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仨聊啥呢?」歡喜撐著腦袋,百無聊賴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余煙。
「不知,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來,和兩位大師可都不食葷腥,你可吩咐廚房做素齋?」
「吩咐了吩咐了,我哪能不曉得這個?」
那會兒幾人就進了許卿昭的房間,也不知道在談什麼。還想留村長叔吃飯,結果被拒絕了。
幾個孩子已經餓的不行,趙歡喜吩咐廚房弄了桌菜讓她們幾個小娃娃先吃,自己還是等他們出來再說吧。
等到夜幕降臨,三人才從屋子裡面出來,趙歡喜走上前去問需不需要用膳。
等幾人吃完晚飯,安排在客房叫他們去休息。印光大師倒是先行離去。留玄誠子坐在歡喜對面,一臉微笑的看著歡喜的眼睛。
趙歡喜面色無常,說道:「道長是否有話要對小友說?」
玄誠子一甩拂塵,笑道:「小友幾月不見,氣運似乎要比那時要強些。」
他上次來只能看見這姑娘身上有一層薄薄的光暈,這次看見那光暈慢慢的變成了淡金色。
趙歡喜莞爾一笑:「道長此話怎講,氣運這東西都是靠自己掙回來的,我只是不服輸想多掙些銀子罷了。」
「小友這話只說對了一半,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小友如此這般,也不能說是不是在順應天命?」
天命麼?她來到這個世界是天命,算嗎?算吧。天讓她來,是有使命?還是只是為了圓她自己的夢?
親情,愛情,友情,財富,還有……家。
她上輩子沒獲得的,在這裡好像都在慢慢實現了。
她有個大膽的想法,這不會是她在醫院裡的一場夢吧,還是說這只是她臨死前的一場幻想?還是說只是她酒喝多了的一場幻覺?
看她冥思苦想,玄誠子這才接著說道:
「真亦時假,假作真。假作真時,真亦假。小友也不需要妄自菲薄,既然有五感,就代表是真實的世界,不是嗎?」
「道長說的是,那道長對這個世界知道多少呢?」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萬物相生相剋,又相輔相成。小友的來處貧道不知道,或來自天,或來自地。又或來自自然。但是有一點小友要記得啊,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
看來這道士八成已經算出自己的底細了,這麼久沒說,應該是曉得自己不願意透露出去。
「多謝道長調撥,歡喜銘記在心。只是有一事不明,還請道長賜教。」
「小友但說無妨。」
「我偶得一首詩句,不解其意,「看得世間落末乏,子時讖言不得真」,是何意?」
玄誠子摸摸下巴上的鬍鬚,也在心裏面思索。片刻開口說道:
「看到世間衰敗,同時保持理性。只是為何說是子時…..貧道看來,小友不是應該是最該明白的嗎?」
趙歡喜想到當時穿越而來的時間,正是子時附近,只是不記得是整點兒還是什麼….畢竟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大約是在晚上十二點左右睡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會兒自己就穿越了還是死了…
「多謝道長,小友心中已明白大概了。」
玄誠子站起身,笑著跟歡喜告別就去休息了,獨留歡喜在原地思量。
見四下無人,就鑽進自己的屋子開始研究山洞白骨身上的來的小冊子。
「歡歡,睡了嗎?」
許卿昭看見歡喜的窗戶裡面還亮著燈,就敲了敲窗戶問道。
歡喜將門打開,對她說道:「卿昭,怎麼了?」
「想跟你…..聊聊天。」
「進來進來,咱倆誰跟誰。」她將許卿昭拉進屋,不動聲色的將那本小冊子收了起來。
「是有什麼煩心事嗎?可以給我說說,雖然沒用,但是說出來要好些。」
她給許卿昭倒了杯水,放到小桌子上。
「印光大師跟玄誠子師父之所以這麼久沒來,是去了一趟京城。」
「哦?那是否打聽到了新消息?」
「是……聽說祺王造反,被收押了。」
祺王是當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排行十四名叫儲祺。當時還是四皇子的儲燁突然榮登寶座,許多人都說這個位置他來路不正。
因為當時先帝駕崩之時,只有他四皇子一人在場。且當時最受寵的還是征西大將軍十四王爺儲祺,但是遺詔清楚的寫的是:傳位於四子。
有很多好事之人說是傳位十四子。所以當時儲燁登基之時,才會這麼著急的將不是自己勢力的大臣給打發走。更加證實了來路不純的傳聞。
這次那二人進京,本來祺王造反是在京中封了口的,但是那二人經過多方打聽,才尋得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晉陽帝一上位就將自己的弟弟打發去看守皇陵了,那好端端的又怎麼會造反呢。
「那祺王造反可能只是個幌子,真正的原因可能是皇帝不想再看見這個眼中釘了,想拔了落個乾淨也未可知。」
許卿昭搖搖頭:「當時我父親就是站位的祺王才被處置,這麼多年,祺王表面上在看守黃陵,但是別忘了,他可是之前戰功赫赫的征西大將軍,怎會一直甘心做個守皇陵的閒雜人等。」
可是這是造反,不是過家家。他想造反,也要有點底牌吧。
「我還是覺得此事蹊蹺,祺王造反就在我去梵淨山路上遇襲之後沒多久,我在想這事情里有沒有聯繫。」
當時那個易容者在天亮就消失不見,在路上看見的,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是如何,有些太過蹊蹺。
趙歡喜突然腦子炸開,說道:「我有一個腦洞。你或許可以聽聽看。」
「歡歡你但說無妨。」
「這些事情,繞來繞去,好像都是一個圈。但是細拉,也是有頭緒在的。」
「此話怎講?」
她前世看過一個有名的電視劇《雍正x x》,這劇情不說是九分相似,也有七八分相似了。
但是自己總不能說看過劇本吧…….
她神神秘秘的說道:「我的這個想法,得有兩個前提。這個前提得看你。」
「我?」
「對,讓我想想。你當時逃難,身上可有什麼信物一直隨身攜帶的嗎?或者說,你真是徐家的親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