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門前。
江玄還穿著賽車服,開門差點沒被嚇死。
一個人腦袋上套著麻袋,他走上前去探了探呼吸。
「草!還有氣。」
他踹了一腳,「在這睡什麼覺啊!趕緊起來!」
見人不動,上前把麻袋拿開。
頓時一張鼻青臉腫的臉赫然出現在面前。
又嚇了一跳,誰他丫的下手這麼黑!
當即他就回到了休息室,站在正脫衣服的人面前質問:「門口那人,是你幹得吧!」
傅行川握著袖口的手微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勾了勾。
「你笑了,就是你我果然沒猜錯!出來比個賽你都忍不住要揍人是吧!」
傅行川點點頭,「嗯」了一聲。
「是我。」
「去問問他要多少賠償,直接給他。」
江玄眼前一黑。
好!
有錢了不起。
他向資本低頭。
姜白白離開徐老師家,沒有直接回酒店。
反而是給傅行川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
「餵。」
胡同口的車流量不小,「呼——」的一聲一輛摩托車呼嘯而過。
姜白白忙退後一步,站在台階上。
「你在馬路上?」
他話音上揚,沒叫她嫂子,明明是一聲簡單的問話,聲音極其磁性好聽,這是他們第一次打電話,莫名讓姜白白咽了咽口水。
「嗯,你回北城了嗎?」
電話那邊輕聲一笑。
「還沒,想來找我?」
姜白白瞬間耳後發熱,「也不是,就是畢竟看你得了冠軍,想請你吃個飯,幫你慶祝一下。」
電話那邊的傅行川,已經換好了自己的黑色套裝運動服。
看了一眼等在門口的隊員們。
「你看了我比賽?」
姜白白「嗯」了一聲。
自從那次傅家一別後,她就沒再和傅行川聯繫過。
心底里雖然知道那個吻是因為他心理疾病而產生的行為,但她還是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了些許變化。
兩人都沒說話,電話里只有細微的電流聲。
良久,傅行川不動聲色的對電話里回答道:「可以,地點我定,等會發你。」
電話一掛,江玄立馬曖昧的眼神就投了過來。
「幾個意思呀二爺,是不是那個蛋糕妹妹呀!」
傅行川冷眼看過去,沒否認也沒肯定。
「那就是啦!叫來咱們一起吃嘛!」
其他幾個隊員也跟著起鬨。
「就是啊!一起唄!讓我們看看二爺的心上人長什麼樣!」
「也沒提起說要看二爺比賽,咱們也給留個VIP座位啊!」
「是啊!不懂事了吧!」
若是平時,這麼開玩笑,傅行川早就一拳呼上去了,今日卻是罕見的好脾氣。
「你們去吃什麼?」
-
南城臨海,最有名的就屬各類海鮮。
她看了眼傅行川發來的定位,是一家專做海鮮的餐廳。
姜白白嘴饞,但上次過敏的事,還是讓她擔心。
但想來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來吃的,也收了心。
她看了眼地址,距離很近。
下午的時候看了比賽,手上的資金不多了,還是決定坐公交過去。
下了車,走了幾十步路,就見到不遠處的一道人影。
褪去了紅色的賽車服,他身上的光環好像也一併褪去。
在昏黃的路燈下,幾乎與濃重的夜色融為一體。
修長的身高,影子被拉得很長。
他一手插著褲兜,一手點著煙,平添了白日裡不曾見過的一絲戾氣。
見到來人,將手裡的火光在腳下踩滅。
朝著姜白白揮了揮手,眉眼彎彎,多了絲溫和與乖巧。
姜白白有一絲錯愕,仿佛剛才那個滿身戾氣的人不是他一樣。
「嫂子,你來了。」
姜白白本想質問他為何在那日,對她做出那種行為的話,因為這一聲「嫂子」再也說不出口了。
還能為什麼?
不過是因為PTSD發作導致的行為。
他確實如想得一樣,已經那麼可憐了,她應該包容他一點。
姜白白試探問:「行川,我從北城走時沒有告訴你,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傅行川將插兜的手拿了出來,靠近她,低下頭,眼裡的戾氣化成了一攤水,滿是溫潤。
「無論嫂子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姜白白總是不敢看這雙眼睛。
任誰從小沒感受過多少愛意的人,遇見這一雙滿是你的眼睛都沒辦法割捨。
這也是她欺騙他至今,自己還是他嫂子的原因。
她轉過頭,「餓了吧,進去吃飯吧!」
「好。」
傅行川點點頭,又低下頭。
姜白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怎麼了?」
「今天嫂子摸我頭的時候,我很開心,可以再摸摸我嗎?」
姜白白心口一漲,她的確喜歡他柔軟微卷的紅髮。
細密地髮絲,在低下頭的時候像一隻乖巧聽話的小狗。
是眼睛裡無時無刻都是主人,日日期盼自己主人回家的狗狗。
她的確很心癢,很想遵從內心,抬高手臂摸上去。
可這會不會對一個正常男人是一種侮辱?
「你.....真的喜歡嗎?我聽說男人都不喜歡自己被別人當做小動物一樣摸頭。」
傅行川沒回答她的話,反而是微微彎下腰。
將頭湊到她胸前,抬起她的手腕放在了他的頭上,一下一下地撫摸著自己的頭。
然後,抬起頭燦爛一笑。
「我喜歡,而且嫂子不是別人。」
姜白白心裡似乎被什麼東西填的滿滿的。
她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蘭花香味。
原來,哪怕是抽菸的男人,身上的味道也會這麼好聞。
手上柔軟的觸感傳來,一天來,她所有煩躁的情緒在這一刻被撫平。
都說養一隻動物,心靈會得到治癒,原來真的是這樣。
多希望,她可以將這隻動物一直圈養在家裡,日日這樣把玩。
姜白白進入包廂的時候,明顯還是被嚇了一跳。
看見一屋子的人,回頭看向傅行川。
什麼意思?
「他們都是我的隊員。」
話音剛落,約十幾個年輕男人站起來齊齊喊了一聲。
「嫂子好——」
姜白白強扯了一抹笑容。
這聲嫂子怎麼這麼奇怪?
她和傅行川落座,小聲問:「怎麼回事?他們都認識你大哥?」
傅行川嘴角一勾,「嗯」了一聲。
「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