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苦戰
夜耀和戴沐白回到看台，戴沐白輕咦一聲。
「唐三他們兩個上場比賽了。」
夜耀順著戴沐白的目光看了過去，唐三和小舞對陣兩個拿著鑄造錘的大漢。
「那兩個人是兩個強攻系戰魂師，面對小三這個控制系魂師有著天然的劣勢，這場應該已經穩了。」夜耀篤定的道。
果然，在唐三的控制類魂技以及和小舞的配合下，兩人成功壓制了對面，眼看就要取勝。
夜耀剛露出一絲笑容，結果對面兩人竟然將手上的錘子投擲而出，唐三為保護小舞吐血受傷。
完了，我不該毒奶的，夜耀心裡閃過這一個念頭，隨後有些擔憂唐三的受傷情況。
「小舞她要幹什麼？」戴沐白突然低呼道。
夜耀瞳孔驟然一縮，已經大喊出口：「小舞，手下留情！」，小舞見唐三受傷，竟是對著動彈不得的兩人射出四發袖箭，而且這分明是對著兩人腦袋去的，以袖箭的威力，足以擊穿他們的腦袋。
這兩人雖然傷了唐三，但是這畢竟是賽場上，而且他們只為自保，罪不至死。夜耀此時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阻止，幸好唐三眼疾手快，取出四把柳葉刀將袖箭打落。
看著走下台的唐三，夜耀關切的問道：「小三，沒事吧？」，唐三搖了搖頭，「沒事，只是輕傷，回去調息一下就好了。」，夜耀鬆了口氣，然後無奈的道：「小舞，剛剛你做的過火了。」
小舞不忿的道：「誰讓他們傷了小三的。」
夜耀一拍額頭，「哎喲，姑奶奶，這是在賽場上，你總不能這樣就要人家的命啊。」
小舞吐了吐舌頭，也意識到自己做的有點過火，躲在唐三身後不說話了。
唐三趕緊道：「沒事的，下次不要這麼過激就好了。」
夜耀無奈的道：「你就慣著她吧，小三。」
唐三暗暗撇了撇嘴，平時到底誰更寵這丫頭，你心裡沒點AC數嗎？如果我剛剛真的訓了小舞，那你還不會拔劍砍我啊。
「咳，夜耀，到你一對一斗魂了。」戴沐白突然道。
夜耀離開後，戴沐白看到走到台上的人影，心中一驚，「夜耀的對手竟然是他？」
唐三皺眉道：「沐白，那個人很強嗎？」
戴沐白苦笑道：「很強，那個人……」
主持人大聲喊道：「現在站在台上的人大家應該都很熟悉，他就是已經在索托大斗魂場完成超過千場對局的楊繼盛魂尊，他要迎戰的是初出茅廬的夜耀魂尊，這場比賽究竟鹿死誰手呢？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夜耀走上斗魂台時心裡一驚，超過千場斗魂？這樣的人或許魂力不高，但是戰鬥意識和技巧都絕對是可怕的，這甚至比一些魂力更強的人更可怕。
楊繼盛是一個穿著略顯破敗，身材略顯消瘦，面容平凡且僵硬的中年人，他看到夜耀上台，只是默默的釋放武魂，腳下一白二黃三個魂環升起。
鐵槍嗎，夜耀微眯著眼睛。
在主持人宣布開始後，夜耀第一時間釋放武魂，右腳猛地一踏地面，身體彈射而出。
楊繼盛看著迅速接近的夜耀，面色不變，突然，在一個瞬間，他手中的鐵槍如黑色毒龍一般低吼著向前探出。
會被刺穿！夜耀心裡閃過這個念頭，隨後勉強用劍略微偏轉了鐵槍的軌跡，鐵槍在夜耀腰間划過，與甲冑相觸濺起一串火花，夜耀身體一抖，連忙向後跳開，拉開距離。
「咦？」楊繼盛僵硬的面容浮現出一絲驚訝，「竟然躲過去了。」
夜耀左手微微拂過腰間的甲冑，忌憚著看著楊繼盛，如果不是有著直感這近乎未來視的能力，剛才這一擊絕對會貫穿他的腹部，身上的甲冑根本無法給予他安全感。
「剛剛的感覺……你的武魂，是劍吧。」楊繼盛緩緩的道。
只是一擊就判斷出了我的武魂？夜耀瞳孔一縮，然後雙手持劍，笑道：「誰知道呢？可能是斧，也可能是長槍，也有可能是弓箭啊。」
「滿口胡言。」楊繼盛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想笑。隨後他有些灼熱的看著夜耀，「難得看到不依賴魂技就能躲過我這一槍的人了，怎麼樣，我們彼此都不使用魂技，只憑技巧對戰一戰，如何？」
只憑技巧，你不用魂技？大叔，您還是不是個魂師啊，夜耀驚訝的看著夜耀沒有說話。
楊繼盛似乎也看出了夜耀眼神的含義，自嘲的笑了笑：「我天賦一般，加上年輕的時候傷了本源，這輩子都無法突破魂尊了，所以魂力上不去，只能在技巧上想想辦法了。」隨後無奈的道：「可惜，現在的魂師都依賴魂技，反而對武魂本身的使用技巧不屑一顧。」
「順便一提，因為當年遇到一個防禦系魂師，而我的槍怎麼都破不了他的防禦，所以我一氣之下，三個魂環都是附加的穿透力。」
夜耀啞然失笑，但心中還是升起敬意，哪怕明知前進無路，仍然不願放棄，反而另闢蹊徑，這種行為無疑值得他尊敬。
夜耀身體一抖，將身上的甲冑解除，既然甲冑無用，不如直接捨去，哪怕不用魂力爆發，單純解除甲冑，力量和速度都會有些許增加。雙手持劍，身體微微下蹲，「請指教。」
「哦？不穿你那身甲冑了？」
「不穿了，既然甲冑擋不住前輩的鐵槍，那麼穿上也沒什麼必要了，而且……」，夜耀沉聲道：「我也想領教一下前輩的槍技。」
「好，有膽量。」楊繼盛大喝道，然後竟是主動持槍朝夜耀衝去。
面對楊繼盛狂風暴雨般的槍法，夜耀就如一葉扁舟苦苦支撐。只是短短五六秒，身上已經多出了數道傷口。
該死，找不到破綻，這槍法，不是魂技但威力卻更勝一籌，分明已經算是自創魂技了。夜耀咬牙想著，隨後頭猛的一偏，一道細小的血線出現在臉上。
