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找到什麼東西了嗎？」沈向洋走出審訊室的瞬間鬆了口氣。
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警察走了過來。
沈向洋眼前一亮，「小趙，怎麼樣，找到什麼東西了嗎？」
小趙一臉失落，毫無斬獲的樣子，把手上的資料全部給了沈向洋，「沈老，你自己看吧。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案子。」
沈向洋把平板放在了門口的桌子上，直接坐在了桌子上，開始翻資料。
眉頭越皺越深，最後恨不得和丘陵峽谷一般，此起彼伏。
「購買大量食品物資，不知去向。
變賣所有家產，用一套房貸七次款，還特麼都是高利貸？
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小趙亦是無法理解。
這時一個年輕警員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沈老，找到線索了。
這傢伙找辦假證的人花高價複製了七本房產證還有身份證。
都是假的。
但是這小子似乎只想要錢，好像覺得那些高利貸都是傻子，不會查詢證件的真偽。
這一點我是不能理解的。
這些高利貸在天海的人脈都還挺廣泛的。
現在正在到處找他呢！！」
沈向洋忍不住看了眼審訊室的門，好像可以透過門看到正坐在冷板凳上的秦毅一般。
「別說，這小子還真是個狼人。
要是就這麼把他放出去了，估計前腳放出去，後腳就要被人大卸八塊！」
但他知道工作的重點在哪裡。
這些高利貸的事情都是小事，和藥品的去向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這麼多管制藥品若是流入市場，或者被製作成一些危險物品，真要是事發了。
別說是他這個技術員，上到天海市一把手都要監獄裡走一遭。
可不是開玩笑的。
「小趙，那些物資一點痕跡都沒有找到嗎？
這上面的物資清單的描述，加起來至少不低於十噸。
估計至少也需要一個倉庫吧？」
小趙嘆了口氣，「所以麻煩就麻煩在這裡呀。
要真是找到什麼了，我也不至於會是這個樣子，，
這麼些東西，就算是銷毀，也沒有這麼快的，也該留下點痕跡才對呀！！
可就是一點找不到，，」
沈向洋一個腦袋兩個大。
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僅僅只是一個監控視頻和做假證，雖然可以讓秦毅吃一段時間的牢飯。
但到了時間，總是要放人的。
藥品失竊案不能等呀！！
沈向洋看到高利貸的那一頁上。
小趙也看到了沈向洋的眼神。
「沈老，你不會是想？」
沈向洋亦是無奈，「藥品若是查不到出處，我們都要玩完，只能試一試了，，」
，，
「秦毅。
我剛剛打到了一份資料。
這份資料上描述了你做假證以及借了七次高利貸的確實證據，，
你難道不想說點什麼嗎？」沈向洋將剛剛拿到的證據放在了秦毅面前的隔板上。
這件事情看上去雖然和藥品失蹤案沒有半點關係。
但這已經是沈向洋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先擊潰這傢伙的心理防線是重點。
秦毅絲毫不意外。
「做假證是我的問題。
但是借高利貸，應該不犯法吧？」
沈向洋眼前一亮，承認了，就有戲。
「把監控關了！」沈向洋忽然回頭看了眼角落裡的攝像頭。
很快，那點紅光黯淡了下去。
「秦毅，我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做假證，我們最多關你一段時間。
但我也可以特事特辦。
我相信，如果外面的那些高利貸公司知道你做假證，利用信息差，時間差，從他們手裡騙取貸款， 你會是什麼結果嗎？
你如果如實地告訴我關於藥品的去處，且這些藥品完好，並未流入市場，我可以為你爭取死緩，甚至是終身監禁，若是你表現的好，或許也可以減到二十年。
但若是讓外面那些出生入死的亡命徒找到你。
那這個下場，你我都無法預料。
我自認為我沈向洋是個守規矩的人。
但我也是要吃飯的。
