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佳,你就別再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身體啊!
紗紗她還這么小,做起事來衝動些也是很正常的嘛!」
「再說了,紗紗本來就是一個身體健康的小姑娘,讓她委曲求全去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瘸子。
這換做是我,我也會很難受的。」江玲姍試圖緩和這尷尬的氣氛。
「就是啊!
爸爸,你也別生氣了,如果妹妹實在是不想嫁給那個瘸子的話。
那一會我和姐姐去找他說說,讓他放棄娶走紗紗的事。」
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
人說話之人正是暮清紗那請了病假在家休息的二姐暮清浣。
「閉嘴,你們幾個懂什麼呢?
什麼瘸子不瘸著的,你以為人家想做瘸子嗎?
你們以為人家就這麼想做瘸子嗎?人家在做瘸子之前也是一個生龍活虎、四肢健全的人。
又不是因為家人在去出差的路上出了些意外。
人家可能還是好端端的站在你們面前的,可現在因為意外瘸了,又怎麼了。
她暮清紗有什麼稀奇的,長得再漂亮又能怎麼樣?
最後還不是被人嫖了。
自己出了這麼丟人的事,自己不好好反省就算了。
還給我耍起大小姐脾氣來了,我辛辛苦苦養她這麼大,難道就成了養不熟的白眼狼了嗎?
薄家家大業大,能看上她暮清紗已經是她暮清紗的福分了。
可她呢,她倒好,自己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情況,自己做了這麼丟臉的事,還有臉在這裡挑三揀四的。
我看啊,就是因為薄家太給她臉了。
如果等她醒來你就去告訴她,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暮國佳怒氣沖沖地說道。
「哎呀,好了好了,國佳,你也別這麼說嘛!」有人試圖緩和氣氛。
「等她醒了,我們還得先看看她的意思呀!
畢竟紗紗她才只有十七歲啊!她這么小的孩子,你就忍心嗎?」
就在這時,暮清紗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聽著後媽幾人的爭論自己。
他只知道自己明明已經死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還把這一家子人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暮清紗努力的在床上回想著自己的過往,可是怎麼想都沒用,就只覺得一陣頭痛。
很快當他抬起頭看到牆上日曆的那一刻,因為在那日曆上面。
可是清清楚楚的寫著2017年一月九日的幾個字。
暮清紗才欣然發現,原來自己竟是重生了,自己不但重生了,還重生到自己即將嫁給薄天禹的幾天前。
想著既然重生了,再好不過了,這樣自己就可以將上一世這一家的人帶給自己的一切痛苦。
一切仇恨,慢慢一點一點的還給這一家人。
自己更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們全部都送進監獄,讓他們為他們曾經所犯下的所有錯而賠罪。
怎麼,你們這是在嫌棄人家薄天禹是瘸子?
不不不,爸爸,我們哪敢嫌棄薄天禹呢?畢竟他要娶的人又不是我們。
我們倒是不嫌棄薄天禹的,就是不知道紗紗她自己嫌不嫌棄了。
「你們都別吵了,吵得我頭都痛了,我不嫌棄的。
回頭我就去跟薄天禹說,我是很願意嫁給他的。
讓他不要擔心,我會遵守承諾,做他的妻子,永遠只做他的妻子。」
暮清紗正在定神的謀劃自己的復仇計劃。
突然回過神來就聽見自己二姐暮清浣說自己嫌棄薄天禹的話,一下沒忍住,哐的一聲將門打開。
這時,突然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什麼!」
「喲,紗紗你醒來了?
嗯,快點過來坐,讓媽媽看看你還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
而後媽江玲姍聽到這話,立馬就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努力擠出笑容關切者暮清紗的身體。
「怎麼,我不能醒嗎?」暮清紗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漠。
「哎,紗紗,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
自從你昏迷到現在,我們一直都很擔心,一直盼望你能早點醒過來嗎?」
「是這樣嗎?」
「哦,在我印象里我還以為你們這一家子都不希望我暮清紗醒過來呢!」
紗紗,你應該餓了吧!想吃些什麼,告訴媽媽,一會我給你做,好不好?
這就不用麻煩你了,我不餓!
暮國佳聽見暮清紗醒了說出的話,立馬大聲吼道:「放肆,暮清紗,你醒了就醒了,說話幹嘛這麼陰陽怪氣的?誰又招你惹你了?」
「怎麼,我說出這話,難道說錯了嗎?媽媽。
我剛剛說,讓你們都別吵了,我已經想通了,想得很明白了,我是願意嫁給薄天禹的。
這樣就叫說得陰陽怪氣了嗎?」
「哦!
沒有沒有?
