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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裡。
眾人見到了楊老先生。
此時。
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軍,正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面如枯槁,氣若遊絲。
身上插滿了管子,旁邊更是擺放著各種醫療儀器。
就連最基礎的生命體徵,也需要依靠呼吸機以及點滴進行維繫。
見到這一幕。
眾醫生無不為之詫異。
他們哪怕不過去檢查,也看得出來,楊老先生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難以為繼了。
趙靈珊小聲說道:「前幾天,初見到楊老先生時,他身體還很硬朗,怎麼轉眼間,狀況就急轉如下了?」
說這話時。
她轉頭望了一下身後的陸豐,想聽聽他有什麼高見。
誰知。
陸豐卻沉默不語,面色淡然。
「陸師弟,你看出什麼了麼?」趙靈珊問道。
陸豐搖了搖頭。
徐傑見此,心中更加斷定,陸豐就是個廢物,之前那次完全是運氣。
然而。
陸豐剛才之所以搖頭。
並不是沒看出來。
而是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他都想好了。
既然人都過來了,那這個逼肯定是裝定了。
裝逼是個技術活。
講究節奏與技巧。
就像打牌一樣,必須循序漸進,徐徐圖之。
哪有一上來。
就直接兩王四個二的?
哪怕這個逼裝出來了,效果也絕對不會炸裂。
所以。
等到其他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再出手。
屆時,才能技驚四座。
言歸正傳。
在陸豐第一次見楊老先生時,就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情況了。
不僅將病因看得透透的。
連醫治的方法,都在腦子裡背得滾瓜爛熟了。
可能在別人眼裡。
這是不治之症。
但是在他這裡。
就好比一場小癢小痛,治起來猶如探囊取物!
果不其然。
人民醫院與中心醫院的兩個醫療團隊,輪流上場,拿著以往病歷資料翻來覆去,又對照著床上的楊老先生,硬是啥都沒看出來。
鄭元與王青鳴的眉頭,一個比一個皺得緊。
「楊老先生的病症非常古怪,我行醫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離奇的狀況。」
鄭元神色凝重,搖頭不已。
徐太白補充道:「楊老先生的身體,時而健康,時而惡劣,既不是內傷,也不是外傷,更沒有生長腫瘤,或者器官衰竭……病因成謎。」
徐傑問了一句:「那還有得救嗎?」
徐大白沒有斷言,只是道:「如果要救治,必須要先找到病因,不過,楊老先生目前這個樣子,顯然是經不起折騰了。」
徐傑嘆了一口氣,甚是沮喪。
如果不能治好楊老先生,那今天這趟就白跑了,自己也要失去這次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
「中心醫院那邊,會不會有所對策?」徐傑說道。
鄭元回答道:「老王的水平跟我不分上下,如果連我都看不出來,他估計也懸!」
徐傑暗鬆一口氣,雖然他拿不到這個功勞,但也不希望被別人搶了去。
「靈珊,你有何想法?」鄭元目光一移,看向了正低頭翻閱病歷的趙靈珊。
眼中流露出一絲期盼,對方作為人民醫院,年輕一輩當中最優秀的後繼者。
一直以來,他就對其寄以厚望!
所以。
他很希望,趙靈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趙靈珊眉頭緊鎖,喃喃說道:「院長,楊老先生這個病狀,恐怕超出了我們的專業範疇,我對此也有心無力。」
聞言。
鄭元心頭雖說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強求,反倒是安慰起了趙靈珊。
「在我們之前,曾有無數名醫對楊老先生進行過會診。」
「然而。」
「無一例外,全部都功敗垂成了,所以,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
趙靈珊輕嗯一聲,神色複雜。
彼時。
一邊的中心醫院,在討論片刻之後,也得出了同樣的結果。
王青鳴嘆息了一聲,頗為無奈。
鄭元見狀,不僅沒有嘲諷,反倒是走到對方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老王,我倒希望你能勝我一籌,誰知咱們都半斤八兩,哎!」
王青鳴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我們這些凡人,算是束手無策了,不過,好在還有孫神醫,我想,他老人家應該能看出一些東西來。」
此話一出。
眾人不約而同的朝著孫神醫與他的女徒兒望去。
楊秀時刻注視著房間內的一切。
當她看見,人民醫院與中心醫院兩個醫療團隊,紛紛搖頭晃腦時,心中不禁一片冰涼。
至此。
她也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孫神醫師徒二人了。
孫神醫走到了楊老先生面前,並未自己動手,而是示意少女進行診脈。
對方立馬照辦,一隻手摸著楊老先生的手腕,另一隻翻開了對方的眼皮。
檢查了幾分鐘。
孫神醫問道:「聽荷,情況怎樣?」
少女卡姿蘭的大眼睛,撲哧一閃,隨即,兩隻手在空中比畫了起來。
眾人見狀,頗感詫異。
「手語?」
「這個少女是個啞巴。」
鄭元問道:「有誰懂手語的?」
全場鴉雀無聲,無人回應。
這時。
沉默良久的陸豐,開口說道:「這女孩說,楊老先生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毒!」
「中毒?」眾人再次一驚。
陸豐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繼續說道:「這種毒,並不是毒素,而是來自南蠻的蠱毒,估計是楊老先生曾經征戰南蠻時,被當地的術士偷偷下了蠱。」
「回來之後,蠱毒發作,隨即成為了不治之症!」
「蠱毒平時流竄於血液當中,現代儀器根本檢查不出任何狀況,一旦發作,就會變成噬食心脈的毒蟲,它們會在檀中穴匯聚,由小變大,由弱變強。」
「心脈倘若啃食殆盡,那就是楊老先生喪命之時!」
少女已經停止比畫了,可是陸豐卻還在說。
顯然。
後面的一段話,他並不是在翻譯,而是在補充!
見到這一幕。
孫神醫滿臉詫異的望來,並且脫口而出的問道。
「小伙子,你也看出來了?!」
陸豐沒有回答孫神醫,而是望著楊秀說道:「楊總,楊老先生的病症,是不是在征戰南蠻之後才出現的?並且,持續了整整三十多年了?」
「以前是每一個月發作一次,勉強還能用藥物鎮壓,到了最近幾年,一月兩次或者是一個星期一次,昏迷前已經到了每天一次。」
楊秀美目圓瞪,大驚失色。
因為。
陸豐說的,與現實狀況竟絲毫不差!
他仿佛不是在猜測,而是在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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