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婚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聽聽音樂聊聊願望。」「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我希望…」

  胡君涵正在唱著她最喜歡的一首歌。這時她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包間外胡君涵的電話里「你不想回來就不要回來了，反正這個家你也不想要了」胡君涵在去KTV之前和丈夫說過的，她都是和女同事一起，而且都是寶媽，別人的老公都在廠裡帶著孩子邊幹活邊加班讓自己老婆出來放鬆一下，而胡君涵的老公不用加班，就帶著孩子睡覺他都費勁，因為平時這些都是胡君涵的事，胡君涵無奈的說「剛才不是和你說好的嘛，我們結婚五年了這是我第二次來KTV，第一次還是你姐帶著我們一起去的，那也是我人生第一次去KTV」丈夫生氣的把電話掛了。

  胡君涵準備上個廁所回去和同事說一下先回去了，家裡人催。突然，有一個電話打來，這是她的媽媽，胡君涵雙手顫抖的接了電話「你個不要臉的騷貨，大晚上的不乖乖在家帶孩子，出去和哪個野老公鬼混呢？」胡君涵正想說話，那頭接著破口大罵「都結婚了還這麼不要逼臉，騷的很到處去玩」胡君涵生氣的把電話掛了，因為她不想再聽媽媽的那些污言穢語。胡君涵露出了一絲苦笑，她多麼希望自己的媽媽是一個善解人意，好溝通的媽媽，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求。胡君涵連忙下樓打車，在計程車上，胡君涵的腦子裡不斷的回想著自己的這一生是多麼的悲催……

  胡君涵的媽媽叫鄧阿秀，是一個沒上過學的農村人，因為她的外婆和外公是近親結婚導致胡君涵的媽媽和小舅舅都天生性殘疾，看著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是細看他們的手指頭和正常人不一樣，大拇指和食指都是連著的分不開，能分開的角度只能達到20度差不多，所以拿東西不方便，拳頭也握不緊，是空心的，手臂也抬不高，他們摸不到自己的後腦勺，使出全身力氣只能摸到額頭，腿腳也不方便，走路一瘸一拐的，還不能走遠路，走多了腿腳都痛，而且還要扶著別人才能走。

  因為她媽媽從小給她灌輸的一些思想:你媽我命不好，是個瘸子，又矮，生了三個又都不在了，只剩你這麼個獨生女，所以你要好好爭氣要乖乖聽媽媽的話，不要讓媽媽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別人都看不起你媽媽，你要是不聽話的話那不是讓別人看笑話嗎？你那些姑姑巴不得我死，村里人個個都瞧不起我們，因為我們家是村里最窮的一家。

  胡君涵的爸爸胡一發有一個弟弟三個妹妹。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跟著胡君涵的爺爺去煤礦挖煤，胡老爺子腦子有點問題，所以挖煤的錢都拿去賭錢，而他又不會賭錢，就是別人說他贏他就贏，別人說他輸他就輸。所以每次挖煤的錢沒有一分錢是花在家裡的，胡一發看到家裡一大家子人都沒米下鍋了，所以他每天都會拼命的挖煤，挖來的錢拿去買米買油回家給弟弟妹妹們吃，他不拿錢給胡老頭，（胡君涵的爺爺別人都叫他胡老頭）還因為這事胡大發好幾次被胡老頭打。

  胡君涵的爸爸就這樣把幾個弟弟妹妹養長大。後來妹妹們全嫁人了，而胡君涵的爸爸因為不怎麼說話，老實巴交的找不到對象。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胡君涵的媽媽，他也不嫌棄她是殘疾人，他覺得能過日子就行，別人不嫌棄他家窮就行。後來兩人就結了婚。結婚之後，胡君涵的爺爺奶奶都不喜歡這個兒媳婦，說她個子矮小，不要說以後建房子，就是吃飯都成問題。所以一直叫胡君涵的爸爸和他媽媽離婚，他爸爸不離婚，這天胡君涵的爺爺去喊自己的三四個兄弟加上那些侄子來家裡開家庭會議。胡老頭說:今天喊你們來有個事麻煩你們，我養的這個兒子一點也不聽話，叫他和那個小矮子離婚，他就是不離，不好好教訓教訓他，他就不知道還有我這個爸爸，你們都是他的長輩，我的孩子就是你們的孩子，幫我勸勸，不聽就揍。於是他們就一起出了門去地里找胡一發。一邊，胡一發和阿秀在地里幹活。胡一發說:阿秀，你在旁邊休息會，你腿腳不方便，我多干一點就好了。鄧阿秀:請你閉嘴，我不稀罕你關心。這時胡老頭帶著一群人急匆匆的過來。胡一發著急的問:爸，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嗎？胡老頭氣憤的問:你到底要不要和阿秀離婚？胡一發垂下頭低聲的說:不離。胡老頭就和那幾個兄弟說:你們看看這就是我養的好兒子，連他老爹的話都不聽，我都管不了他了，於是上前去揍胡一發，這時阿秀過來拉開，結果被胡老頭推在地上。胡一發火了就動手打了胡老頭一拳，這下胡老頭的兄弟們都看不下去了:你個不孝子孫，連你爹都敢打，看我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於是胡老頭的幾個兄弟就一起去揍胡一發，阿秀見形勢不對正要過去幫忙，只見胡老頭的六弟從後面抱著胡一發的手，胡老頭在前面揍，胡七弟就撿起旁邊的鋤頭一棒敲在胡一發頭上，胡一發倒地昏迷不醒。「一～發」阿秀哭著喊到。「你們這群畜生，我和你們拼了」胡老頭的兄弟們看形勢不對趕緊跑了，胡老頭也氣憤的甩手走人。留下滿頭鮮血的胡一發躺在地上，阿秀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抱起胡一發含著哭腔喊到「一～發，你醒醒呀，你快醒醒呀」阿秀眼眶裡滿是淚水。這時胡一發居然醒了「不哭。阿秀，我沒事，你先回去，我一會就回來」胡一發微弱的聲音響起。

