妙的氛圍：「躍入夢境前，先『著陸』吧。」我狡黠一笑，怕她誤將我的意圖解讀為冷酷的放逐，連忙補充，「你的城堡到了，公主請下車。」

  方萍聞言，緊繃的神經似乎鬆了弦，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輕輕拉開車門，如同穿越時空的旅人，優雅地踏入了屬於她的領地。

  她的居所，與我那隱藏在夜色中的秘密花園不過咫尺之遙，安頓好她之後，我重新坐回那輛靜候於月光下的車，仿佛一位守護夜的騎士，等待著新的使命。

  車內，時間以一種近乎可見的速度緩緩流淌，手機屏幕上的數字跳躍，像是宇宙間最精準的計時器。

  當指針優雅地划過九點四十的門檻，我指尖輕觸，撥通了那個既熟悉又帶著幾分神秘的號碼——卓顏也。

  這將是我們通話史上的一次特別會面，前兩次是她主動出擊，帶著商談的嚴肅與未知的忐忑。

  第一次，她仿佛帶著一份精心準備的契約，談論著我們之間那未名關係的條條框框，從年度目標到月度供養，每一個細節都精準無誤，讓我不由自主地將這場對話與商業談判相提並論，只是，情感的天平讓一切變得微妙而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