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另一雙魅魔之眼?
「請問麓九院提出了什麼好處,讓你離開麓三院?」
「請問你離開麓三院,與昨日你與天子的私會有關嗎?」
「請問你與天子真的**了嗎?你對他的表現評價如何?」
會議結束後,宣傳司的眾人將張顏冰團團圍住。
面對鋪天蓋地的問題,她卻只是閉上嘴巴,將手指靜靜地豎在唇前。
像是施展了噤音的術式般,片刻後,周圍徹底安靜下來。
曾經的三司司長、天符大會的冠軍,她輕啟朱唇,態度可說是自信到了傲慢:
「其他的問題不必再問。」
「我不想回答。」
「不過關於昨日玉訊錄上針對李紙與我的謠言…」
「必須澄清一下,事實絕非如此!」
「我與他,絕非你們所說的那種奇怪關係!」
在眾人深感遺憾的嘆氣與目光下,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們不過是…」
「單純的主僕罷了。」
「我將作為李紙的貼身侍女,度過接下來在麓三院的一年。」
這便是曾被稱作三司女王的張顏冰。
若在一司,她便爭做司長;若為競賽,她便去摘冠冕。
就算做貼身侍女,她也偏要堂堂正正,去做到最好!
她要昭告天下,以自己昔日虛名,助力主人今日之名。
她心想,這便算作是自己作為侍女的第一份禮物吧。
只是周圍卻是在一陣詭異的沉默後,突然炸開了!
「主、主僕玩法,好大膽!」
「請問是我想的那種單純的主僕嗎?」
「所以加入麓九院,也是主人的任務對嗎?」
張顏冰隱約察覺眾人的關注點,似乎與自己原先設想的有著些許偏差,她保持禮貌的笑容,倉皇地離去了。
…
另一處,花亦月卻是鬼使神差般,跟上了悄然逃走的李紙二人。
她將兩人攔下,亮晶晶的眼睛緊盯著李紙的臉:
「天子閣下!能回答我一些問題嗎?」
「你與三司女王什麼關係?她加入麓九院,真的與你有關嗎?」
「現在玉訊錄上各種流言蜚語,相信你也想好好澄清一下吧?」
李紙略不自在地錯開視線,他求助地望向身旁的副司長,嗯?她是不是突然往這邊湊近了一步?
副司長眼神木然地回看了他一眼,然後…
竟然扭過了頭去!
李紙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不過是稍稍解釋一下。
他說道:「我…我與那張顏冰,並、並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是由於我的師尊…」
「不、沒什麼。」
「至於她會加入麓九院,我也覺得很突然,詳細的原因,我建議你們還是問她來得好。」
「那個…就這些,我的意思,你懂的吧?」
花亦月興奮地記錄著,她不住地點著頭,帶著腦袋上兩顆丸子不住地搖晃:
「懂了!懂了!我懂了!太感謝您了!」
李紙有些不安地看著面前少女的模樣,張了張嘴,最終也沒再開口。
他心想,我剛才說的那些內容,有這麼讓人興奮嗎?
…
夜幕降臨,李紙在自己的房間內,面色麻木地看著玉訊錄中的那些報導。
《太卑鄙了!麓九院拋出美男計,誘拐麓三院天才女司長!》
《驚!曾經的三司女王受羞辱!被騙至麓九院淪為天子之奴!》
《投人麓九院的懷抱?呵,這不過是主人的任務罷了。》
然而其中,令他最為在意的是——
《天子驚現渣男言論!李紙:那個女人,我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他點開來,果然看到了那個作者名字,花亦月!
你、你當時,懂了個錘子?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此時,他的房門卻突然被打開。
身穿著不大合身的蕾絲裙,曾經的三司女王略不自在地理了理勒住腿部的蕾絲環,她小聲地問道:
「公子,膳食已準備妥當。」
「您是先用膳嗎?還是說,您想要先洗浴?」
她略紅著臉,她依舊尚未習慣這身裙裝,此時已不見白天面對眾人時的凜然模樣。
李紙匆忙地應了聲是,起身低著頭來到餐桌旁。
午時過後,張顏冰便帶著行李來到李紙的木屋,她說已處理完麓三院的所有事項,本次的兩院交流會將由新的司長負責。
她還搬進了木屋內無人使用的次臥房間。
其實對李紙而言,不過是家裡多了個照顧他的人,生活理應當不會有太大的不同。
——除了這份該死的尷尬感。
李紙動作機械地夾著菜,美貌的蕾絲裙少女即使是什麼也不做,僅僅站立於一旁,也體現出驚人的存在感。
他幾乎都感受不出,自己到底咽下了什麼。
對了,可以聊點日常愛好,減少些彼此的距離感。
李紙已修行百世,雖然像他這類的重度社恐存在,就算再活一千一萬世,估計也不過是變成更具宅家經驗的社恐罷了。
但積年累月閱讀的各類古籍雜書,不論其他的,單論沒什麼用的奇怪知識,他卻是知道不少。
只要知道你喜歡什麼,他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你愛踢蹴鞠嗎?」
「不愛。」
「哦。」
許久的沉默。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好像更加尷尬了!!
