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憑蠻力肯定是不行的,白鑠尋了幾把工具,率先對著柜子上的鎖扣一陣猛砸,其他幾人也跟著拿起撬棍、錘子紛紛對著柜子砸去,很快櫃門便被砸開了一扇,隨著櫃門被徹底打開,裡面的東西頓時展現在了大家的面前,裡面哪有什麼現金,不過放著的東西也足以讓這些樸實的工人們開眼,柜子一共上下五層,下面空間稍高的兩層放滿了五糧液、茅台等各類好酒;中間兩層稍窄的整整齊齊的堆滿了一條條的好煙,其中最差的也是華子;最上面一層比較雜亂,放的是各類精美的禮品、紀念品。白鑠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算是有些收穫,這時不知道誰吼了一句:「媽的,這當官的生活這麼滋潤,這簡直就是一個腐敗小庫房啊。兄弟們把這些東西拿出去擺開來讓大伙兒參觀參觀,開開眼。」
白鑠覺得這個提議非常的不錯,立刻讓大家不要亂,每人拿一些堆到樓下旗杆位置,並且相互監督不准自私夾帶。高副總看到柜子里的東西被曝光了,立刻變了臉色,但隨即大聲呵斥到:「你們這是幹什麼,這些東西都是接待客戶用的,也是公司的財產,你們不能亂動。」可是哪還有人聽他的,紛紛在白鑠的組織下將柜子里的東西一掃而光。很快,在公司辦公樓前的旗杆位置,就陳列滿了從高副總辦公室里搬出來的物品,有人清點了一下:五糧液36瓶、茅台24瓶、其它品牌的白酒、洋酒、紅酒還有近百瓶;各類香菸約300條;紀念品、禮品不計其數。有的職工還找來了一塊橫幅,在上面用刷筆寫下了「高總私藏物品展覽」幾個大字,在旗杆上展示開來。
現場的職工中不少人老老實實的工作一個月的收入也買不起兩瓶這樣的好酒,抽不了幾條這樣的好煙。可是眼見這些貪官們不僅自己窮奢極欲,卻還要剋扣工人們那已經少得不能再少的工資,怎不讓人義憤填膺。
「把姓高的抓起來……」
「對,把他送紀委去,好好查查他還有多少罪行。」
「嘿,姓高的不見了,他跑了……」
在群眾的呼聲中,大家發現之前還在極力辯解的高總已經不知去向。有人立刻說到看見他剛剛從大門溜出去,向著右邊跑去了。
「跑不了,我們去追……」白鑠說著便和柱子一起帶了三個平時要好的兄弟快速的往外面追去。
高副總原以為離開了公司就沒事了,正準備打電話讓司機開車來接自己卻看見白鑠帶著人追了過來。他心知被白鑠追上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立刻拔腿就跑,可是畢竟上了年紀,身體又早已被酒色掏空,哪裡跑得過白鑠等人,眼看就要被追上,一轉身往著一條小巷竄去。小巷裡插道多,柱子立刻帶著一人去巷尾堵截,白鑠則和另外兩人順著高總逃去的方向各自沿著一條插道分頭追擊。也不知是冤家路窄還是老天的安排,白鑠在巷道里追了不一會兒就發現了前面步履蹣跚的高總。高總見到白鑠追來也不跑了,氣喘吁吁的喝斥到:「白鑠,你追我幹嘛?你想幹什麼?」
白鑠也不多話,笑盈盈的逼近過去。
高總見白鑠越來越近也有些心怵,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告訴你,那些東西說明不了問題,我能解釋得清楚,大不了受個小處分。等發了工資,工人的怒氣平復了,老子回到廠里,誰看見我還得恭恭敬敬的。」
白鑠輕蔑的一笑,猛的抓住高總的衣領將他扯了過來:「有沒有事你還是去跟紀委,跟警察說吧。」
高總怒到:「白鑠老子給你機會,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等老子回去,開除你。」
「哼!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份工作,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找你報仇的,現在老子要先收點利息。」白鑠說完,直接一巴掌往高總的臉上扇了過去,打得高總一個踉蹌,要不是靠在牆上整個人都得摔倒在地。
「白鑠兄弟,別這樣,我倆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大不了我讓你回車間去繼續搞技術,不,我讓你做車間管理……」
