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腳底的三室一廳就要扣成型兒了,之前在廊下的徐瑾初乾笑了兩聲說道:「余煙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呀?」
剛剛徐瑾初一直都沒說話,趙歡喜還以為她睡覺去了,現在突然吱聲兒,給幾人都小嚇了一下。
余煙梗了梗有些尷尬,徐瑾初雖說失憶,但是還是算個長輩,被長輩聽見自己開這種玩笑,一時間臉上有些紅紅。
趙歡喜趕忙說道:「阿初,剛剛的兔子可好吃?那個辣些的菜合不合你的口味呀?」
徐瑾初從陰影里走出,坐在剛剛小盼坐過的地方,然後抬頭看向天上的星星說道:「好吃,歡歡做的菜,都好吃。」
看她心不在焉,歡喜還以為她有什麼心事,這兩天她是比較安靜,導致有時候她都忘記家裡還有這口人了。
平時還會去前院跟四小隻一起學東西,但是這兩天好像是要冬眠,天天縮在小盼的屋子也不知道她在幹啥。
許卿昭站起身走到徐瑾初面前看著她的表情,微笑著說道:「阿初想不想去鎮子上玩兒?」
一聽這個徐瑾初就來勁了,立馬興奮道:「那小盼能去嗎?小引還有小念,還有梅香,她們能去嗎?」
余煙適時開口:「若是阿初求情,我倒是能給她們放天假。」
徐瑾初秒懂:「那煙煙您能不能網開一面?我好久都沒去鎮子上了。」
「既然你開口了,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的同意吧。」
裡面洗漱好的三個蘿蔔頭,一出來就聽見要去鎮子上玩的好消息,立馬跑上前給余煙道謝。
歡喜看著幾個丫頭這麼有活力,那會兒吃完飯升起的困意也被這種氛圍感染的精神了許多。
咕咕 咕咕 咕咕
「啥東西在叫喚?你們聽見了嗎?」歡喜豎起耳朵,這聲音好像是鴿子的叫聲。
許卿昭立即站起身,搜索從哪裡來的聲音。
突然,從檐上下來只黑白相間的鴿子在院子裡面走來走去,仔細一看腳上還綁著什麼東西。
許卿昭眼疾手快,抓住鴿子取下那個小小的信筒,打開之後取出一張捲起來的長長的小紙條。
余煙站起身,從許卿昭的手上接過那張紙條看了起來,趙歡喜不知道她看到了啥,但能感覺到,余煙的表情稍顯落寞。
「歡喜….這是給你的。」
趙歡喜也想知道紅英的情況,於是接過紙條看了起來。
上面寫道:「我已於九月九日啟程回鄉,一路雖諸多阻礙,好在平安。歡喜姐姐等我。」
九月九出發,那大概還有二十來天才回來。
趙歡喜有些尷尬,在紅英走的頭一夜還跟余煙相處了一宿,雖然沒明說二人在屋子裡幹了啥…….但是看那樣兒,想來是有了什麼…..
但是現在這妮子,怎麼單獨給自己寫這兩句話,大不了字再寫小些,多加上余煙二字能咋滴。
「煙煙,紅英好在平安,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我去廚房叫她們找點東西給鴿子吃,你想想給她回什麼,我再把這鴿子給放了。」
她還看向許卿昭,讓她也說兩句。
等她進了廚房,余煙才悠悠開口:「我沒事,只是太擔心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許卿昭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算逃亡的這麼多年,她跟余煙也認識十幾年了。但是這種事情,哪能一概而論呢,感情是要循序漸進嘛,她有經驗。
她將徐瑾初打發去休息,自己坐在余煙的旁邊開導:「這種事情我有經驗,得慢慢來。太著急了,可能會起反作用。」
「我到底哪裡比不上歡喜?你們一個兩個都傾心於她?」余煙的聲音很輕,但好像帶著極大的怨氣。
許卿昭也冷下臉來說道:「歡喜自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但是你何故要跟她比呢?你自有你的魅力所在啊。」
「那為何….我喜歡你十五年,你視而不見?這麼多年我好不容易走了出來,看見你們的恩愛,我不想去做那個壞人,所以我才喜歡紅英,她張揚,熱烈,就像以前在京都時候的你一樣,可是……為什麼?」
許卿昭短暫的沉默了一瞬,她以為余煙那時對自己只是姐妹之情,直到她說出這句話,再回想余煙那時跟自己的相處……好像是超越了姐妹感情的界限。
但是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再提起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現在她不認識歡喜,自己也不可能跟余煙有別的情感。
「喜歡一個人,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跟對方還是別人,都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當時就是默默的喜歡歡喜,遠遠的看著就已經知足,是歡喜先接納的她,她才能站到歡喜面前,與她並肩同行。
要不是歡喜願意,自己肯定一直都會在那條紅線外,絕對不會越過來。
余煙楚楚可憐的看著許卿昭,眼睛裡好像還有隱約的淚光閃爍:「嵐嵐,你真的…..一點也沒喜歡過我?」
「從未有過。我只當你是知心好友。」她看著廚房的方向,眼神並未離開沒過多思考就說了出來。
「知心好友…..好一個知心好友……徐卿嵐,你會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的。歡喜是個好女子,你靠近她只會害了她,若是有朝一日東窗事發,歡喜只會被你拖累,還有她的三個孩子,甚至這個村子,都逃不掉。」
見她的表情開始變得陰鷙,許卿昭只是笑了笑說道:「你不用與我說這些,不是我選擇的歡喜,是歡喜選擇的我。哪怕真有那天,我就算是不要這條爛命,也要護著她們的周全。」
「說的輕巧罷了。」余煙不再理會她,起身去了盥洗室。
等歡喜再出來,院子裡只剩許卿昭一人,歡喜走上前去問道:「煙煙人呢?」
許卿昭抬頭:「她去休息了。歡歡,去書房說。」
「好,正好我要給紅英回信,咱們看看寫點兒啥?」
等兩人坐下,歡喜就問道:「說吧,有啥事兒?煙煙她剛剛說啥了嗎?」
許卿昭點點頭,遲疑的說道:「歡歡,小心餘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