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後,三人立即去烤肉店大吃了一頓。
送紅豆回家後,兩人一起,來到了孫景雲家。
「說起來,我好像一直沒來過景雲君家呢!」山城青葉從進門開始,就有點吃驚了:「你很喜歡貓嗎?」
因為老遠他就發現有隻黃白相間的橘貓趴在牆頭上。
本以為是個例,沒想到進門之後就看到院子裡有三隻貓圍在一起喵喵喵,進入客廳後,客廳里也趴著一隻貓,來到書房後,書房中也有一隻貓。
「還行吧,怎麼了嗎?」孫景雲問道。
「額,你家裡貓咪的數量,有些超出我的想像...」山城青葉說著,又指了指窗戶,他才看到窗戶外的陽台上也趴了一隻貓。
山城青葉感覺自己是在玩一個尋找貓咪的遊戲,尋找這張圖里一共藏了多少貓咪...
孫景雲笑笑,沒告訴他這些貓咪其實只有一隻。
貓的腦迴路他也不懂,也不知道為什麼琉璃最喜歡的術是分身術...
「還行吧!」孫景雲起身給山城青葉沏了一壺茶:「來嘗嘗這個!」
「這是,近幾年在貴族群體中大流行起來的茶?」山城青葉看到茶水,頓時就驚了。
「哦?你認識這個?」
「我家裡有人在大名府做生意的,來往的家書提過這個東西!」山城青葉趕忙解釋道:「這東西很珍貴的啊,據說要幾十萬才能買一兩?」
「是麼,具體售價我還真不怎麼知道呢!」孫景雲道:「嘗嘗吧!」
山城青葉點點頭,雖然東西貴重,但來都來了,你總不能不喝吧。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味道怎麼樣?」
「額,有點苦澀,不怎麼好喝..」山城青葉老老實實的說道。
這的確是他的第一感覺,隨之而來的就是好奇:「景雲君,這真的是在貴族中流行的茶麼,你不會是被騙了吧!」
孫景雲笑道:「沒錯的,這個茶和那個茶確實是一種物品,我也沒有被騙,畢竟我就是生產廠家,難道自己騙自己嗎?」
「啊這...」山城青葉趕忙搖頭:「這樣的話,那就沒問題了,不過這樣的味道,那些貴族也是奇怪...」
「他們才不奇怪!」孫景雲道:「你我都是下忍,平時吃的東西也算健康,自然不知道這茶葉的作用,但那些貴族錦衣玉食,飯里的油多不勝數,這吃完飯後再來一杯茶,就可以解除這種油污的感覺,讓人由內到外的感覺到通透!」
「原來是這樣!」山城青葉點點頭,貌似明白了。
「而且貴族麼,喝的東西就是要與眾不同,要是跟平民百姓們喝的一樣,那還怎麼彰顯貴族的地位?」孫景雲繼續說道。
山城青葉繼續點頭,再次端起茶杯時,他的感覺就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們來繼續剛剛的話題?」孫景雲放下茶杯,問道:「你說你的願望,是世界和平?」
山城青葉點頭:「我有個叔叔就是死於戰爭,我所以我感受過戰爭帶來的傷痛,如果有可能...」
「山城青葉,我覺得你說的不對!」
「誒?」
「我認為誰都可以反對戰爭,但唯獨忍者是不能反對戰爭的!」
「為什麼?」
孫景雲笑道:「因為忍者群體在戰爭中,明顯是獲利的一方啊,戰爭倘若結束了,我們還怎麼賺錢?」
「嗯?」山城青葉一愣。
「你可能不知道,戰爭時期火之國給我們木葉村的撥款,是和平年代的十倍!而這些錢,最終都會落在我們手中!」
「和平年代,我們接到的任務往往都是護送任務,保護任務,時間長,等級低,沒有戰鬥,這對我們的實力提升相當不利。但如果是戰爭時期,一次護送任務起步就是B級,一次在戰場巡邏的任務就可能是A級,再加上戰場上無處不在的危險和戰鬥,人在戰場上一年的收穫,可以頂得上和平時期的十年!」
山城青葉張了張嘴,有心想反駁,但又不知道從哪裡反駁,畢竟,自己就是切實的例子啊!
如果沒有戰爭,沒有那一個多月刺激的戰鬥,他怎麼可能這麼輕鬆的就戰勝了比自己年長的下忍?