「老子不稀罕。」沒等高總說完,白鑠又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處,高總頓時整個人蜷縮到了牆根。白鑠就勢居高臨下的一腳踩著高總的肚子,一邊罵著一邊不停的扇著他的耳光。
「打壓我……」「啪!」
「想逼我辭職……」「啪!」
「扣我獎金……」「啪!」
「冤枉我泄露公司機密……」「啪!」
「不,不……沒有……」這時只見高總舉起一隻手,一邊不停的擺手一邊想要說什麼。
「你說什麼?」白鑠狠狠的問道。
「我沒有扣你獎金,沒有冤枉你泄露公司機密……」高總一臉委屈的解釋到。
白鑠這才想起這些事情好像是記憶里後來幾年發生的事情,現如今他還的確沒有做過。不過打人哪還需要講什麼道理,今天就當是對高總以後那些行為的提前報復了。「媽的,你現在沒做,不代表你以後不會做,以你的人品遲早會這樣對我……」「啪啪!」話音未完,又是兩巴掌扇了過去,竟然打得高總眼淚鼻涕直流,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委屈。
這時,柱子等人也從各個路口追尋到了這裡,看見高總被白鑠打得鼻青臉腫,柱子立刻說道:「高總坑害我們大家的利益,我們追他,他反抗,於是在糾纏中讓他受了點傷,我們五個都有份,大家記住了嗎?」
「是的!」其餘三人都異口同聲的應到。說完,柱子帶頭往高總臉上扇了一耳光,另外三人也都你一拳,我一腳的表示了一下。然後提起高總,朝著回公司的方向走去。
白鑠知道柱子這是怕高總被打日後萬一追責,這樣五個人都有份的話,即使有什麼問題也會法不責眾。看著幾人離去的身影,白鑠心裡的憤恨漸漸平復,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感動。
再次回到公司,已不再是之前的光景,現場公安局和紀委的同志已經到達了現場,公安局是來維持治安秩序的,紀委則是接到了舉報前來調查情況。在紀委同志的身旁赫然是已經消失了一天的唐處長,見到鼻青臉腫的高總,唐處長立刻指著高總罵道:「姓高的,你乾的那些壞事,我已經向紀委舉報了,相關的資料我都交紀委的同志了,你就等著坐牢吧。」
聽到唐處長這麼一說,高總顧不得痛疼大聲怒罵到:「你胡說什麼,我做過什麼事情?那些事都是你做的,我只是念著你是我的老部下,沒有追究,最多算是包庇和失職。」
唐處長也不示弱:「是我經手的不錯,可是那都是你強迫我做的,我只是屈服於你的權勢,不得已而為之。我現在覺醒了,我要站出來勇敢地和你這個人民的蛀蟲做鬥爭。」
看著平時高高在上的兩人,現在竟然不顧形象相互撕咬,又各自極力的想要撇清自己,白鑠不覺有些好笑。不過現在他還要需要完成最後一件事情……
不出白鑠所料,在紀委、警方的聯合調查下,高總大部分的犯罪事實已經基本調查清楚,但是令人疑惑的是,搜遍了所有的地方卻只找到很少的一部分贓款贓物。而高總的答案是他平時消費很高,許多財物都讓他和吃喝玩樂揮霍完了。對於這樣的鬼話自然是沒有人相信的,高總平時的消費基本都是公款,要嘛就是別人請客,哪有地方可以讓他揮霍的。不過不管怎麼說,那些贓款和贓物卻是始終沒有了下落。白鑠記得,上一世里,高總雖說被查出的財物已經算是巨大,但最後也是還有大量的贓款贓物交代不清楚去向,只說是平時大手大腳的,記不清用到哪裡去了。有人說高總有一個秘密的藏寶庫,等他坐完牢出來,裡面的東西足夠他餘生繼續揮霍。不過這一世,白鑠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天,白鑠主動找到了辦案的同志,聲稱自己或許有辦法找到高總隱藏的財物。在辦案人員的疑惑下,白鑠先要求看了一遍目前搜尋出來的東西,辦案人員答應了他的要求,將他帶到了證物房裡。白鑠大致的掃了一圈,除了上次從辦公室里搬出來的菸酒禮品,還有不少的現金、古董,聽說這些東西已經是價值上千萬,另外還有幾套房產也在查抄之列。
很快,白鑠便回過頭對著辦案人員說道:「好啦,我有八成把握能找到。現在我們去你們查抄東西的地方再看看吧。」
