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一直覺得看人皮應該是一件很私密小眾的事情,人至少不應該……
「你說你把那張人皮藏在了這裡?」
陸昭指著米倉,恨不得把三天前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大米可以除濕,將人皮放在大米里,不會因為潮濕而發霉。」
現在是說大米發霉的事嗎!
陸昭覺得,短時間之內他看見大米應該就會覺得噁心。
肖邵將那張人皮拿出來,在兩人面前展開。
確實和他們之前聽到過的一樣,各種意義上的皮包骨頭。
嘔!
陸昭忍著噁心去看那張皮的臉。
可等他看清那張臉的時候,他突然愣住了。
為什麼他覺得這張臉有點眼熟?
他看向顧騁,顧騁也蹙眉看著那張人皮的臉。
「你是不是也覺得眼熟?」
顧騁指著那人臉上眼角下的一顆紅痣。
「你看那裡。」
陸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看到那顆紅痣,陸昭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
「你覺得,這人像不像祈願。」
顧騁看著陸昭。
「不是像,他就是祈願。」
陸昭突然毛骨悚然。
先是4號選手,然後是李恩,現在又是祈願。
死的這三個人都和他們兩個或多或少有過交集。
陸昭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全部都是湊巧。
是因為他們兩個接觸過他們三個,所以那個變態殺人魔才會盯上他們三個嗎?
但是他們接觸過的人很多。
吳克奇,肖邵,顧騁的小叔叔,周賀,商店老闆,後勤副主任……
變態殺人魔下一個目標還會是他們其中一個嗎?
「你們認識這個人。」
肖邵看著陸昭的表情問。
陸昭點點頭,將之前死的三個人和他們兩個的關係告訴了肖邵。
「雖然我只是憑空猜測沒有證據,但你最近出門也小心點,那個拿竹管吸人血的變態確實有點邪性。」
肖邵看著陸昭和顧騁。
「按照你剛才和我說的,你就沒有發現他們還和另外一個人有著匪淺的關係。」
被這麼一提醒,陸昭也是反應了過來。
李恩和祈願與周賀都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但是4號選手和周賀沒有什麼交集。」
「或許只是你不知道呢。」
肖邵看著陸昭。
「如果那個變態殺人魔真的是因為你們其中之一而殺了接觸過你們的那些人,那他第一個動手的就該是你們兩個人中的另外一個。」
「畢竟對方才是和你們待在一起最久的人。」
「但是如果變態殺人魔的目標是你們兩個,那你們在坊間的時候就應該有人已經死了。」
「再者說,就算是你們兩個到了第一特戰區之後才被變態殺人魔盯上的,那麼,最先死的人應該是周賀。」
周賀不僅和兩人是舊相識,而且還幫助他們兩人找房子,房子還就在周賀家的旁邊。
又是鄰居又是朋友,不比什麼打過一架的4號選手,吵過架的李恩,有過短暫交談的祈願關係更加密切。
陸昭覺得有道理。
說起這個,陸昭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顧騁,你還記得嗎,之前有一天我和你說我在周賀的身上聞到了血腥味,但是之後他再出現的時候,身上的味道已經沒有了。」
「那時候我以為是我出現的錯覺,現在想想應該不是巧合。」
身上有血腥味不一定是周賀殺了人,也有可能是那個變態殺人魔和周賀曾經有過接觸。
後來變態殺人魔走遠了,周賀身上的血腥味才會消失不見。
但是周賀每天接觸的人很多,要一一篩選的話肯定要費很大的功夫。
而且陸昭實在是想不通,這個殺人魔要是真的因為嫉妒那些人和周賀發生關係,所以才殺人,那為什麼要選用用竹管吸血這種殘忍的方式。
個人的癖好還是因為有什麼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
比如異能發生變異結果他變成了吸血鬼。
這個世界連外星建築都能出現,就算再出現吸血鬼,他也不會覺得驚奇。
