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海,紫光議會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位身材中等,穿著一身中山裝,戴著老花眼鏡的老人正側著身子和身旁的人交談,在兩人的周圍還坐著七八個書卷氣十足的中年人,正聚精會神地聽著那位老人的講話,不少人還記起了筆記。
老人就是時任中央局委員的吳橋樹,主管意識形態工作,年輕時是有名的才子,寫的文章很有深度和內涵。即使在今天,將這些文章重拾起來,仍然能感受到老人非凡的眼光和智慧。
「其實《臘梅香.雪》是我寫的,後來給人改了幾個字,就變成了他的作品。還有好幾篇作品也都署上別人的名字了……」
老人拿起茶杯,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他咽了一口茶水,又自嘲地說道:「人老了,就總是會想起當年的事。現在情況好多了,咱們國家也變得開放起來,曰子只會越過越好……」
吳橋樹的聲音雖小,不過還是被對面的中年人捕捉到。中年人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震驚的神色,他馬上低下頭,生怕被對面的老人看見。借著擦眼鏡,中年人深吸一口氣,將內心的驚濤駭浪強行壓下去,等他重新戴上眼鏡時,臉上依然是一副虛心受教的表情。
「照國,在年輕一輩中,我最看好你!這個國家的將來就看你們的了……」
老人說了半天,也有些乏了,他說完這句話,就閉上雙眼養起神來。這人一上了年紀,精力和頭腦都大不如前,吳橋樹在心中想著。兩年後的代表會上,他就要退下來了,這是先前和派系中的老人早就達成的共識。
「吳老,不打攪你休息了……」
被吳橋樹叫做照國的那位中年人,一見這情形,哪還不明白,他慌忙站起身,恭敬地對假寐的老人說道。
這位中年人叫金照國,時任華夏青年團第一書記,是黨內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很多領導人都對他看好。
依次坐在他身邊的是青年團的第二書記吳秀水,第三書記蘇福德,和一些剛進去青年團不久的書記員。這些書記員都是從全國各大高校中抽調進來的,像坐在最後的黎志強和厲海潮,就是分別從燕京大學和震旦大學抽調上來的。
要是鍾石在這裡,就會認出這些在後世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們當中有的人入主中樞,有的人主政一方,有的……
不過現在他們在權力的金字塔中,還是中下游的人,只能像小學生一樣,謙卑地聽著老者的教誨,不時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青年團的人這次被叫到碧波海,是最近在大中學校里,湧現出這樣一股思想浪潮,青年學生對隨著經濟增長而帶來的[***]現象越發不滿,漸漸有些激進的思想和聲音出現。這次受一位黨內高層的委託,讓青年團對當下大學生的思想進行一次調查,引導他們向正確的方向發展。
就在青年團的同志準備離開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一個梳著三七頭的中年人,拿著一份文件急匆匆地走到吳橋樹的面前,低聲說著什麼。
「什麼?」
吳橋樹昏睡的雙眼突然睜開,射出一道懾人的寒光。就在下一刻,他又變成了一個昏昏欲睡的老者,含糊不清地吩咐道:「通知秘書,準備去外地調研一趟。」
中年人應了一聲,就快步離開了。
早在中年人進來的時候,青年團的幾位幹部就悄悄地離開了,只不過那名中年人匆忙的腳步和慌張的神色都被幾人看在眼裡,至於他們會怎麼想,就沒有人會知道了。
……
剛回到家的吳英石,抓起餐桌上的一杯水就咕咕的喝了起來,三兩口將杯子中的水喝光後,他愜意地打了個飽嗝,這才將自己重重地摔在沙發上。
「媽的,真是一事不順,萬事不順!我只想賺點錢,這也能給人盯上,真是豈有此理!還有今天那個女的,明明是她自己貼上來的,誰知道就變成了強殲未遂,是不是有人在玩我啊?」
他倒是不笨,仔細回想一下就明白過來,還有那四個學生,想來是湊巧路過,在他還沒有開始之前正好制止了他。
要是真的對那個女孩做了什麼,到那時候主使的人再跑出來,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想起前兩年被槍斃的某個開國功臣的孫子,吳英石就有些不寒而慄,自己老子可遠沒有那位有權勢有威望,儘管那位已經去世了。
這樣一來,豈不是要感謝那四個愣頭青了?一想到那個長得黑不溜秋的漢子對他做過的事情,吳英石就覺得腳踝處又有些疼痛,連著肚子也隱隱作痛起來。
就在吳英石想入非非的時候,從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雖然很快就安靜下來,不過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裡可是碧波海啊,誰這麼大膽敢在這裡喧譁?」吳英石好奇地想著,他站起身去開門,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碧波海可是國家領導人辦公和休息的地方,尋常人等是不方便出入的。雖然這兩年也在特定的時候開放碧波海的特定的某些地方,可就算是遊客,也是禁止大聲喧譁的,而且這裡還是住宅區,不對外開放的。