隨後白鑠在辦案人員的帶領下,去到了白樺小區,在兩套房產內,白鑠淡定的把每個房間都走了一遍,看得出,辦案人員搜得十分仔細,屋裡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們都搜了好幾遍了,就連床都拆開了看過了。」
在得到辦案人員的回答後,白鑠示意去往下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是一所90年代的老房子,是以前機械廠分配給職工居住的職工住房,也是高總一家平時居住的地方。白鑠第一次來到這裡,看著房裡老舊的陳設不覺暗暗發笑,這個高總明明腐敗至極,在外面買新房養情婦,自己卻每天住在這樣的地方,裝出一副樸素的樣子,人活成這樣也是夠累。
「這裡是最乾淨的一個地方,幾乎沒有搜出任何贓款贓物。」
「也是,誰會把犯罪證據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幾名辦案人員在一旁談論著。可就在這時,白鑠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類似小傳呼機的東西,還不停的閃爍著紅燈。白鑠咧嘴一笑:「找到了,就在這兒。」
辦案人員立刻停止了說話,紛紛圍攏了過來。白鑠這才給大家解釋到,這東西只要在贓物5米以內就會報警,離得越近信號就會越強。大家將信將疑的隨著白鑠滿屋尋找了起來,可是總共兩室一廳的屋子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這時白鑠疑惑的拿著儀器慢慢的再次尋找了起來,他發現只要離開了屋子報警就會消失,而在客廳是信號最強的地方,進入到臥室里後,信號就開始變弱,在廚房和衛生間方向,信號就幾乎又會消失。如果儀器沒有發生錯誤的話,說明贓物就在客廳或者是離客廳非常之近的地方。
白鑠在客廳反覆的轉悠了幾圈,沒有放過一張桌子一個柜子,就連那塊只有幾平米的地毯也被掀開來反覆查驗了一番。就在大家都認為儀器出了問題之時,白鑠猛然走向角落裡靠著牆壁的餐桌,在觀察一番後,將餐桌小心的移開,然後在餐桌後面的牆壁上摸來摸去,不一會兒,白鑠露出了笑容,回頭向辦案人員說了一句:「誰告訴你們這房子是兩室一廳的?」說完提起一把椅子,猛的向著牆壁砸去,剛砸了兩下,大家就驚奇的發現牆壁上出現了明顯的凹痕,再又砸了兩下之後,牆壁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縫。這時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尋找工具將那塊牆壁拆了下來,這才發現原來這塊牆只是一塊精心布置的牆板,通過控制的機關原本是可以像門一樣打開的。這時面前赫然出現了一間小屋,兩室一廳的房子現在變成了三室一廳了。更令大家咂舌的是,這間小屋裡,堆滿了無數的現金、金條、股東和值錢的收藏品,價值遠遠超過之前查獲的東西。
辦案人員將大部分東西搬到了客廳里,經過一番簡單的清點之後,便向上級進行了報告,並請求派遣車輛和押運人員。這時一名辦案人員疑惑地問白鑠手中的那個儀器居然能感應到財物,到底是什麼原理。白鑠呵呵的一笑,然後當著大家的面,走向被清點出的那堆東西,然後從裡面拿起一瓶包裝又老又舊的五糧液。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白鑠猛的將酒瓶摔向了地面。伴隨著酒瓶的碎裂和眾人的驚呼,地上出現了一個和白鑠手中儀器一模一樣,同樣閃著光芒的小東西。而酒瓶里濺射出的液體,無色無味,儼然不是酒水。
白鑠彎腰撿起儀器:「這瓶酒是假的,裡面這個東西就是秘密所在。」
見眾人依然處於驚訝中,白鑠微微一笑:「我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對了,這個小東西不是什麼贓物,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就一併帶走了。」這時即使再笨的人也知道這麼回事了,全都震驚的目送著白鑠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