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怎一個窮字形容
李鈺不知道容娘在府里的具體情況,眾人人可都心裡清清楚楚,規矩就是規矩,誰敢去破壞,
一眾三等侍女可是皆以容娘為尊的,比如每天如何值班,誰白班誰夜班,每天都是輪到誰,跟在家主身邊。
等等這些,都是要聽容娘安排的,別看容娘不顯山不露水的,且年紀輕輕,可在縣男府里,可是實權派人物,個人收入也非常高了,幾乎是家裡唯一的銀錢收入來源,弟弟將來的婚事都得她來積攢。
當然了,這一切李鈺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李鈺和容娘一邊嘮嗑,一邊走在田埂上,慢慢發現,這容娘不但讀過書,而且條理分明,思維清晰,像剛才通知柳叔,帶著護衛陪同,這件事兒就是容娘提醒二狗的。
平時李鈺也沒在意,這會看著這容娘眉清目秀,雖然並不出眾,卻是那種耐看型的,
這種人你初一看,也就那樣,可是三年後還那樣,十年後依然如此,這就有意思了。而且很有意思。
李鈺嘗試著調戲幾句,把容娘羞的不敢說一句話。低著頭只管走路,
這李鈺的膽大和無恥,容娘是經歷多次了,大白天的,就敢對兩位管事的娘子,動手動腳,還經常調戲夏竹,桃紅等人,
還時不時的,不小心碰一下凝翠等人的屁屁。而且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地點。
萬一這要是再這樣對自己,如何是好?前後十幾個下人護衛們都看著呢,也太羞人了點。
所以容娘不敢接話。其實容娘也是瞎擔心,李鈺真要是真動起手腳來,她又不敢躲避,還不是乖乖的被欺負。
只是自己當局者迷罷啦,心裡不但沒有牴觸,還隱約帶著一絲期待。
這女人啊,總是心口不一,真是太難以捉摸。
說話間,眾人就進了大王莊,身邊一個護衛,自去通知了里正出來迎接。
這邊李鈺站在村頭,看著大王莊破舊的農戶院牆,不停的搖頭,剛才在自己莊子裡,他已經發現,這些百姓們真是夠窮了,沒想到,這大王莊更窮。
柳萬泉看著面帶不忍的李鈺,大搖其頭,
不禁開口相;「郎君不必過於憂慮,咱們莊子圍著府邸,自然得了很多便宜,
下頭的四個莊子,就不行了,自然要清貧一些,不過郎君放心,至少都是能吃飽飯的,
若是遇到災年,咱們府里的糧倉就會打開,五個莊子絕不會餓死一人。
所以這些人才對老侯爺,忠心耿耿。若是沒了府里支撐,這四個莊子恐怕早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說話間,一個六十歲的老者,隨著護衛,出了莊子,就來迎接眾人,
見了禮,便帶著一行人,從村頭開始查看,
李鈺不想和刀疤臉呆在一起,因為太悶,所以提議由刀疤臉和自己,分開兩邊同時進行,不然一會查看完畢,就會錯過晝食(午餐)
柳萬泉沒有異議,以前就是這樣,他和老侯爺各帶幾人,兩邊同時查看的。
所以就帶著一半護衛去向另一邊查看。
這邊李鈺本來想每三家進去看一家,卻得了容娘提醒,一家一家查看,不能落下了。
還說以前老侯爺,就是這樣子認真。否則哪一家遇到了什麼災啊難的,也不知道詳情。
李鈺算是聽明白了,這五個莊子,簡直就是爹爹自己的王國啊?
吃喝拉撒睡,衣食住行,基本都得府里操心管理。
相當於一個大集體。
類似於大鍋飯的樣子,當然了,在這裡都是莊戶自己做飯吃的。
不過沒米斷糧了,房屋倒榻了,等等,都會報告到府里,然後由府里,統一安排會手藝的工匠莊戶,去修繕,當然,沒有工資,修繕材料就地取材,需要柱子,房梁的,府里的木料庫房,就會給你發放。
難怪木料庫房的孫管事,要著急進貨。原來還管著這一千多戶窮人呢。
李鈺老老實實的,一家一家查看,米缸,糧倉,房屋是否已經不能再承受是否需要修繕,或者從新建造等等…半天下來累的腳疼,
幾個丫鬟侍女,自然也跟著心疼,
不過李鈺只要想到這些莊戶,全是自己王國的子民,就又咬著牙強自忍耐著。
眾人在一家莊戶里,稍微休息了一會,又開始新的征程。
所到之家,無不都是熱情的不行,家家戶戶都想留下眾人吃飯。
李鈺還有一堆工作要干,哪能停留在一家不走?自然是不敢答應。
眼瞅著到了村西頭,就要結束了,李鈺忽然發現,前方村西頭聚集了不少百姓男女老少都有,就快步走了過去,擠進去人群才發現,一個青年婦人,坐在一片廢墟上直抽泣。
眾人紛紛勸慰,期中一個中老年大媽勸道:「那王家的娘子,也不必如此傷心難過,既然房屋倒塌,你可上報里正,再有里正,報到府里,府里自然會安排泥瓦匠人,與你從建新房。」
另一個大媽跟著道:「正是,咱們這幾個莊子就從來沒餓死過一人,你也不要哭泣,今日就在老身家中用食就是,」
旁邊一個中年漢子,喏喏的說道:「王家娘子休要驚慌,實在不行今晚便到某家暫住也可。」
這話一出,立馬就出現成片的笑聲,圍觀的群眾開始調戲那男人,只聽期中一個年輕後生笑到:「張六郎,都知道你平日裡就是個老實人,待鄰處事,也是及厚道的,可是這次,你可要想仔細了再行動不遲。免得到時候惹來麻煩。」
那中年漢子旁邊一位老者,也輕聲說到:「是啊,六郎,誰不知你家那婆娘,甚是厲害,倘若將王家娘子帶回去,大家都知道你的善意,可是你那婆娘卻未必肯信,界時,能有你的好過日子…」
一眾百姓正議論紛紛,二狗扯著嗓子叫道:「都讓讓,讓開,郎君到此巡查,你們還不見禮?」
聽到說讓開,也沒人去理會杜二狗,又聽說郎君來了,刷的一下,眾人趕緊分開,見禮的見禮,問候的問候,花樣百出。
李鈺等眾人安靜下來,就問了事情經過,
期中一個口齒伶俐的,說明了原因,
原來這王家娘子是一個寡婦,夫君是一個府兵,戰死了的,剩下一個人,逃荒到了這裡,被老侯爺收留在大王莊裡,給弄了三間房,就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