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兩個美女一個刀疤臉
「我慌你大爺!現在是哪一年,到底那一年?」
李鈺不想罵人的,實在是著急想弄清楚,目前的情況…
正怒吼間,旁邊那個刀疤臉,冷冷的回應了一句:「大唐貞觀元年!」
什麼?大唐??貞觀元年????
扯淡!…哎呀,李鈺正要發作,卻冷不防,腦袋裡,像被火車頭碾壓了一樣,頃刻間就抱著頭,滾落在榻上,
「郎君!」「郎君」!!
一眾人等,哪裡見過這等場面,一個個面無血色!有那膽小的,嚇的渾身發抖,卻又不敢亂動,
刀疤臉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憂心如焚:「郎君」一邊眼疾手快的按下李鈺的肩膀,渾厚得力量,壓製得李鈺動彈不得,
李鈺一邊痛苦的雙手抱頭,一邊直冒冷汗。
這如何是好!!!黃衣女不停的擦著李鈺額頭上的汗珠,一臉焦急,恨不能替李鈺承受。
此時的李鈺,正在和腦海中另一股精神,激烈對抗?
兩個魂魄互相廝殺啃咬,正是最要緊的時候,稍有不慎,李鈺就會魂飛魄散。
李鈺最是怕死,這千鈞一髮得緊要關頭,自然不肯認輸,你咬我一口,我就還咬你十口,咬死你丫的!
似乎經過了無數歲月,又仿佛只一剎那間!李鈺終於將另一個黑影,廝咬的奄奄一息!
那團黑影斷斷續續的問李鈺:汝…到底…何人?來我…大唐搶奪…某家的軀體…越來越弱,
直到最後,消失於無形之中。兩個時空的神魂,逐漸合二為一,殘破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
不錯,這裡確實是貞觀初年!去年是武德九年,李世民發動著名的玄武門兵變。逼迫李淵讓位。
這裡是…唐朝,這是李鈺再次昏迷前,最後的想法。卻來不及跟眾人核對,就兩眼翻白!兩手像麵條一樣耷拉了下去。
「郎君?郎君!」
即便眾人再呼喚,李鈺同志,也已經徹底昏迷。
綠衣女轉身吩咐道:「二狗何在?」
杜二狗緊步上前:「小人在!」
「今日郎君之事再也休提!切不可外傳。前日郎君登山,偶遇雷電,以致摔落龍閘口。
先是傷了身子,後又淋雨受寒,可尋一先生,慢慢調理,待他日復健,自當如初。
倘若是誰,亂嚼舌根,風言風語的傷了郎君名聲,定當家法伺候。嚴加懲處!或發賣,或送有司,屆時,自有朝廷法度!爾等可聽清楚了?」
聽著綠衣女聲嚴色厲,眾人除了黃衣侍女和刀疤臉!其他人懼是低頭彎腰,整齊的回應:「諾!」
綠衣女又道:「自今日起,郎君身邊不可缺人,至少兩名小廝或是三等侍女跟隨,
每夜值守,我與司徒家娘子輪換。再配兩名二等女使為伴。具體何人當值,司徒妹子定奪之。莊子上的事自由柳叔安排。」
旁邊的刀疤臉和黃衣女子也不做聲,只是默默點頭應允。餘下眾人皆不敢言語。
可能覺得自己太過嚴厲,又或是覺得一味的苛刻,並非御下之術。
綠衣女子,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繼續言道:「昔日阿朗在世,舉止行動皆有章法,雖少言寡語,卻德高望重,天性良善,想當初,這幾個莊子上上下下,不是沿路乞討,路邊等死,便是在那人牙市里,等待發賣,再就是行伍里退下來的老弱殘兵,
大唐初定之時,也曾論功行賞,阿朗本可高官厚祿,卻毅然推卻不受,退隱在這藍田縣,耕讀傳家。
太上皇念老爵爺有功於朝廷,隨頒布詔書,封啊郎(唐朝老主人稱呼啊郎)為開國縣男,自此踏入大唐勛貴行列。又賜金銀田產,以彰顯朝廷恩澤,…」
可能說話太多,綠衣女頓了一頓。旁邊自有懂事貼身的丫鬟奉上茶水!