「不要分心啊！真的會死的！」楊繼盛大笑道。
這個老混蛋！隨後夜耀再不敢分心，全身心的應對神出鬼沒的鐵槍。
漸漸的夜耀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裡，只是本能的不斷劈、撩、斬、托……，沒有什麼特別的技巧，只是憑著基礎劍法，竟然逐漸跟上了楊繼盛的節奏。
突然，楊繼盛鐵槍一震，將夜耀逼退，暢快的笑道：「好了，不打了，你贏了。」
「嗯？」夜耀有些茫然，不知為何。
楊繼盛無奈的道：「你的武魂太強了，再打下去我的武魂就承受不住了。」，隨後抬手將鐵槍給夜耀看。
看著鐵槍上出現的密密麻麻的小缺口，夜耀默然，的確，再打下去很有可能會武魂破碎，到時就真的是重創了。
夜耀由衷讚嘆道：「前輩尤有餘力，應該是我輸了才對。」，夜耀知道，儘管他最後已經跟上了槍的節奏，可是他卻始終沒能近身，依舊死死的被控制在原本的距離，說明楊繼盛明顯是放水了，如果他全力以赴，恐怕夜耀早就敗了。
楊繼盛搖了搖頭，「難得遇到個對胃口的後輩，如果還出全力就太不解風情了。」
「前輩如此戰力，為何看上去竟然……」
「落魄是嗎？」楊繼盛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個人獨來獨往管了，也不願意加入宗門或給別人做手下，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能力，只能靠著武魂殿的補助和斗魂的收入了。」
「只憑斗魂的收入應該也是不少了吧。」夜耀仍是有些疑惑。
『單論技巧我是很強，但你以為又有多少人會跟我比拼技巧？我一千六百五十八場的斗魂，贏得場次只有不足一半，畢竟大部分魂師還是要靠魂技的啊。」楊繼盛感嘆道，「如果不是武魂殿的補助，我可能都要流落街頭了。」
「武魂殿嗎……」夜耀輕聲道。
「是啊，要是沒有武魂殿，我們這些平民出身的人能否成為魂師都說不定，兩大帝國的魂師終究還是集中在那些宗門和貴族之中。」
夜耀默然，如此看來，武魂殿似乎沒有他所想的那麼不堪，對於大多數魂師，又或者說平民魂師來說，武魂殿都極大的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不知不覺回到了看台，小舞著急的問道：」大哥，你的傷怎麼樣，沒事吧！」
夜耀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身上有十數道傷口，血液已經染紅了衣服，顯得有些恐怖。
「沒事，都只是皮外傷，已經止血了。」夜耀搖了搖頭。
小舞不放心的又仔細看了看夜耀的傷口，發現的確如此後才舒了口氣。
隨後小舞叉腰怒道：「你說你是不是傻，人家說不用魂技你就真的不用了啊……」
聽著小舞明顯一時半伙停不下來的數落，夜耀苦著臉向一旁的戴沐白和唐三求助，結果這兩個沒義氣的傢伙都是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兩個混蛋，你們給我等著，夜耀咬牙想著。
之後眾人走出了大斗魂場，此時馬紅俊和朱竹清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你們先回去吧，院長讓我去一趟他店裡。」馬紅俊有些興奮的笑道。
戴沐白也詭異的笑了笑，「胖子，你悠著點。」
「戴老大，你去不去？」
不是我說你啊胖子，人家朱竹清在這裡呢，你還問戴老大……夜耀一拍腦門想到。
「不去不去，你趕緊走。」果然，戴沐白臉色一變，緊張的瞟了一眼朱竹清後道。
「怎麼了，你不是說女人不算……」某胖子仍舊沒有發現危險，依然在絮叨。
馬紅俊被憤怒的戴沐白趕走後，唐三疑惑的道：「院長這麼晚還找他是有什麼事嗎？」
戴沐白面色古怪的道：「邪火上來壓不住了咯。」
小舞臉色一紅，啐道：「這死胖子，又去禍害女孩子！」
朱竹清開口道：「男人都是骯髒的。」
小舞笑嘻嘻的道：「我們家小三就很乾淨的。」
「誒，那我呢？」夜耀愕然，結果看到小舞嫌棄的目光，瞬間自閉，嘴裡面嘀咕著「也不看看平時誰最疼你」，「呵，女人」。
戴沐白哈哈一笑：「是，你們家小三冰清玉潔，不過我可比胖子品味好多了。」
完了，各種意義上的，夜耀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果然，朱竹清冷冷的道：「你比他的品味好？」。
戴沐白急忙道：「竹清，你聽我解釋……」，結果被朱竹清打斷，」你讓我感到噁心。」，說完後轉身就走。
戴沐白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他臉色一變，剛要邁步，結果夜耀按住他的肩頭，「戴老大，夠了。」
戴沐白回頭看了夜耀一眼，收回腳步，默然看著朱竹清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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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