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原是個會把事情安排的很好的人,總是將一切都安排妥帖,而他李山作為許樂原的朋友,只要享受這一切就好了。
說實話李山也不是毫無生存能力的人,但和許樂原待久了,慢慢都會產生依賴性。
「水放後備廂里了。」
「水果是我去出差帶回來的,等下給你送回去。」
「還有一些肉類,你放進冰箱儲存。」
許樂原絮絮叨叨個沒停,被帶出來玩的許樂桃已經受不了,捂住耳朵。
「老哥…你真的很煩。」
「你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許樂原從後視鏡看了眼故作姿態的許樂桃笑出了聲。
「李山,你要是住的不習慣也可以過來住,反正只有我和樂桃在家。」
「真的不用了…太麻煩你了。」李山忙拒絕。
三人開車去津州市中心逛了一圈,又參觀了一些著名地標,等現在開車返回,夜幕早已降臨。
許樂桃請假的時間已經結束,許樂原要先將她送回學校,明兒一早的早八。
據許樂桃說,早八比那天在美術館還更讓她害怕些。
只是幾人玩的太晚,等到了學校,已經到了宵禁時間。
兩個大男人聽許樂桃的指示,將車開到後門,然後眼睜睜看著平常愛撒嬌賣萌的許樂桃利索的翻牆進了寢室樓。
「她從小就這樣…」
在李山沒見過許樂桃之前,許樂原對自己妹妹的介紹一直是活潑可愛嬌氣無比的。
「很厲害…」
李山咳嗽兩聲,北方女孩子確實厲害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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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進入小區,裡面的人並未發現後面接著進來一輛黑幽靈。
冷金旗這幾天一直在聯繫和那個倉庫有關的人,得到的消息確是寥寥無幾。
但也不是全無用處。
比如說…那個做新能源汽車的老闆姓楚,創業失敗後失蹤了。
再比如說…有村民在那幾天見到楚茉回老家,半夜從舊倉庫出來。
但這些消息連起來的線索又被化驗結果打斷了。
倉庫的血布上,只有一小部分江鳴的血,其餘的都是顏料。
那天他和李山聞到的鏽味,只是倉庫內部生鏽的物件散發出來的。
正想著,停好車打開車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站在不遠處。
是李山和許樂原,兩人正從後備箱往外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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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這麼多。」李山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本以為許樂原就帶了一點點,沒想到幾大箱子,也虧得他的車後備箱空間大。
許樂原沒有理會他,搬起箱子就準備往電梯走。
「放在冰箱裡就好了,吃不完沒事。」
「真不…」
「吃不完可以分享給你的鄰居。」冷金旗出現在兩人身後,抱起來其中一箱水果,「山楂…我還挺愛吃的。」
不等兩人反應,冷金旗已經走到了電梯口,抬腿用膝蓋頂亮了上行鍵。
「不上去麼?」
李山和許樂原這才跟了上來。
三個大男人抱著幾個箱子站在電梯裡時,李山頭一次感覺這個電梯如此狹小。
「許先生,聽說你前幾天去出差了,去哪裡了呢?」冷金旗率先開口。
許樂原沒想到冷金旗會同自己搭話,但還是如實回答了:「山省。」
顯示屏上的數字一直在上升,直到停在22樓,也就是他們住的那一層時,冷金旗才繼續開口:「哦,和滄縣挺近的。」
李山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滄縣,下意識地問了句:「你想問什麼?」
許樂原則是一臉疑惑,「滄縣?交界處那個滄縣嗎?」
「不然呢?」冷金旗站在李山家門口,將箱子放下,「對了,江鳴一直在騷擾你妹妹你知道嗎?」
許樂原眼神變幻了一下,但隨即恢復正常。
「小孩子不懂事。」許樂原無奈道,「樂桃不喜歡他,也沒有摻和過她室友和江鳴的感情。」
「這麼說你是知道咯?」
「我知道,我是樂桃的哥哥,我不知道才不正常吧?」許樂原反問道。
李山站在兩人中間,默默將門打開。
許樂原還是第一次來這兒,租房時也是靠譜朋友的介紹,他直接將中介推給了李山,也就沒看過房間內的景象。
這會兒看到這一副南洋風裝修時,還是沒控制住驚訝的表情。
話說在李山看來,冷金旗也該是第一次來,但這人好像很熟悉似的,只見冷金旗熟練的找到廚房,將東西放進了冰箱,然後又熟練的進了廁所。
「方便一下哦~」
李山os:你不是潔癖嗎?
許樂原的視線一直跟著冷金旗,他並不知道李山和冷金旗發生了什麼,這會兒的現象,只讓他以為冷金旗經常來李山家——不然怎麼會那麼熟悉房子構造。
「我明天去還有事。」許樂原看了眼時間,「東西都搬上來了,我就先離開了。」
「喝口水吧。」李山才端著兩杯水出來放在茶几上,「謝謝你了,樂原。」
「咱倆不說謝謝。」許樂原笑的溫柔,拿起圍巾起身,「我晚上還要開個會。」
「那你注意安全。」
李山將人送到門口,冷金旗才推開廁所的門出來。
「就走了?」冷金旗雙手插兜站到了李山身後,看了眼許樂原,「不再坐會兒?」
「李山,冷警官,我還有些事。」許樂原笑著擺了擺手,「李山,等我忙完這一陣我們去看脫口秀吧,有你喜歡的那位。」
「好,你忙歸忙,注意身體。」
…
實在不愛看好朋友「依依惜別」,冷金旗自顧的在沙發坐下,等李山關上門,他才說正事。
「倉庫不是案發現場。」
「我知道。」李山在旁邊坐下,「而且…我總覺得有人引著我們去找到那個倉庫。」
「看來不只我一個人有這個想法。」冷金旗嘴角勾起,「滄縣,只是個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