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試探

  瑲玹聽到赤狄竟然查到極樂丸的消息，當即神情嚴肅道：「赤狄兄真是及時雨，這極樂丸的來源的確甚是蹊蹺，似乎背後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在暗中操縱。我已派人查探許久，卻仍未理出太大的頭緒。等小夭醒來，請赤狄兄與我一道回紫金頂共商此事。」赤狄點頭應允。

  這時，老西炎王忽然說道：「鬼方族長可願陪我這個老頭子下一盤棋？」赤狄微微躬身，含笑道：「榮幸之至。」

  一局終了，老西炎王不無欣賞地說道：「棋盤觀江山，鬼方族長的行事風格，頗像一位故人。」赤狄微笑著問道：「這位故人，與陛下很熟嗎？」老西炎王盯著赤狄的眼睛緩緩說道：「熟，又不熟。他曾經是我西炎的敵人，雖已故去，卻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敵人。」赤狄沒有迴避老西炎王的目光，溫和而堅定地說道：「不管陛下那位值得尊敬的故人以前如何，在您面前的，只是鬼方赤狄，不出意外的話，會一直是鬼方赤狄。」老西炎王凝視赤狄半晌，目光中既有欣賞，又含深意，點頭說道：「鬼方族長心有七竅，我甚是喜歡，如有空閒，可願常來小月頂，陪陪我這個孤老頭子？」赤狄笑道：「十分願意！」

  半個時辰後，小夭輕嘆一聲，瑲玹聞聲忙不迭地趕至榻前。小夭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滿是迷茫。瑲玹激動地緊緊握住她的手，聲音顫抖不已：「小夭，你看看我，我是瑲玹，你還認得哥哥嗎？」小夭虛弱地笑了笑，喃喃說道：「外爺，哥哥，我看到他們了，他們都很好……」老西炎王輕輕撫摸著小夭的頭髮，慈愛地說：「傻丫頭，你是在考驗外爺的心臟嗎？」

  小夭微微眨了眨眼，似是在積攢力氣，緩緩說道：「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瑲玹眼眶泛紅，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小夭努力地抬手，想要安慰瑲玹，卻在轉頭的瞬間，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小夭定定地望著赤狄，眼中一點點蓄滿了淚水。小夭不知為何赤狄會來小月頂，一年前，她曾滿心滿懷地期待著他來，甚至精心備好了酒菜，可他竟連招呼都不曾打一個便揚長而去，自此，小夭再無理由與他相見，可那思念卻如蝕骨灼心，不能喊痛，卻痛入骨髓！

  小夭輕喚：「相......赤狄......」赤狄面無表情地盯著小夭，冷冷地道：「西陵姑娘做事一向如此簡單粗暴嗎？若以身試毒便能拯救天下蒼生，陛下手下能人眾多，何須姑娘親自涉險？我活了這千八百年，從未聽聞哪個死人能濟世救人！」小夭氣極反笑，「鬼侯好口才，可懷揣醫術卻不能惠及萬民，算什麼醫者仁心？」赤狄嗤笑：「西陵姑娘倒是心懷天下，我倒要看看，姑娘以身試毒，究竟如何惠及萬民？」小夭賭氣，轉過頭不再言語。

  瑲玹見小夭已無大礙，便與赤狄一同回到了紫金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