「要想抓住這個變態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只需要跟住商店老闆就行了,他是現在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和周賀發生過關係的人。」
顧騁看著他哥哥眉頭緊蹙,不由的出聲提醒。
平時不是很聰明嗎,怎麼現在腦子轉不過來了。
「說的有道理啊。」
事不宜遲。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兩人緊趕慢趕的回了第一特戰區,還沒等去商店找老闆,就收到了守衛小隊的通知。
讓他們兩個立刻到崗。
「怎麼會這麼著急?」
來送信的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像是說又有危險生物靠近特戰區,讓咱們提前做好準備,監獄裡關著的可都是重刑犯,重中之重的地方,你們小隊可千萬要守好了。」
陸昭拿著文件點點頭。
要是真的打起來倒是可以渾水摸魚。
「對了,坊間那些人怎麼辦?」
肖邵可還在外面呢。
「這你放心,那群人跑路都已經跑出經驗了。早就有組織的撤離了。」
送信的人冷哼一聲,擺擺手離開了。
「放心,以肖邵的本事,自保肯定不成問題。」
畢竟在他鼎盛時期,這個人都能數次從他的手上逃脫。
一看就是屬老鼠的。
陸昭沒有聽出顧騁的言外之意,連忙換好了衣服和顧騁一起去了監獄。
兩人還是第一次進來。
不管什麼時候的監獄看起來都是陰森森的,陸昭也明白了送信小哥說的「重刑犯」是什麼意思。
好傢夥,原來是物理意義上的重刑犯。
變了異的大象,變了異的老虎,變了異的棕熊,要不是他進來的時候,頭頂的牌子上寫著監獄兩個字,陸昭甚至都以為他來到了動物園。
你們把動物關起來,還管人家叫重刑犯?
有夠幽默的。
走過動物園,兩人就來到了植物園。
和監獄一樣高的巨型玫瑰花,一顆籽能有一人高的向日葵,像是瀑布一樣的吊蘭,走進這裡,到處都瀰漫著各種植物的味道。
走過了植物園,陸昭終於看見人了。
不知道是因為進監獄的人足夠臉譜化,還是因為長著這種外形的人都喜歡為非作歹。
陸昭發現他們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腦瓜鋥亮,一根毛都沒有,有的人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有的人眼睛上戴著眼罩,有的人身上左青龍右白虎,等他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時,陸昭眼睛都有些恍惚了。
「那個小小的身影,是不是段君宇。」
陸昭只看見了一個身形和段君宇相似的人,他湊過去喊了兩聲。
只見那人緩緩的轉過身。
露出了一張尖嘴猴腮的臉。
「嘿嘿,小美人,你是在喊爺爺我嗎?」
啪。
顧騁的食人花一巴掌扇了過去,直接將那人的頭扇進了牆裡。
陸昭也顧不得說他,兩個好看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
「這已經到頭了,怎麼不見段君宇?」
顧騁放開神識探索了一圈,你確實沒有找到段君宇。
「會不會是已經被放出去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陸昭轉了一圈,找了個麵皮鬆弛,眼周漆黑,臉色暗紅,牙齒發黃的人。他從空間裡拿出一瓶好酒,打開,瞬間整個監獄裡都瀰漫了濃烈的酒香。
原本昏昏沉沉的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酒?哪來的酒!快給我快給我!」
這人伸手就要搶,在他的手觸碰到籠子的時候被巨大的電流擊,和當初他們在人外建築時被關的籠子一樣。
「想喝酒啊。」
陸昭輕輕的歪了歪酒瓶,濃香的酒水順著瓶口往下跌落落在了地上。
這人看見浪費的酒嚎啕大哭。
「不要浪費酒啊!」
「你回答我個問題,只要我滿意了,這一瓶酒都是你的。」
那人瞪大了眼睛,連忙點頭。
「你說。」
陸昭從空間裡掏出了張照片,這還是肖邵給他的。
「看看這個人,你見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