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行!我就看你行
幾杯酒下肚,姜白白胃裡灼燒的厲害,眼神也跟著恍惚。
五光十色的燈光與音樂聲交雜在一起,姜白白沒聽清這帥哥說的什麼。
隱隱約約大概是:「男模...」「我行麼...」
她連連點頭:「行!我就看你行!」
說完,姜白白嬌憨地笑了起來:「果然,笑笑說得不錯,你們店裡...竟然有...這極品男模!」
「我...我又何必栽在那顆爛蒜身上。」
對面的男人聽見回答,勾了勾唇,看了調酒師阿言一眼。
對方會意,朝著暗處揚了揚下巴,立刻就有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將躺在地上的浪子拖走了。
解決完,阿言剛好做完一杯藍色調的威士忌,「你的包廂沒人敢動,帶人過去就好。」
傅行川將已經半夢半醒的人扶好,酒杯推了回去:「酒今天就不喝了,送一杯檸檬水過來。」
阿言大跌眼鏡,忍不住問:「這又是替人出頭,又是檸檬水,這姑娘是誰呀?值得二爺你鐵漢柔情?」
燈光下張揚的五官暗了幾分,對於這個問題,傅行川不想回答。
又想了想方才懷裡的人對自己的稱呼。
陰鬱頓時一掃而光,「客人。」
「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您請。」
傅少爺今天第一天出台,他要狠狠鼓掌支持。
二樓的包廂靜謐安靜,傅行川將人連哄帶騙才帶上了樓。
「去哪啊?! 我還沒喝夠呢!」
姜白白掙扎著,手一推,指甲便劃到了傅行川的脖子上,留下兩道紅印。
受害人輕笑一聲。
看著懷裡的人,平日裡乖巧的很,喝醉了倒是張牙舞爪的像只貓。
將人在沙發上安頓好,起身去開燈。
想了想收回了手,轉身去開了一旁的暗燈。
昏暗又靜謐的空間裡曖昧橫生。
姜白白皺著眉,蜷縮柔軟的沙發里,讓她安靜了幾分。
傅行川看了她一會。
少女臉頰微紅,睫毛上掛著淚珠,嘴上嘟囔著什麼,睡得並不安穩。
到底不忍她在這對付,傅行川還是輕聲叫她:「醒醒,送你回家。」
「回家?誰要回家啊...我不回去!」
知道她現在識人不清,那些莫須有的稱呼也不叫了。
「不想回家了?」
姜白白重重地點頭,癟了癟嘴,「不回,只有我自己的家,你說,還能叫家嗎?」
「的確不能算,所以你剛才說那頭爛蒜,指得是傅行止?」
「除了他還能有誰?就是他!我討厭他。」
傅行川眉毛一挑,突然心情不錯。
「你喝醉了,不清醒,說得話不能信。」
「沒有,我很清醒。」姜白白本側躺在沙發上,聽了這話立馬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不輕不重地錘了錘頭:「沒喝醉,只是...頭有點暈。」
傅行川攥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繼續動作。
掌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硌到。
借著昏暗的燈光看過去,白嫩纖細的手腕上,粉色的水晶閃著亮晶晶的光。
傅行川一怔,她...竟然戴著他送的禮物。
這束光又仿佛有強大的吸引力,叫囂著讓他說出心裡的話。
「既然討厭,為什麼不離開他?」
「離開...?」
「嗯。」
傅行川心跳的很快,一雙上挑的眼緊緊地盯著姜白白。
「我不能,除了愛他,我什麼都不會了。」
攥著她手腕的手收緊,心情又跌落谷底。
就連喝醉了,也不忘了自己愛的是誰呢?
嫉妒讓他雙眼發紅,盯著那張說愛著別人的嘴,逐漸擊潰他的理智。
怎樣才能聽到自己想聽得話。
他這會倒是有個辦法。
包廂裡面的燈頓時亮了起來。
「黑燈瞎火的,我說你怎麼不開燈啊!」
阿信的聲音響起。
燈光亮起,屋內的黑暗瞬間消散。
視線剎那間對上傅行川要吃人的眼睛。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阿信舉了舉手裡的檸檬水和一個小方形塑膠袋,表情突然曖昧:「你要的檸檬水。」
「還有...」
「滾。」
「好嘞。」
傅行川突然想到什麼:「等等。」
「剛才那個不知死活的呢?」
阿信反應了一下:「那個被你打了的?」
「被帶去休息室了,出了好多血,估計鼻樑都塌了,不過你放心,監控都拍到了,是他性騷擾,已經報警處理了...」
「不夠。」
傅行川站起身往門外走,「叫警察晚點來。」
阿信正琢磨著:「不夠」是什麼意思。
反應過來才明白,「不是祖宗,你還想做什麼?」
「這姑娘你不管了嗎?」
阿信指了指沙發上的姜白白。
傅行川腳步一頓,「看著,別讓人進來,我馬上回來。」
阿信看著離開的人,猶豫了一會,想了想還是打了通電話。
傅行川將那浪子打的不省人事的時候,電話響了。
他瞟了一眼,看清來電的是誰,輕哼一聲。
不慌不忙地點了接聽:「有事?」
「聽阿信說,你打架了。」傅行止試探地問。
對於這個弟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些看不透了,甚至脫離掌控。
有時看著他的眼睛,竟然會有些敗下陣來。
以至於每一次,傅行川給自己製造的麻煩,都自然而然地干吃啞巴虧。
但明面上,傅行止依然覺得自己能壓在自己這個弟弟的頭上。
為人哥的優越感,讓他神清氣爽。
「沒有。」
傅行川將頭盔上的血往浪子身上擦了擦,「單方面的打人,能叫打架嗎?」
「你瘋了嗎?他是宋明誠的兒子......雖然不及傅家,但在北城也是首屈一指.......」
沒聽完電話那頭的話,傅行川便掛斷了。
老子管他是誰。
不過,既然是宋家,那更有意思了。
二樓包廂門口。
阿言看到來人,心虛地不敢抬頭。
傅行川看了他一眼,「你多嘴了。」
「二爺...」
「僅此一次。」
傅行川推門進入包廂,正見人佝僂著身子,樣子極為痛苦。
他連忙上前扶住姜白白。
「嘔——」
好巧不巧地,就吐到了傅行川的袖子上。
罕見的沒有動怒,反倒是將胳膊拿離一側,另一隻乾淨的手一下一下拍著姜白白的背,似安撫般問:「還想吐嗎?」
見人搖了搖頭,他才放心地脫了外套,將水送到她嘴邊:「漱漱口,再睡。」
這會這個樣子,折騰到家難免又要難受一番。
面前的人突然啜泣起來,「不要,醒來又是我一個人......不想睡。」
「不會,我看著你,等你醒來。」
姜白白頭也沒抬,止住了哭聲,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行止,你會在?」
手裡的玻璃杯咯吱作響。
良久,一聲嘆息。
他輕聲回答:「嗯,我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