紗紗,你這才剛好起來,要好好休息。
你爸爸呀,他也是氣糊塗了,你就不要再和他堵氣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爸爸呀!」
「對呀,你看我,這才睡了一覺,起來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你們不說話。
我還以為我的爸爸媽媽已經死光了呢!對不起呀!爸爸,都怪紗紗不好,讓爸爸你生氣了。」暮清紗的話語中帶著嘲諷。
「哦,還有,既然我已經想好要嫁人了,一會兒就把我這些年交在你們身上的工資給我吧!
我明天要用這些錢,去給我置辦一些嫁妝了。
因為我想著,好不容易嫁個女兒了,如果光想著讓別人家來彩禮,而自家不出點陪嫁的話,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了,是不是呀?媽媽?」暮清紗面無表情地說道。
暮清紗這小賤人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開口要工資了?嗯,他那一點點工資算什麼呀?
看來我們還真是給了她臉了。
後媽江玲姍聽見暮清紗說要回工資去給自己置辦些嫁妝,立馬氣的兩眼發黑,轉頭惡狠狠的看向暮國佳。
「暮清紗,說什麼呢?什麼工資不工資的,你以為你那點工資能做什麼了?我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多年,難道就不用生活費了嗎?
從你懂事情你就一直住在這個家裡,難道你就不用吃不用喝?是靠呼吸空氣過到現在的嗎?」暮國佳怒聲說道。
縱使現在暮清紗心裡有千萬怒火,但她也不能直接撒出來,只能默默忍受著心中的怒火對爸爸暮國佳說到:「爸爸,你怎麼能這樣想,從我懂事出去工作起,我每個月的工資都拿上交給我媽了,不是嗎?」
「還記得那時候,可是媽媽自己說,我年紀還小,有了工資,花錢是會不懂得節省,所以才讓我交給她保管,等到我嫁人的時候,就給我置辦嫁妝的,怎麼?這話,你應該沒忘記吧!媽媽!」
「紗紗,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這是怎麼了呀?怎麼一覺醒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你這是對媽媽有什麼意見嗎?」
「不,我可不敢對媽媽你有什麼意見,只是我想著現在我既然要嫁人了,你應該把我的工資還給我,讓我自己去置辦嫁妝的。
難道這樣也有錯嗎?而我的那些工資也不是太多,從我工作到現在才是五年的時間。
你們好好想一想,我工作了 5 年的時間,而每一個月工資,我除了在身上留下兩萬塊塊的零花錢以外,其它的都給你們存起來了。
你們可以好好睡一覺,我一個月給了你們五萬,這五的時間裡一共是多少錢了?」
「可是,紗紗,自從你懂事以來,你給你的錢大多數我都給你做零花錢了呀!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我當然記得了,媽媽你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我記得上前年月 21 日的時候,我說我生日到了。
想過一個快快樂樂的生日,當時媽媽你就給了我一千塊,讓我去買一套新衣服。
去年我在工廠上班,不小心弄傷了手,你給了我一千五百塊讓我去醫院看看。今年過年的時候你給了我兩千塊,任務給家裡添些新年用的東西。
這個月我出事了,你就拿了50 塊,買了一隻雞,這不雞湯還在廚房裡放著的嘛!
所以,算起來,我從懂事以來就工作了五年,一年十二個月,每一個月都的工資都全部給了你們。
我在家一個月就當要吃掉五百塊錢的生活費,這樣吧!這嫁妝呢,我也不要多,你們只要給我五百萬塊就行了。
怎麼樣,這樣你們還有什麼意見嗎?」暮清紗條理清晰地說道。
當暮清紗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後媽江玲姍的臉已經完全黑了。
而暮國佳則是大罵到:「暮清紗,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都說了,你那些工資都已經給了你們做生活費了,你還想怎麼樣呀!
你看你把你媽氣成什麼樣了,難道你要為了這點錢把你媽氣死你才甘心嗎?」
「這點錢對這點錢對你來說很少很少,但是你們倒是拿出來呀,那可是我每年每月一天又一天辛辛苦苦掙回來的。
辛苦,你辛苦了又怎麼樣,是你自己好好的暮家大小姐不當,偏偏要去別家公司打工?
是嗎?你可沒有好好的跟我說過讓我安心的做一個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大小姐。
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做就做一個四肢健全的大小姐,恐怕不得氣死多少人啊!