  阿秀一瘸一拐回去，邊走邊喊「一發受傷了，你們誰幫幫我去扶一下他」這時一個大嬸推開門「阿秀，怎麼了」？「一發被他爸爸和兄弟們打在地里昏死了，快幫我去扶一下他」。大嬸聽了連忙回家喊自己老公，兩夫妻一起去地里把胡一發扶回來了。阿秀說「你們幫我看著一發我去喊醫生」。那男人說:「阿秀，你腿腳不方便，我去吧」。不一會醫生來了，這是村裡的醫生，只能給他打吊瓶消炎止痛，包紮。因為他們沒錢去縣城看病，所以大多數人生病或者受傷都是找土醫生或者村裡的醫生。胡一發都被打成這樣他們還是不離婚，所以胡君涵的爺爺奶奶就喊分家。胡君涵的爺爺奶奶很偏心，對小兒子很好。分家的時候把一間地下都不平整的房子，還有一間沒有窗戶的小閣樓分給了胡君涵的爸媽，還有一人一個碗一雙筷子。而胡君涵的叔叔的房間也是兩個，一個做飯吃的，一個睡覺的，都打了水泥地，很平整。牆上還糊了報紙，看起來就很好。

  後來胡君涵的媽媽生了一個女兒，那是胡君涵的姐姐。生下來就看不清，但是因為她還小他們都不知道，那時候又不是在醫院生，都是在家自己生，連接生婆都沒有。後來慢慢的女兒會走路了，胡君涵的爸媽才發現她好像看不清，總是會去撞牆，到處亂撞，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兒看不清。後來聽村裡的一個惡毒的老人說:用鹽化成水，給她洗一下眼睛就好了，而胡君涵的媽媽又沒上過學沒什麼文化，有病亂投醫。就真的這樣做了，直接把自己女兒的眼睛弄瞎了。後來這個女兒又被馬嚇到之後沒過多久就死了。

  後來胡君涵出生了，在胡君涵兩歲的時候弟弟也出生了，胡君涵的弟弟也生病了，一直發高燒，咳嗽。阿秀到處借錢，借不到，因為別人怕她還不起。於是她厚著臉皮去找婆婆「媽！你幫我想想辦法救救小弟，（胡君涵的弟弟叫胡小弟）你拿點錢借我，你怕我不還你，我就先拿我那賣不得的豬崽抵給你」胡老太「誰稀罕你的豬崽，我沒錢，你在家裡翻，翻到你就拿去唄。」胡老太老早就叫胡二狗（胡君涵的叔叔叫胡二狗）把錢帶著去自己的二姐家躲幾天。阿秀著急的在房間裡翻了一圈真沒有，她知道胡老太有錢，所以才厚著臉來借的，結果沒有，胡老太就是不想借，阿秀心裡很清楚，只是阿秀沒想到他們會對自己的孫子見死不救，胡老太心想:哼，誰叫你不和我兒子離婚的，現在知道求我了？那小野種死了就死了唄，反正現在生下來養不活的多的很，以後我家二狗會給我多生幾個孫子。阿秀瞪了胡老太一眼氣憤的走了。他們好不容易湊到錢，就帶著胡小弟走路去縣城，結果走到半路，胡小弟手腳癱軟了，他輕輕的把頭挨著媽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阿秀:「小弟，你醒醒啊，你不要嚇媽媽，媽媽已經湊到錢了，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馬上就能給你看病了，醫生叔叔說你的病治得好的，治好之後，你還要上學，娶老婆，生孩子……阿秀的眼淚濕了眼眶，感覺心被刀割了一樣，呼吸不順暢，傷心欲絕的暈了過去。胡一發看見趕緊把阿秀叫醒，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抱著胡小弟慢慢的往回走……

  在胡君涵四歲的時候，胡君涵也得了病，還會傳染。因為她的爸爸總會把他們吃不完的飯菜都吃了，所以胡君涵的爸爸被胡君涵傳染了。胡君涵的媽媽還是和以前一樣找了個土醫生，因為沒錢去縣城看病，只能在農村找土醫生，以前的人都是這樣的。那個土醫生開了一些草藥，「給他們包在脖子上讓肉腐爛，讓裡面的瘤自己掉出來，然後用手扯掉或者用剪刀剪掉。」大概包了一個月左右，肉都腐爛了裡面的瘤是掉出來了。阿秀喊「小涵，過來媽媽給你把你那個吊著的小耳環扯掉」就這樣胡君涵的爸爸和胡君涵的脖子上都留了疤，但是依然沒有治好。

  後來聽別人說有個醫院專門治這種病的，他們就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湊了兩百塊，帶著小涵去縣城看病，為了省錢看病，他們都是走路去縣城，走了七個小時才到縣城。到了醫院醫生說要住院，在醫院住了七天，總算是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