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瀲蝶要走了

2024-09-10 00:43:22 作者: 吾名三娘
  二人看著陶允棠的模樣嗤笑出聲,綰柔就這樣在陶允棠院子一側住了好幾天,眼看傷也養的差不多了,便讓瀲蝶帶著她去拿回自己的東西。

  瀲蝶帶著綰柔回到原本住處,可剛開門一個裝滿井水的木桶卻無端飛出。

  瀲蝶瞳孔一縮拔出長劍斬出「砰!」的一聲劈開水桶,可裡面冰冷刺骨的水還是將瀲蝶澆個透徹。

  綰柔驚呼著雙手捂嘴,她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瀲蝶就已經擋在前面,再看見的時候身上也全都濕了。

  「瀲蝶.....」

  瀲蝶伸出胳膊擋住想上來給自己擦拭綰柔,水滴順著睫毛滑落至下巴,隨後斜眸看向屋內的屏風。

  似是有些氣急,瀲蝶猛然將霜離往屏風那處刺飛過去,只一剎那,劍便刺破屏風穩穩的插進後面的柱子裡發出錚錚作響的聲音。

  「出來!」

  瀲蝶語氣冰冷的駭人,後面躲著的幾個人悻悻走出,眼前這一幕屬實給她們嚇到心臟驟停了。

  綰柔換了一身綾羅綢衣,頭髮也梳的十分精緻,明顯已經與她們不是一個等級了。

  更可怕的還是渾身濕透的瀲蝶,那雙眸子空洞的嚇人,周身散發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慄。

  瀲蝶看了一眼,主謀並不在這些人裡面,掌心輕輕一推,本殘碎的屏風此刻被徹底掀飛。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對方一見瀲蝶也跟了來,情急之下打算惡人先告狀,也不管二人身份的差距,開始質問瀲蝶。

  府里基本知道瀲蝶是陶老爹給陶允棠請來的打手,所以不管陶允棠平時怎麼胡鬧也沒人敢動她。

  雖然瀲蝶從來沒有管過她的死活。

  可名聲在外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也是她這麼多年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顯露自己武功。

  竟是因為綰柔,而不是陶允棠。

  瀲蝶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在她旁邊的綰柔明顯能感覺到她握拳時指節發出咔咔作響的聲音。

  見瀲蝶為了自己變成這樣,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軟弱了,搶先一步走上前質問道;

  「是你讓她們弄的水桶?」

  那女子正是中午被陶允棠扇了一巴掌那個,就是此刻她臉上也是腫起的,可她竟絲毫沒察覺到綰柔的變化,惡狠狠盯著她說道。

  「什麼水桶?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怎麼?以為攀上瀲蝶就以為自己可以橫著走了?」

  「這府里還是老爺說了算,再不濟還有大小姐,還有管家,她瀲蝶!排的遠呢!」

  對方知道,瀲蝶再怎麼厲害也不能隨隨便便污衊別人或者把她怎麼樣,況且她背後還有人撐腰,自然是不怕的。

  綰柔不擅長打人,只是扭頭質問其他人「是她指使你們幹的嗎?」

  眾人低頭不語,這時,一個狗腿子壯著膽走上前,她是那個女子是追隨者,平時沒少欺負綰柔,自然也看不起她。

  「你少在這血口噴人,那水桶好好的擺在那裡,怎麼會無緣無故潑你一身,我們——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迴響在空蕩蕩的房間裡。

  「你...你敢打我!!」

  那女子不可置信的捂著臉,作勢就要去扯綰柔的頭髮,只是,還沒撲過去就被瀲蝶一腳踢開。

  「啊!」

  「滾!」

  眾人被呵住,站在屋裡一聲不吭看著,還是綰柔不忍,上前拿走自己的東西,帶著瀲蝶走了。

  陶允棠的閣樓有兩側耳房,左側是瀲蝶的房間,右側一直空著,現在綰柔剛剛好住進去。

  「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無事!」

  「我去洗浴一下,你陪小姐去用飯吧。」

  瀲蝶轉身進了屋裡,綰柔一臉愧疚不知道說什麼好,也只能先回房間。

  過沒多會兒,綰柔去了主屋把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跟陶允棠說了一遍,氣的陶允棠當時就炸了。

  「她還敢??」

  「我中午不過是不想做的那麼絕,她還敢報復你?!我這就去找爹爹把她開了!」


  「不對!是把她把她.....把她丟出去!」

  綰柔細聲安慰道:「無事,她年紀尚小,便是出了府,怕是也不好生存。」

  「況且,我們也都沒有受傷了,不妨放她一馬,若她以後改了,也算是大小姐積德了。」

  「......」

  「好吧。」

  「只是可憐瀲蝶,被我連累,天氣雖不算冷,那水卻是井水,即便是盛夏也冰冷刺骨的。」

  「更何況現在是深秋,只希望她不要因此生病才好。」

  陶允棠聽到這裡自然是抓住了重點,道:「瀲蝶是習武之人,沒有那麼容易生病的,再說了,就算是生病,這不是還有我呢嘛。」

  「我肯定會把城裡最好的醫生....大夫給她請來,你也不要自責了。」

  「好,有小姐在,奴婢就放心了。」

  「對了,晚飯時間也到了,小姐要去用飯了嗎?」

  綰柔意味深長的一問,陶允棠卻是心大沒注意,只是擺擺手道:「等等瀲蝶一起去吧。」

  綰柔莞爾一笑,正感動著,陶允棠又補了句;「這不得感動死她哈哈哈」

  綰柔無奈,心道:[還是感動的有點早了。]

  瀲蝶換好衣服發現二人並沒走,緊了緊袖口的護腕走上前,帶著幾分欣喜的口氣,道:「走吧.....」

  二人一左一右走在陶允棠側面,一個溫潤如玉,一個矜貴冷傲,畫面也是頻頻引人側目。

  就這樣一連三個月過去,陶允棠的改變也讓綰柔徹底放下心結,成日與她四處玩耍,二人倒不像主僕,更像姐妹。

  瀲蝶則在一旁成了保鏢,整日不是放風箏就是逛街買買買,衣服都快將那院子填滿了。

  雖然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這什麼,可無論什麼樣的結論此刻都說不通,她不願相信一個人可以一瞬間就變得這般徹底,便打算回到林鄔去詢問自己的師傅。

  陶老爹照舊從布莊趕回來陪陶允棠吃飯,二人吃到一半陶老爹突然開口問道

  「瀲蝶啊!」

  「老爺!」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

  瀲蝶頓了頓,隨即回道:「大概三日後。」

  「這麼急嗎?」

  「本來計劃三月前就該走了,奈何師傅讓我多待幾天,這才耽擱了。」

  陶允棠眼珠子軲轆一轉,三個月前,本就是她穿來的那天嗎?

  「哦?」

  「宗主意思是,小女這血光之災,躲過去了?」

  陶老爹說這話的時候陶允棠一個沒忍住差點嗆到。

  「血....血光之災?」

  「是啊,林鄔宗主乃是你母親生前的好友,他算出你這幾年會有血光之災,這才派了瀲蝶來保護你啊。」

  「所以...瀲蝶要走了是因為,我的血光之災已經過去了嗎?」

  陶老爹看了一眼沉默的瀲蝶,又看著陶允棠道:「應該是的。」

  「......」

  陶允棠心虛的低頭喝湯,心想 [這哪裡躲過去了,她要是躲過去了我是誰?]

  [不過想想還是我的運氣,剛剛好穿了進來,人家剛剛好應劫去了,與我可無關吶,這殺孽也不至於扣到我頭上。]

  「那...瀲蝶你三天以後就回去了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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