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公司。
自從知道傅行止有胃病後,姜白白特意報班學了營養餐,每天給他做飯,是姜白白最開心的事。
按照傅行止的口味,她特意煲了山藥排骨粥。
但到了傅氏的樓下被攔住了。
「請問您有預約嗎?」
姜白白搖了搖頭。
嫁給傅行止五年,很少來公司。
少有的幾次是和傅行止走特殊通道。
但傅行止交代過,不想對外宣布自己的身份。
「那不好意思,您不能上去呢!」
姜白白正思考要不要給傅行止打個電話。
「夫人!」
「您來了怎麼不通知我。」
朝著聲音看過去,是林特助。
見她拿著飯盒,瞭然於心:「您是來給傅總送飯,跟我來吧!」
路上,姜白白想起林特助剛才叫她,有些擔心:「你剛才在那個前台面前叫我,要是被她聽到了,會不會對行止有影響。」
「夫人別擔心,她不會亂說的。讓她知道也好,以後您來也不會被攔住了。」
姜白白點點頭:「謝謝你啊林特助。」
「我還要謝謝你呢!」
林特助朝著姜白白笑笑:「傅總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過飯,下午的時候胃病犯了,剛吃過藥,您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
姜白白忙皺起眉頭,擔心得加快了腳步。
「就是前面那間辦公室了,您過去吧,我先去忙了!」
「好。」
姜白白剛打算推開門,裡面傳來說話聲。
應該是還在忙工作吧...
等一會也不礙事。
「最近北城南面的那塊地皮要做商業區,姜家參與投標了。」
傅行止一慣冷淡的聲音響起:「最適合的不應該是葉氏嗎,方案我看過了,更新穎,人群定位也合理。」
「可姜家,不是你家夫人...」
「那又如何?」
「不是我多嘴,你怎麼一點人情味也不講啊!」
蕭臨雖然為傅行止做事,但也是富家子弟。
父母是高知,兩人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什麼話都敢說。
「好歹五年夫妻感情,老丈人的面子都不給一個?他可是總是念叨著要見你這個女婿一面呢!」
「面可以見,但找我的助理預約,至於夫妻感情......」
「還是算了,我對她從來沒有什麼感情。」
「你這渣男,沒感情還娶人家,白白浪費人姑娘五年大好青春。」
蕭臨從桌子上下來,來了興致:「不會當初真是為了氣安子珊,才結婚的吧!」
「知道還問。」
「嘭——」
門外,姜白白手裡的粥灑了一地。
兩人對視了一眼,蕭臨率先推門而出。
看到的便是姜白白紅著眼,蹲在地上慌亂地用手清理著粥。
「這...」
「你怎麼來了?」
姜白白蹲在地上,慌亂之下,用手清理著,絲毫不顧湯水弄髒了她的裙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動作停了,一手的髒污讓她回過神來。
她...這是在幹嘛呢!
都被她搞砸了...
行止吃不到她做的粥了。
這副樣子,該要被嫌棄了吧...
「我......」
傅行止皺著眉,看著眼前的情況,不耐煩更甚,又問了一遍:「誰讓你來的?!」
路過的傅氏員工,聽到老闆發火,探頭往這邊看。
沒人敢上前,但竊竊私語的聲音止不住地流入姜白白的耳朵里。
「這又是傅總的哪個追求者吧!這個星期的第三個了,這個手段最差,竟然還來送愛心餐,笑死人了。」
「肯定啊!看她這副樣子,長了張狐媚臉,就以為能勾引到傅總了,真是不要臉!」
「就是就是,身上都是什麼啊,髒死了!這種人怎麼有臉追到公司來啊!」
姜白白眼裡的淚止不住的流,黏糊糊的手拼命的往裙子上擦。
用力地想要擦掉一層皮,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擦乾淨她狼狽的樣子,將那些聲音屏蔽。
蕭臨實在看不過去,看著身邊的人也沒什麼動作。
朝著遠處竊竊私語的員工喊了一聲:「嚼老闆的舌根,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眾人連忙跑開了。
「嫂子你快起來吧!」
蕭臨正要去扶姜白白,被傅行止攔住。
「不懂規矩,這是她該受的。」
蕭臨無奈的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收回了手。
人家兩口子的事他也不好多摻和,搖搖頭轉身也走了。
從始至終,姜白白沒說一句話,蕭臨倒有些不習慣。
但又難掩嫌棄,不願意低頭去看姜白白一身的狼狽樣。
「你在怪我剛才說的話。」
剛才在門口,她應該是聽到了吧!
以前要是聽到這些,一定會來質問他。
不過這樣也好,他早就疲於解釋。
「我以為這件事,你我二人都是心照不宣。」
傅行止下頜冷硬,終於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看著姜白白掙扎著站起身,「沒想到你會如此。」
「從嫁進傅家開始,我就已經和你說過了,能給你一個傅太太的身份,其他給不了你。今天你違反我們的約定,耍這些心機,就應該受到懲罰。」
「心機?我耍什麼心機了?」
傅行止最是厭惡姜白白這樣城府極深的樣子,「你今天來公司,不就是想向所有人宣誓主權,告訴別人你的身份?」
「姜白白,我提醒過你,不要耍這些手段,我不喜歡。」
「我?為了這個傅家少奶奶?」
姜白白不可置信,抬頭想看清這樣一個男人到底是有多冷心冷肺,用她五年的時間都捂不熱。
「那麼我想請問,這少奶奶到底是一輩子躲在陰溝里,上不得台面,日日期盼丈夫回家的那種,還是作為她的妻子,配合著他對外營造黃金單身漢的人設,助力他追回白月光的那種?」
「到底是什麼值得我耍心機了?」
傅行止愣了愣,完全沒有想到一向性子軟的妻子,今日竟然這樣咄咄逼人。
「姜白白,你是瘋了嗎?難道你今日演這一出,不是為了你父親的項目?」
什麼狗屁項目她壓根都不知道。
「我是瘋了。」
姜白白撿起地上的保溫杯,將蓋子扣上,抱在懷裡。
「只有瘋子才會擔心你胃病犯了,來這裡自討苦吃。」
好在,東西是送到了。
那也沒什麼好留下的了。
傅行止看著姜白白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
轉念一想,又不自覺地又和那個人做了比較。
如果是子珊,她就不會那麼做。
「姜白白。」
姜白白離開的腳步一頓,本不想停的,但習慣性的還是想聽聽他說什麼。
「別再給我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