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沒有進展,微胖男子彪哥的去向下落沒有摸清,黃飛和張紅的感情卻發展得不錯,愛情的花朵開得越旺盛,成了一對小情侶。
而幾乎每一天,張紅在金陵市公安局都有受理市民報失電動車的筆錄工作,讓她更加堅定要破了此案!
又過了兩天,張紅收到繆超的微信,告訴她有貨了,是一輛黑騎士電動車,質量不錯,與新車差不多,只是證件不全,過不了戶,賣一千二百元不議價,並發來了圖片,催促說有心要買的就抓緊時間爽快點。
張紅立即向繆超回復發送了一個OK的表情,並將情況透露給了黃飛。
機會難得,黃飛收到張紅髮來的信息,便停止另接外賣單,回到家裡換了妝,往宏悅路奔去。
剛剛到達「超記電動車店」,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右耳朵下有顆黑痣的微胖男子彪哥正從門口走出來,坐上一輛電動車要離開。
黃飛心裡對這個偷車賊的恨和怒再度得到激發,眼神之中都帶著刀子,他來不及和店裡的張紅聯繫了,拉下頭盔的擋風塑料膜遮擋臉部,跟了上去。
彪哥開著電動車一路向南面行駛,出了市區駛上鄉村小路。車輛越來越少,黃飛和他之間只隔了一輛載滿貨物的人力三輪車。
黃飛怕被發現,只好減速跟在人力三輪車後面,只見彪哥開進了龍環村,拐了兩個彎就不見了。
黃飛駛進龍環村里,在幾條土路上來回兜圈,左拐右拐,終於在荒地里一間廠房的門口,看到彪哥剛才開的電動車。
只見廠房的鐵門半開著,周圍沒見有攝像頭,附近只有寥寥幾個村婦扛著鋤頭在走動。
黃飛往回開了幾十米,將電動動停在一個角落裡,然後陡步走到廠房圍牆外面,雙手扒住牆頭引體向上,探頭向廠里望去。
只見裡面放著二十多輛電動車,還有一座煉爐,滿地都是車牌,一看便是地下拼裝廠。
黃飛一時還看不見裡面的人,正在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辦,只聽身後「咚」地一聲,他的屁股上被挨了一腳,身子一滑掉下來,立刻被一條胳膊緊緊勒住了脖子。
耳邊傳來一聲低吼:「你是誰,是不是想偷東西?」
一把刀子頂在了他的腹部,說時遲那時快,黃飛使了個金蟬脫殼,突然抓住那人的胳膊往上一推,身子一個靈巧轉身到了那人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對方的右肩胛上一拍。
只聽「咯」地一聲,那人的右邊胳膊立刻脫了臼,刀子「噹啷」掉在地上。
沒等那人喊出聲來,黃飛又在他的下巴底下一托,頜骨也「咯」地脫了臼,干張著嘴巴直「啊啊」的慘叫。
黃飛此時才看到這傢伙的臉上有一道疤痕,他正是在「永興環」小區802房的外賣客戶鄭生。
黃飛此時終於明白過來,當時是這個疤痕男鄭生和彪哥合夥施計偷盜了他的電動車,怪不得那麼多做外賣的被偷去電動車了!
黃飛又在疤痕男的腳踝上一踢,把他摔到荒草地里,正要潛進院子去,忽聽裡面有人喝問:「老鄭,你跑去哪裡了?快過來幹活!」接著又聽到打鐵般的撞擊聲。
黃飛環視四周,沒有藏身之處,便急轉身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到自己的電動車處,一邊推一邊坐上去,駕駛著往村外衝去。
「你別跑......」後面傳來斷喝聲,同時聽到電動車的聲音漸近。
黃飛不管那麼多了,拼命的衝出村外,與追趕者的距離越拉越遠。
黃飛小時候練過功夫,他並不是害怕被挨打,而是不想自己被當成毛賊與對方糾纏。
追來的電動車又返了回去,黃飛這才鬆了一口氣,繞道向市里開去。
半路上手機響了,接過來就聽張紅說道:「飛哥,你在哪裡?」
黃飛如實回道:「我正在馬路上跑著呢!」
「飛哥,你不用過來宏悅路了,你跑完外賣就過來『福田飯店』,我請你吃飯,如何?」
「好的小紅!我立即就可以過去!」
黃飛到達「福田飯店」門口時,只見張紅也開著剛剛買下的二手電動車來了。
兩人坐下後,張紅就沮喪的說道:「我這次沒達到目的,在繆超那兒買下的二手電動車並不是偷來的,而是原車主不想要了當廢品賣給繆超的,只是證件遺失了,車牌是真的。」