藥品失竊若是不查出個所以然來，我們這些人都沒得飯吃。
希望你可以理解！！」
秦毅晃動了一下手上的銀手鐲，「沈警官，你不會想放我出去的。
這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沈向洋只當是秦毅怕了。
「秦毅，如果我們的飯碗都砸了，你相信我，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我是警察，但我也是人，也需要吃飯！！
而且我快退休了。
沒人希望退休之前會留下這樣的遺憾地！！」
秦毅抬起頭，一雙眼睛對視著沈向洋那一雙審訊過不知道多少人地眼睛。
「那就試試，，」
，，
沈向洋不得不承認，自己從未見過如此不怕死的年輕人。
沈向洋年輕時候地那股倔脾氣也起來了。
他真的如他所說，所想地，那般做了。
「沈老，這樣做真的行嗎？
秦毅坑了他們這麼多錢！
那群牲口真的敢當街殺人的！！」小趙站在沈向洋身邊，兩人看著緩緩走出警察局的秦毅。
沈向洋深吸口氣，「我能不知道嗎？
武警準備好了嗎？
一旦那群高利貸出現任何動向，立刻給我動手。
若是敢動槍，直接給我就地擊斃！！」
小趙也緊張呀！！
「放心，沈老，我比你都緊張，秦毅這要真是出了事情，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無論是違反程序放人還是丟掉秦毅這個唯一的藥品失竊案嫌疑人，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秦毅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警察局的範圍。
站在了距離警察局正對門的主幹道的路邊，他沒走，也沒動。
因為已經有人來找他了。
三輛麵包車直接把街面給堵死了。
沒有任何人敢出來說半個不字。
就在警察局門口，誰說話，也輪不到他們這些普通人說話呀！！
一行接近二十人齊刷刷地從三輛麵包車上下來。
雖然沒有刀槍棍棒什麼的，但沒幾個是好面孔，俱是凶神惡煞。
尋常人光是站在這些人面前，估計腿肚子都打顫了。
「秦毅，如果我們不查，你是不是還打算拿著這些錢出國呀」
「媽的，真以為我們是冤大頭了！！」
「我們現在給你兩條路。
要麼，把錢還回來，還有這幾天的利息，要麼，從這裡爬著出去！！」
「你不要給我們說什麼第三條路的狗屁話。
我們不是電視劇里的那些傻逼。
你若是敢說什麼第三條路，別看這裡是警察局門口，我也敢把你的腿都打折，，」
秦毅臉上帶笑的看著這把自己團團圍住的二十號人。
尤其目光放在那個帶頭說話，脖子上戴著金項鍊的光頭男人身上。
這傢伙身後，是天海市最大的高利貸公司。
利息也是最高的。
但能借的錢，也不是其他幾家可以相提並論的。
秦毅最先找的就是他們。
「那就試試！」
一句話，猶如是冷水進入了油鍋里，頓時沸騰起來了。
已經快要退休的沈向洋躲在暗處，感覺自己都快要吃速效救心丸了。
緊張死了。
「沈老，要不咱們直接動手吧，人真死了，我們沒法交代，而且還是在警察局的門口！！」小趙感覺自己的心跳直奔一百八去了。
心臟病都要出來了。
「急什麼？
除非這傢伙是精神病，我就不相信這傢伙不怕死，警察局門口，被這麼多人圍著也不求饒？！！」沈向洋已然是汗流浹背。
嘭
真·萊克星頓的槍聲，響起！！
沈向洋終於還是沒繃住，帶頭沖了出來。
「都特麼打槍了，還不動手，等著過年呢？！！」
心裡祈禱並且咒罵。
這群傢伙不是空手下來的嗎？
不要命了。
在警察局門口開槍？！！
秦毅你可千萬不能死了！
你死了，我可就是玩脫了。
可等到沈向洋和小趙趕到的時候，當一大群特警烏壓壓的一片將二十幾號人壓在地上的時候。
所有人都傻了。
唯一站著的人，只有秦毅，同時被三名特警用突擊步槍指著。
他緩緩地單膝跪在地上，食指離開扳機，把槍輕輕地放在地上。
沈向洋眼神一凝。
他想過很多個結果。
無論是秦毅被群起而攻之，重傷住院。
還是秦毅被二十幾個人追著錘。
但唯獨沒有想過，先動手的人會是秦毅。
且起手，便將為首之人放倒，進氣多，出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