李紙裝作無事的樣子,實則背後都快急出冷汗來,然而極少主動與人對話的他,哪裡知道該如何緩和尷尬的氣氛。
張顏冰歪了歪頭,終於反應了過來,難道他方才…是在找聊天的話題?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覺得好似有些不對,咳嗽了兩聲。
李紙夾飯的手停住了,他的手臂僵硬,雙腳死死扣緊鞋底。
完了,社死了。
他的眼神變得灰暗,對不起了師尊,對不起了麓九院的大家,對不起了不認識的其他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某一世曾無聊設想過的文明毀滅計劃,看來是時候該重新啟動了。
張顏冰卻是微微笑著突然主動問道:
「公子不問問我,轉到麓九院內給你當侍女這事,我的家裡人是如何看待的?」
「對、對!就是這個。」李紙的雙眼重新發出亮光。
「我其實…是霽島張家的私生女,我的生母原本十分擔憂,聽說家中主事的那個女人,已經趁機提出將我與母親一同逐出張家了。」少女嘆了口氣,「如若真如此,我倒是無所謂,但我那天性敏感纖細的母親,指不定就會想不開。若因一己私事而害母親身死,那我也八成無顏存活於世了。」
「然而當聽我說,一年過後便可成為那位符籙仙尊的弟子,一切便不同了。」少女重新露出微笑,「族中不僅首次鼓勵於我,還許諾我:若我一年後真做了那仙尊的弟子,便給我母親一個妾室的名分。」
「所以說做你的貼身侍女一事,你不必感到不自在。」少女目光灼灼地盯著李紙,「那是我心甘情願、且於我大有裨益之事。今後無論有何不滿、有何需求,你都盡可告知我。」
「我明白了。」李紙感動道,她分明是為我著想才主動提及自己的家事,真是個好孩子啊!
盯著李紙那金色的瞳孔,少女又臉色泛紅地挪開了視線:「你也說說你的事情呀!你這金色眼眸是怎麼回事?怪奇怪的…」
「我也不知,天生就這樣,興許是什麼疾病吧!呵呵…總不能是神通什麼的吧?」李紙尷尬地掩飾道,情商再低,他也知道不能將眼睛是魅魔神通之事告知他人。
「啊!我好像曾見過一次與你類似的金色眼眸!」少女回想道,「聽說那人好像也與你一樣,頗具異性緣。」
張顏冰有些臉色怪異地瞥了李紙一眼,話說這人明明不善言辭且不喜外出,怎會時常出現在那種的花邊小報上。
與我一樣的眼眸?難道是另一雙的魅魔之眼?李紙神色認真起來,仔細問道:「是什麼時候?在哪看到的?」
「就是上一屆的天符大會,不過反正是其他院的人,便未記在心上。」少女說道。
天符大會嗎?李紙仔細地思索著,今年的天符大會亦即將開展,如若參加的話,指不定能碰到此人。
不過…
一想到要離開麓九院,來到陌生的場所參加陌生的活動,李紙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仔細想想,碰到那人又有何用?定會有解除魅魔之眼的方法嗎?
再說,世界異族多種多樣,恰好眼眸子是金色亦不足為奇,不一定是我這種。
而自己就算依舊保持現在這般,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嗎?
——這天符大會,不去也罷!
李紙滿意地說服了自己。
…
…
麓十二院。
「咦!洛洛,你快來你快來!」
「怎麼啦?」
「你看你看,新聞里這個叫『天子』的這人,不是你每天掛在嘴邊的未婚夫嗎?你的未婚夫在外打野啦!」
「什麼!!!」
一名扎著雙麻花辮、打扮略顯土氣的少女趕緊小跑過來,看向好友展示的某院宣傳司報導——
《驚!曾經的三司女王受羞辱!被騙至麓九院淪為天子之奴!》
仔細閱讀著報導的正文,少女明亮的眼睛逐漸蓄起了水汽。
「不、不行!我得去找他!當面問個清楚!」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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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