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林森北路的居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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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市林森北路。

  林森北路這一帶，在日治時代，曾經是日本人居住之處的商圈。

  由於這裡濃郁的日式生活氛圍，便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大批日本人在此聚集。

  上世紀70、80年代，日商紛紛在台北設立分公司，大批日本人來到台北市工作、生活。

  這個區域內，日本人的密集程度，大概相當於今天，韓國人在北京望京一帶的聚居密度。

  林森北路，日本人稱其為「五木條通」。

  很多的日本料理餐館、卡拉OK、酒吧，以及有女侍陪酒的酒店應運而生，讓這裡成為了某些人心目中的極樂之地。

  這裡酒館裡的陪酒女郎，個個日語流利，貼心周到。

  和台北市的很多男人一樣，蔡裕華也經常光顧這裡。

  林森北路裡面，有很多知名度很高的日式酒店和居酒屋。

  其中，有一家叫做「日暮」的居酒屋，蔡裕華是這裡的常客。

  今晚，蔡裕華心情不錯，他獨自來到這家「日暮」居酒屋。

  由於蔡裕華常來這裡，一進門，他就被這裡的女侍者認了出來。

  「蔡老闆來了！」女侍者們叫道。

  聽見說蔡老闆來了，媽媽桑連忙笑著從裡屋走出來。

  媽媽桑姓蘇，這裡的女侍者都叫她蘇媽媽。

  蘇媽媽今年四十多歲，穿一身中式旗袍，一張塗了脂、抹了粉的臉，看上去就不會太老。

  蘇媽媽款款走來，人還沒到，香水的味道就先到了。

  「哎呦，蔡老闆，今天是什麼香風把您給吹來了！」

  「蘇媽媽，幸會幸會！」蔡裕華答道。

  「哎呦，蔡老闆，今天您是讓哪位姑娘陪您啊？」蘇媽媽問道。

  「老樣子，還是讓紅塵百合陪我吧！」蔡裕華說。

  「紅塵百合！」蘇媽媽喊道。

  「來啦！」

  隨著喊聲，裡面一個高個子姑娘走了出來。

  只見這個姑娘個子高挑，瓜子臉，眉眼稜角分明，臉上的妝容很重，在酒吧屋子裡柔和的燈光下，看起來很漂亮。

  她撒嬌似的拉住蔡裕華說：「蔡老闆，好久沒來這裡啦！」

  蔡裕華笑眯眯地看著紅塵百合，說：「寶貝，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2

  單間裡，紅塵百合坐在蔡裕華的大腿上，蔡裕華溫柔地撫摸著她。

  酒，已經喝了不少了，他倆都有些醉了。

  「唉……百合，以後，我恐怕不能總來這裡看你了！」蔡裕華嘆了一口氣說。

  「為什麼啊？」紅塵百合忽閃著大眼睛問。

  「百合，我就要離開這裡去大陸了！」

  「蔡老闆，你的GG公司不是在台北嗎？為什麼要去大陸呢？」

  「百合，我要離開這裡，去做更大的生意。GG公司我要賣掉不幹了，茂德公司的董事會，要我去大陸京海市的合資公司做總經理。」

  「恭喜你啊，蔡老闆！」紅塵百合說，「那你一個人去大陸，會不會很孤單呢？」

  「我想會的！百合，今天來這裡，我就是邀請你，和我一起去大陸！」

  「請我……和你一起去大陸？」

  「是的！百合，我們認識很久了，也算是知心人了！我對你的感覺，一直都很好……」

  「蔡老闆，我對你的感覺，也一直很好，可是我……」

  「百合，只要你答應，和我一起去大陸京海市，我可以為你贖身！」蔡裕華誠懇地說。

  聽到「贖身」二字，紅塵百合的心動了一下，她又何嘗不想能有個人為她贖身呢！

  但是，她又猶豫起來。

  「蔡老闆，我聽說大陸那邊的生活很苦，年輕人每天只能吃泡麵，連茶雞蛋都吃不起……」

  「沒有啦！」蔡裕華說，「你不要聽那些謠言，大陸這些年發展得很好，反倒是台灣這邊，停滯不前，大不如前！」

  「百合，我聽說啊，大陸那邊，現在用手機就可以點餐，然後，有專門的快遞小哥給你送到家，都這麼方便了，有誰還會再吃泡麵呢？」

  紅塵百合在這家小酒館裡上班，平時很少看電視聽廣播，新聞類的電視廣播，她更是不看不聽。

  平時，有空閒的時候，她會看一些電視裡的娛樂節目。

  她隱約地記得，有一次，看電視上的娛樂節目，那裡面的男主持人說：「大陸的年輕人現在吃泡麵，都買不起茶葉蛋了！」

  那個男主持人可真帥啊！至於，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也許是真的吧，長得那麼帥的男人，能說假話嗎？

  這時候，她聽見蔡裕華說：「百合，你還是少看些島內的那些電視娛樂節目吧！」

  「百合，你不要再相信那些謠言！那些說大陸年輕人吃不起茶葉蛋的人，其實，他們根本就沒去過大陸！」

  「怎麼樣，百合，和我一起去大陸吧？」

  紅塵百合抬起頭，眼前這個男人正在誠懇地看著他。

  紅塵百合曾經多少次夢見，有一個好男人為她來贖身。

  但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她又猶豫了。

  她想，她還年輕，現在，在這裡的生活也還算過得不錯。

  她還不想，去嘗試過一種自己未知的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