「可是,戰爭是會死人的啊!死人就會給家庭帶來傷痛,他們的妻子,家庭...」
孫景雲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山城青葉,你覺得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額,什麼?」山城青葉眨眨眼,問道。
「當一個人貧窮時,他想的是吃飽飯,當他能吃飽飯時,他想的就是可以穿暖,最好再有個住的地方,當一個人吃飽穿暖,又有了住的地方時,他就會開始想女人,想有個孩子了!」
「等他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時,他會想什麼?」孫景雲看山城青葉貌似沒什麼答案,就直接說道:「他自然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再忍飢挨餓,但只要自己還是平民,面對什麼天災人禍,就還是有很大的概率失去手中的一切!」
「但貴族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神社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數來數去,不讓自己及後人活的更差的方法就只剩下了一條:讓自己的後人成為忍者!」
山城青葉一愣,對上了!
我家好像就是這種情況啊!當初窮困成那樣了,爺爺還是堅持著讓叔叔成了忍者,後來就算叔叔戰死,家裡還是咬牙讓自己成了忍者。
「到這裡,你還沒看出來麼!」孫景雲笑道:「人的欲望是遞進的,生活朝不保夕的時候,想的就是吃飽喝足,想的是怎麼活下去,但有了基礎的生活條件後,就不想再失去已有的好生活,這時他們會用各種方法捍衛自己的生活,甚至不再怕死了!!」
「所以,你還覺得戰爭死人是一件悲傷的事情嗎?」孫景雲再問道:「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覺得不是,他們是為了捍衛自己的生活而死,他們是為了子孫後代不用死而死的,他們死得其所,所以他們並不悲傷!」
「既然死者不悲傷,活著的可以通過戰爭獲取相當大的利益,那我們為什麼要反對戰爭呢!」孫景雲定下了結語。
「等等等等....」山城青葉扶額:「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
「哪裡不對了?」孫景雲攤手:「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這...」山城青葉沉默了,總感覺你說的哪裡不對,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不是這樣的!」山城青葉忽然醒悟過來:「那些死去的人才不是為了什麼利益,什麼不讓自己的後代過的更差,他們根本想不到那麼遠,他們的死,明明是為了保護木葉,保護村民!這是火之意志!你說的這些根本就不是火之意志!」
孫景雲一臉愕然:「是我哪裡不符合火之意志了,我說的是死者為了家庭的未來戰死因此並不會悲傷,活著的人通過戰爭獲得巨大的利益,同樣不會悲傷。樹葉飛舞的地方,火亦生生不息,那些樹葉雖然死了,但火勢更大了啊,你看,一模一樣啊!」
「這!!」山城青葉張了張嘴,火之意志還能這麼解釋的?
「不對,肯定有哪裡不對!」山城青葉不是紅豆,要是紅豆的話,估計已經被繞暈了。
但山城青葉樸素的價值觀依然還建在,還保持著一定的清醒。
甚至覺得孫景雲的思想已經歪了,自己作為他的好友兼隊友,有義務將他掰正!
但是,要從哪裡開始!
孫景雲的話貌似毫無破綻啊!
「火之意志肯定不是那個意思!」山城青葉說道:「火之意志的意思明明是讓我們不畏犧牲,我們的犧牲可以讓木葉的未來茁壯成長,這根戰爭可沒什麼關係,誒?」
孫景雲一笑,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但什麼時候才有犧牲,肯定是戰爭年代啊,所以火之意志的意思,不就是不要怕死,你們是死了,木葉卻會很光明嗎?」
「這!」山城青葉的臉都有些扭曲了,怎麼可能,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
但你硬要這麼解釋的話,貌似也沒什麼問題?
怎麼可能,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木葉村怎麼可能是一個渴望戰爭的村子!
「可是,那畢竟是戰爭啊,人們怎麼可能渴望戰爭!」山城青葉試圖用人們樸素的道德觀來駁斥孫景云:「只有瘋子才會渴望戰爭,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戰爭帶來的利益的吧,只要一個人心理正常,就絕對不會認同什麼戰爭帶來利益的鬼話!」
「可是,火之意志就是這麼說的啊!」孫景雲皺眉,臉上滿是信念崩塌的感覺:「難道,火之意志是錯的!」
「啊這...」山城青葉無語了,我就一個下忍而已,我怎麼敢說火之意志是錯的?
但如果跟著孫景雲的思路一走,如果堅信火之意志的話,那確實不會在乎戰爭....
因為火之意志強調的就是不畏生死,勇敢犧牲,因為你的犧牲換來的,是村子的壯大與繁榮...
這不就是在鼓勵戰爭麼!
「火影大人的話非常含蓄,理解起來比較複雜,但是我做了一些解讀,你聽聽看!」孫景雲臉上帶著狂熱的笑容:「以不惜命的覺悟為根本,為實現個人於木葉的的價值,儘可能的發揮自己的能力,只要是為了木葉,就可以做到毫不留念的死,毫不顧忌的死,毫不猶豫的死!」
山城青葉終於醒悟過來了!
醒悟過來的瞬間,就感覺遍體生寒。
這哪裡是什麼火之意志?
這分明是古早時期戰國時代的武士道精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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