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3:00~4:59)中,四點左右,趙歡喜就將自己收拾整齊,從自己屋子裡偷摸出來去許卿昭房間的方向,在她的窗戶上輕輕敲了三下。
不大會她就從裡面出來,精神抖擻。完全不像是睡了一半就起來的樣子。
趙歡喜打了個手勢,示意去後院再說。這個點兒掉根針在地上都能發現,這就是家裡人多的不好之處。
「卿昭,你晚上沒睡啊,咋這麼有精神?」她太好奇了,同樣睡的時間,咋她就精神頭好的不行。
「我睡覺的時間短,三個時辰就足夠了。」
兩人摸黑朝林子裡走著,歡喜很羨慕這種短時間的生物鐘,她每天必須睡夠八小時,也就是四個時辰才行。少睡一點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等順著經常走的那條路進了山林,不大會功夫就感覺有大型動物的聲音,在林子裡窸窸窣窣。
這才進來沒有十分鐘,還要好久才會到水潭,這群動物這回來的這麼快?
剎那間,一隻虎頭就從林子裡冒出,趙歡喜剛想叫聲泰哥,但是仔細一看這個虎紋不是泰哥的花色。
「恩人!真的是你!恩人恩人恩人恩人!」
「小花!你是小花?你好了?這麼快?」
聽見這個魂牽夢繞的聲音,小花快速從裡面竄出來,在歡喜身上貼來貼去,熱情的差點將歡喜撞個趔趄。
「哎哎哎,小花你慢些,我這身子骨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放輕鬆。」
小花雖然比泰哥的體型小些,但是還是有個兩百多斤,對於趙歡喜來說,是個超級大塊頭了。
「恩人恩人恩人,我帶你去找小草,找小青,找小白。」
「好啊,那你走慢些,天黑了我看不清路哈。」
回頭將許卿昭的手抓住,跟著小花的步伐在林子裡面穿梭。
小花自從喝了歡喜的血,短短几天身上已經生龍活虎了,它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變化,不僅身輕如燕,還嗅覺靈敏。
趙歡喜一進林子它就在洞中嗅到了味道,急沖沖的跑了過來,求歡喜摸摸。
等到了水潭邊,泰哥已經在那等著了,兩隻活力依舊,就是樹上的小青看起來無精打采。
現在是九月初,再過兩月小青該去冬眠了,這會兒開始犯困是不是太早了些…….
於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又央求小白去抓兩隻兔子,小白聽完立馬興奮的跑走。
而小青非常大方的叫了幾條蛇,命它們跟著歡喜下山看門。
居然還看到了老熟蛇,大黑小黑。就是上次幫忙抓住陸發的那兩條黑蛇,這麼久不見,這兩條蛇長大了些,還長了不少。
「先人請吩咐。」
趙歡喜蹲下身子說道:「還是上次那個地方,我每天都會過去給你們送吃的,要是有壞人就給我咬他,別讓他進了我家院子。知道了嗎大小黑?」
「是。」說完就消失在黑夜中,去了歡喜家裡的方向。
跟小青相處的這幾個月以來,她慢慢的開始不怕蛇了,將樹上的小青喚下來。
歡喜伸出手慢慢的摸上小青的額頭,感受它的溫度。怪不得說蛇是冷血動物呢,小青不僅不暖和,還冰冰涼涼的。
要是夏天拿回家當抱枕………半夜睜開眼怕是要把人當場嚇死。
「歡歡,你的觸摸真舒服。」小青的尖細嗓音將歡喜從幻想里拉出來。
「小青,你是不是要去冬眠了?」
「是的歡歡,等懸崖上的果子熟了,我吃了果子就要去睡很長一段時間的覺。」
懸崖上的果子….不就是柒魄草。對對對,等這玩意成熟,將果子給摘下來收起來。明年就能有大批柒魄草能賣了。
她記得這個藥也很好炮製:根須,莖葉,果實,分開晾曬,合起來叫柒魄草。分開之後柒魄草的根叫做雲錦龍鬚,莖葉叫做雲渺鳳尾。而它的果子,取出來的名字既中二,又嚇人。
「鬼淵噬魂果。」桂圓廝混果。有點像河南話,但是好通順。這麼一讀簡直就是量身定做。
「那小青,等你知道那個果子成熟的時候,記得來個蛇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去後山里借點兒。」
小青表示沒問題。而許卿昭則是看著小花目不轉睛。這老虎真是上次那隻快死的老虎嗎?
這才過去多久……咋就能上竄下跳的了?
她又轉身看著同樣活蹦亂跳的歡喜,她的手傷也好的極快,這麼短的時間那道刀口已經癒合,只剩一點結痂還沒掉下來。
歡喜莫非……真是仙女?用一點鮮血就能治病救人,那歡喜會不會有一天仙力耗盡,回到天上?
「卿昭,卿昭,卿昭!」
她回過神,發現歡喜已經走到了自己對面,喊了她好幾聲了。
「歡歡,怎麼了?」
歡喜手上提著兩隻肥兔子,舉起來邀功:「看小白抓的兔子,答應阿初給她煮兔子吃的來著。還有你想啥呢?叫你好幾聲,回家了,天快亮了。」
「唉,好。」
等回家將兔子綁起來扔到廚房,再次回到床上,不消片刻趙歡喜就進入了夢鄉,可惜沒睡倆小時就被叫起來,說是打井的人來了。
她匆忙洗漱完畢,換了身樸素衣裳去了後院,打井的選址在後院,這樣就不用去別的地方挑水了。
她還挺好奇,這沒有探測儀的古代,是怎麼能看見那裡有地下水的。
於是匆忙跑到後院,素芸已經將重要的東西收拾進了庫房,還拿鑰匙牢牢鎖住,為了防止別人偷拿東西。還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那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一群人。
「李海叔!」
「丫頭,你這後院我看了,只有一處適合打井。」
「哪兒啊。」
他抬手指了廁所的下口。最近沒有下雨。但是那處植物身上有露珠,地上的土壤還有些潮濕。一看就是地下水豐富。
只有一個問題,這化糞池就在這兒圍牆外頭,水滲著滲著….不就滲到地下河裡去了嗎……這水井裡的水,吃著有點兒膈應。
於是就說道:「叔,還有別的地兒嗎?我想打口深井,天旱的時候也能吃上水。」
「那只能用這個法子了。兒砸,把那干艾草拿出來。」
趙歡喜看到那把乾草,這能幹啥?舉行什麼儀式嗎?
之見李海叔拿著乾草走到了院子的最高處,蹲下身子將艾草堆點燃,一股青煙冒出卻沒有飛到天際,只是順著地面上的紋路像條大蛇在地上匍匐前進,彎彎扭扭還挺像打了煙餅一樣。
李海突然像是發現什麼,蹲在地上拿鏟子鏟了兩下土,驚喜地喊道:
「啊!有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