「你是吳英石?我是燕京市公安局的,依法對你進行逮捕……」
當吳英石打開大門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五個大蓋帽(警察),正衝著他亮出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大大的三個字「逮捕令」。為首的那個警察身材高大,面色嚴峻,一副正色凜然的架勢,讓人看了就心驚膽戰。
聽到「逮捕」兩個字眼,吳英石頓時就懵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冷冰冰的手銬就鎖住了他的雙手。同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們已經知會了你的父親,在未定罪之前,你還是嫌疑犯,不會受到刑訊逼供。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下面的話吳英石已經聽不下去了,他只覺得渾身被抽乾了力氣,軟綿綿地任由兩名警察攙扶著,失魂落魄地上了警車。
……
就在一天前,在燕大南門附近的一條昏暗的小巷子口,幾名警察正將一名不斷叫囂的花衫青年塞入警車,一旁還有個警察正在做筆錄,幾名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在指手畫腳地比劃著名,旁邊還有個衣衫不整的女生,只顧著哭。
「這麼說,你們並沒有親眼看見嫌犯施暴,是嗎?」
等幾個學生說完整個經過,做筆錄的警察就是一愣,隨即不解地反問道。
「不錯,我們並沒有看見施暴的過程。不過有受害人在這裡,警察同志,你可以問她!」鍾意等三人也是一愣,這才想起來,他們的確沒有看到嫌犯對事主施暴。這樣一來,就很難對花衫青年定罪了,他們不禁望向還在小聲抽泣的受害人。
那名女生突然感覺到周圍變得安靜下來,不禁抬起通紅的雙眼四下張望,發現連同警察在內,幾個人都在看著她,她心中一慌,不禁開口問道:「怎麼了?」
「咳咳…這個女同學,你不要哭了,希望你能說說嫌犯對你犯罪的經過,當然了,這個筆錄我們會替你保密的……」
警察臉上一紅,不好意思地自嘲道。隨後他臉上一正,就正氣凜然地說道。
「其實,我們倆是談朋友,並沒有什麼犯罪行為,警察同志,這次完全是個誤會!」
讓眾人大吃一驚的是,這位在幾分鐘前還哭得死去活來的女生頓了半天,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聽她話里的意思,是不想再追究這位花衫青年了。
「如果你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們只能當作民事糾紛來處理。這種情況下,你要是不追究的話,我們警察一般也不會再管,你確定你想好了嗎?」
揮手喝止了想要說話的幾位學生,警察一臉嚴肅地向那位女生問道。他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對這個結果也很滿意,不過當著幾位義憤填膺的學生面前,他還是要將事情的嚴重姓說個明白。
「是啊,你不能屈服……」
「小學妹,你可要想清楚啊……」
鍾意、烏提達等人也紛紛開口勸說,他們還以為這位女生是害怕了吳英石的權勢,又或者是怕自己以後會被指指點點。在他們看來,這種事情和犯罪行為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幾位學長,其實我不是學生……」那名女生見幾人面紅耳赤地勸說著,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那又怎麼樣?」鍾意等人面面相覷起來,他們一時想不明白,是不是學生,和被強殲有什麼關係?
「你的意思是……」
那名警察像是明白了什麼,看著那名女同學的眼神儘是疑問,等看見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這才長吐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既然是誤會,那就不立案了。幾位同學,謝謝你們的見義勇為,再見!」
說罷,一秒鐘也不逗留,就鑽進警車,一溜煙的走了。只留下鍾意幾人,大眼瞪小眼地留在原地,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求點擊,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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