黃飛掩嘴一笑:「那你可真是撿到漏了,可以找到原車主,勸他去幫忙補證簽名過戶。然後你可以再賣出去,說不定能掙幾百元呢!」
「我懷疑繆超看出我是臥底了,故意沒賣偷來的假車牌電動車給我,沒有讓他留下銷贓的證據。」
「我剛才其實一早就到了『超記電動車店』,剛好看到那個彪哥從門口走了出來。」
「哦!我怎麼沒看到這個人?」
接著,黃飛一五一十地說述了剛才發生事情的經過,張紅邊聽邊惋惜的直嘖嘴,顧不得埋怨黃飛,急忙在微信里向領導高良隊長作匯報。
高良隊長聽了張紅的匯報後也挺遺憾,好在黃飛收拾那個傢伙的時候快如閃電,估摸對方沒看清黃飛的臉,不過這一來就驚動了他們,估計微胖男子彪哥他們已經轉移,或者已將關鍵性的證據物品藏了起來,再採取行動已經晚了。
如今就只有讓張紅和繆超繼續周旋,一旦發現情況立刻跟高良隊長聯繫,並提醒黃飛不要再擅自行動了。
儘管如此,高良隊長還是吩咐手下對位於龍環村裡的廢棄廠房進行暗查,果然,那些偷來的電動車和假車牌以及主要工具都已轉移。
又過了兩天,張紅和黃飛暗查微胖男子彪哥的蹤跡沒有音訊,銷聲匿跡了那般。張紅便再次微信聯繫繆超,向他訂買一輛質量好又要便宜的二手電動車,說是有朋友也想買。
繆超不遮掩地告訴張紅,聽說平時來賣貨那個老闆的合伙人被人卸了胳膊和下巴,看樣子不是警察乾的,很可能是遇到了盜賊。
繆超似有深意的問道:「紅小姐,不會是你的人幹的吧?」
張紅在語音里故作驚訝:「怎麼可能!我是一間製衣廠的車位工,不會和什麼盜賊做朋友的!」
繆超嘿嘿一笑道:「我是開玩笑的,看你也是腳踏實地的打工人,紅小姐不要介意!」
張紅從繆超的話里感到自己確實被他懷疑過,說明自己當臥底的經驗不足。
張紅暗忖著一定要爭取他的信任,只要抓到證據線索就立刻採取拘捕行動。
......
到了晚上,張紅從繆超的朋友圈裡看到他曬出約了幾個哥兒們在「威靈頓餐廳」一樓歌舞廳聚會的消息,便透露給黃飛,約他陪著去那兒跳舞。
舞曲輕快,音符跳躍,燈光熠熠生輝,投射出迷人的光彩,舞廳內瀰漫著濃郁的熱情氛圍,一對對跳舞的人像流動的旋渦。
張紅精心化妝打扮過,還真讓人心動。黃飛的手輕撫著她的腰,在舞曲中翩翩起舞。他們的步伐和諧一致,目光相對,彼此之間的情感交流越來越濃。
兩人一邊跳舞一邊留意著其他人的舉動,一個圈子轉過來,忽然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張紅怔愣一下,站住了,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繆超。
黃飛大概是做了打扮,加上舞廳的光線有些昏暗,繆超認不出他正是曾經在「超記電動車店」門前要徒手抓走微胖男子彪哥的那個外賣小哥。
「紅小姐,這麼巧在這裡也看到你!」繆超開口搭訕。
「是啊!老闆,真是巧合!」張紅禮節性回道,她和黃飛來這裡是想暗中監視繆超,希望找到彪哥,殊不知被繆超認出來了。
「這位是你的新跳舞伴?給我介紹一下嘍!」
張紅羞澀的看了黃飛一眼,正要開口。黃飛忙接過話來說:「我姓黃,是一間製衣廠的裁床工人,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開電動車店的!」繆超哈哈一笑,轉過頭來對張紅說,「不錯不錯,有眼光,估計你們也是同在一間製衣廠上班吧!」
「是的!」張紅撒謊回道。
「嗯!你們跳,接著跳!」繆超說罷到舞池外坐下,要了一杯啤酒喝起來。
過了一會兒,黃飛發現在繆超的旁邊多了一個人,雖然仍然是戴著墨鏡,黃飛也認出,他正是那個微胖男子彪哥。
黃飛壓低嗓子說:「紅妹,彪哥就坐在繆超旁邊,正盯著我們。」
「飛哥,繆超已經懷疑這不是偶然相遇,我們此刻若是行為失常必會引起懷疑。」張紅聲音低如蚊子的說道。
黃飛嗯了一聲,兩隻胳膊加力,把張紅越抱越近。
又一曲跳罷,燈光復明,舞池外已不見了彪哥的身影,繆超和他的幾個哥兒們正在猜拳喝酒。
兩人找了一會兒,也是沒看到彪哥,便走出舞廳,分頭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