這女子輕輕端起茶碗,微微翹起蘭花指,張開櫻桃小口。
緩慢大氣,又不失節奏,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自然生成,顯是受過上等教養,一般的農家,如何生的出,這種清高的品質和典雅嫻熟的做派。
此時李鈺還在半夢半醒之間迷迷糊糊,又因穿越大唐,這等驚世駭俗得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一邊又惦記著前世的老父親,是以渾渾噩噩,
卻因前世里,就活潑開朗,所以儘管糊塗著,卻也不耽誤對說話的女子品評一大堆,這美女若是生在前世,不是集團公司得老總,便是領導家的官太太…
只聽此女濕潤了嗓子便繼續發言:「老爵爺與我(唐朝人也多用我或者吾為自稱有時也用某)等無情無份,卻悲天憫人,不忍心看著大家受苦受難,便用這金銀田產,置辦下這幾個莊子,咱們才能在這藍田縣,安居樂業,
才有這安安穩穩的一日三餐,(唐朝已經初步開始一日三餐)而不至淪落街頭,生死由天。
此等大恩大德,我等自然要終生不忘,如今老爵爺歸去,只留下小郎君一絲骨血,我等應仔細伺候,小心呵護,待來日郎君,承襲了爵位,娶妻生子,延續李家血脈,開枝散葉,
百年之後,就是去見了老爵爺,咱們也是無愧於心。諸位以為然否?」
「姐姐所言甚是!」
「然也」。
另一個女人和刀疤臉應聲相合。
餘人雖然沒有言語,卻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百姓之子,從未讀書識字,又如何說的出來,這檯面上的文章。
不過眾人心裡,也都各自點頭贊同,老爵爺的恩情,自然要捨命報答,既然老爵爺去了,定要衷心陪伴這小郎君,一生一世的。
王家娘子的言語,大義凜然,鄭地有聲,況且又是實情,眾人都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滋生。聞之安然若泰。
旁邊的黃衣女子,看著說話的空擋,嚶嚶而語,聲音動人:「雖老爵爺寬己待人,忠厚善良,
可這開國縣男,也是太上皇親封的功勳爵位,這府里上下自是有章程可尋,非是那小門小戶,任你胡來,此翻小郎君遭此劫難,不可輕易了之!」
「妹妹之言甚合吾心,不知柳叔以為該當若何?」
刀疤臉聞言,怎能不知期中緣故,這定是要懲治一些懶散不力之人,順便殺雞儆猴,否則都以為老爵爺不在,便懈怠了,
於是朗聲表態:「某家在老爵爺在日,也只管外門之事!這家宅內事,兩位娘子定奪便是。
某性情耿直,又不善言辭,實不知從何處下手!」
眾人均想:柳叔不插手內宅之事,兩位娘子又好的穿一條褲子。這次恐怕有人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綠衣女順口問道:「當日是何人跟隨郎君左右?」
只見人群里走出來一個僕從,小聲應到:「回王娘子的話,當日是小人候三,侍奉郎君身邊。
那日小人陪郎君散心,行至田家村,小人肚子疼的不行,想來是吃壞了肚子,於是便向郎君告急!
等小人從茅房出來,就不見了郎君蹤影,遍尋不著,才趕緊回來報與兩位娘子。小人疏忽大意,請娘子懲處!」
「候三郎(唐朝多以姓氏加排行稱呼),平日裡你勤懇老實,行事穩重,這次亦非是你一人之過。
但郎君遭難,卻與你脫不開干係,這府里上下,若是沒個規矩自然不成。
今翻便要動用家法,該當杖責二十,卻念及你平日忠厚,又是無心之過,減半執行,汝可服氣?」
「回娘子的話,小人服了!沒有家主,哪有小人家族的今日!如今郎君受難,小人心裡也不是個滋味。甘願受罰。」
「如此便好,待行了板子,你可修養十天!不必當值。
傷好之後再來聽候郎君差遣!還請柳叔執行家法!以正家規。」
刀疤臉點頭允應,扭頭對著候三道:「走吧,隨某家去前院。」
刀疤臉帶著幾個護院,後邊跟著候三!去往前院領取家法。
眾人皆出,整座莊園又恢復了往日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