現在我要嫁人了,我也是自己工作了才有些錢的,想讓你們拿出來給我置辦自己的嫁妝,都像是我白拿的一樣?」
但如果我自己沒有工作,沒有自己掙錢,那我豈不是就連開口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暮清紗倔強地說道。
我就想問你們一下,你們有見過是誰家的千金小姐會為了自己的生活費,白天上完課,晚上還得去做兼職的。
你們又有誰見過,誰會蠢得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跑去做小工被人罵,被人欺負的。
你們有嗎?你們沒有,你們只知道你們自己可以錢來伸手,飯來張口,而我就不行。
是吧!我的好媽媽,好姐姐們。
「暮清紗,你這個不孝女,看我不打死你!」暮國佳揚起手就要打下去。
暮清浣見爸爸暮國佳惱羞成怒的想要抽死暮清紗,就偷偷躲在背後,得意洋洋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就在暮國佳的手,快要打到暮清紗的臉時。
暮清紗極為迅速地伸出手,精準地擋住了爸爸暮國佳那即將狠狠打上來的手掌。
「爸爸,夠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你們還是儘快準備好我的工資吧!明天我要用那些錢去給自己置辦嫁妝呢!」暮清紗的聲音堅定而果決。
「好了,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一趟,晚飯就不用等我了。」暮清紗說完,便毫不猶豫地、頭也不回地邁出暮家大門。
沒錯,她必須得趁著姐姐暮清舞還沒有放學,趕緊去找薄天禹,將自己不想嫁給薄天禹這件事親口告訴他,讓他不要輕信任何人的話,表明自己其實是非常願意嫁給他的。
因為在上一世,就是在今天姐姐暮清舞放學的時候,她去找了薄天禹,說了許多自己的壞話。
以至於薄天禹聽完後輕鬆地表示,他會娶自己也完全是因為被家人逼迫,實在沒有辦法才決定娶自己回家的。
如果自己能夠趕在暮清舞之前找到薄天禹,並向他坦誠自己並沒有不想嫁給他,那他們之後的關係是不是就能夠有所緩和呢?
暮清紗就這麼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著,孤單的身影行走在寬闊的大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不停地奔馳而過。
當路過青山路的一家婚紗店時,暮清紗在婚紗店門口長久地佇立著,久久不願離去。
因為這家婚紗店展示的那套門面婚紗,正是上一世自己和薄天禹結婚時,薄天禹送給自己的。
所以當那套婚紗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暮清紗凝視著婚紗,心中久久難以平靜,思緒萬千,她暗暗想著。
自己這一世,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穿上這套婚紗,開開心心、高高興興地嫁給那個最愛自己的男人薄天禹。
暮清紗就這麼呆呆地在婚紗店門口看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才滿含不舍地、緩緩地從婚紗店門口走過。
提及自己的前夫薄天禹,此人相貌堂堂,俊逸非凡,然而卻擁有著一個高冷且孤僻的性格,無論做何事都傾向於獨來獨往。
自從那次出差遭遇事故致使雙腿被毀後,薄天禹的性情愈發變得難以捉摸。
在上一世,儘管兩人喜結連理,但由於起初的諸多誤會重重疊加,導致薄天禹對自己的看法竟是那般冷淡如冰。
這一回暮清紗決然不能讓類似的事情再度上演,即便薄天禹對自己持有別樣的看法,自己也必定會緊緊地抓住他。
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他,更不會讓他們的孩子再一次慘死於惡人之手,使得他們之間的誤會愈發深沉,難以掙脫和解脫。
暮清紗漫步行走著,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薄天禹的清思別墅前。
這座別墅規模宏大,占地約莫有幾百平方米之廣,別墅內設有薄天禹專屬的停車場,還有一個偌大的游泳池,以及一座宛如碧海般的花園。
暮清紗剛快要抵達門口時,恰巧望見薄天禹的管家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薄天禹緩緩走出了門。
暮清紗見此情形,悄悄地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絲毫不敢貿然上前。
因為此刻的暮清紗內心深處依舊有些懼怕見到薄天禹,畢竟兩人上一世的感情糾葛,直至離婚後都未曾真正得到化解。
暮清紗就這般靜靜地跟在薄天禹身旁,一路跟隨到了一家餐廳門口,看著薄天禹在餐廳里尋覓到位置安然坐下後,暮清紗便默默地躲在一旁靜靜地凝視著他。
看著看著,暮清紗隱隱感覺薄天禹好似在等候什麼人似的。
暮清紗的猜測果然沒錯,薄天禹才剛剛坐下沒多久,暮清紗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那陰險惡毒的大姐暮清舞。
手中挎著一個小巧的斜包,身著一身修身連衣裙,身姿妖嬈地走到薄天禹所在的桌子前,而後款款坐下。
暮清紗見狀,趕忙迅速奔跑到距離薄天禹二人不遠的地方悄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