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番外之名門與貴族
唉喲,就這一句話,算是把小丫頭得罪慘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小丫頭一直是非常自信的孩子,而且,她堅信弟弟之所以能變漂亮,都是因為弟弟睜眼時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緣故。
她先說,「你知道什麼呀,我弟弟好看,都是因為長得像我。」
「哪兒像你啊,一點兒不像你,像你爸,你像你奶奶,小細眼。
你看你弟弟,大雙眼皮,大高鼻樑,頭髮還有一點兒自然卷,像你爸。」
聞老夫人見著小傢伙生得好,倒是挺稀罕孩子,很是誇了好幾句。
小丫頭給這沒眼光的老夫人氣個半死,回頭去照鏡子,覺著自己眼睛雖有些細,可是駕不住有神彩,她弟眼睛大歸大,光眼睛大有什麼用,連句姐姐都不會叫,就知道嚎,成天吃了睡睡了吃,跟個圓滾滾的小豬仔兒似的。
小丫頭還是覺著自己最好了,她恢復自信後先把舅舅送她的大獎狀貼屋兒去了。
然後圍著舅舅們問東問西,問他們在船上吃的可好。
小丫頭說,「我們在船上幸虧有大妹姑烙餅,不然我得饞昏過去。」
聞韶笑,「船上還叫大妹姐烙餅?」
「嗯,我爸爸跟他們說好了,後來船上連米飯都沒有了,每天都是肉排魚排的,我們是北方人,不吃米麵沒啥,可一定得吃餅。
有面,就是廚子不會烙我們北方的餅,就讓大妹姑烙的,大家都說好吃。」
小丫頭啾啾啾跟只歡快的小鳥兒似的,問,「大舅二舅小舅,你們想吃啥,我讓大妹姑做給你們吃。」
三人啥都不想吃,就是想吃米飯。
晚上便蒸的米飯,聞韶十五歲的大小伙子,就著菜吃了三碗飯才吃飽。
陳萱笑道,「我們剛下船也是這樣,不管是烙餅還是米飯,就是想吃口咱們平時吃的飯菜。」
聞音說,「就是就是,我在船上成天就想,什麼時候能吃口米飯,就是沒菜,我也能吃兩碗。」
他果然就吃了兩碗。
連聞老夫人也吃了一碗米飯,以前在南京時,可是再沒吃過這許多的。
吃過飯,聞老夫人就樓上休息去了,畢竟上了年紀,這一路過來,到底是累的。
聞韶是長孫,來前父親多叮嚀他,他上去看祖母安歇下方下樓來。
聞歆已經把爸媽讓交給姐姐的東西交給了姐姐、姐夫,陳萱問他們累不累,三人正是少年,精神很好,並不累。
陳萱道,「上回我聽聞叔叔說,聞小姐也會一起過來美國這裡的,她沒跟你們一起過來麼?」
聞韶道,「倒是一起來了,大姐下船就定了去紐約的船票,另坐船去妞約了。」
說到這事,聞韶就生氣,祖母這麼大年紀,坐船已經很累了。
原本媽媽說讓祖母大姐直接去紐約姑姑家,祖母不放心他們,必要過來波士頓看他們入學。
大姐則是說波士頓沒有紐約好,提議一家子直接去紐約,不要來波士頓,念書也在紐約念。
這提議在船上時就被聞韶否決了,聞韶又不傻,大姐待他們一直很冷淡,而且,大姐自己日子都過的亂七八糟,小姑那裡見面也很有限。
雖然姐姐一家也是去年在南京時相處了幾天,可是姐姐姐夫都是正經來波士頓念大學的,又是那樣好的大學。
爸爸媽媽都說了讓他們在波士頓念書,聞韶堅持來波士頓,還被聞雅英罵了好幾句,聞韶氣的臉都白了,更不去紐約了。
最後,聞雅英自己買票去了紐約,聞老夫人沒法,孫子們堅持要來波士頓,她只好跟著一起來了。
聞韶說的雖簡單,但看三兄弟面色都不大痛快,魏年就猜到這裡頭必是有事的。
不過,兄弟三人都是剛到,他並沒有多問。
陳萱則是問了些國內情形。
聞韶這樣的半大小子都是面露憂色,「不大好,日本人咄咄相逼,都說華北要自治,去年冬今年春,很多公立學校都沒正經上課,光搞了。
要不是祖母說在家裡過了年再來,去年冬天媽媽就想我們過來了。」
魏年問,「你們沒去流行吧?」
聞韶道,「沒,我們學校沒人組織。
倒是有人找我,可爸爸就在政府任職,我要跟出去,會叫人拿住做文章的。」
陳萱道,「這來了美國,先說學習。
政治是官員和政府的事,學生的本職就是學習,以後不管想做什麼,都得有實力才行。
現在正是學本事的時候,不用想太多這些國家的事,你們年紀都小,也幫不上忙。
現在的要緊事是念書,樹立理想,讀完博士,為理想奮鬥一生。」
陳萱為弟弟們定的目標也是很遠大的。
三人都應了。
聞音好奇的問,「姐姐,你的理想是做一級教授麼?」
「當然了,我今年就讀大二了。」
陳萱笑,「明天我請秦博士來家裡吃飯,你們可要好好見一見她,向她學習。」
「哪位秦博士,姐姐,我們認識嗎?」
「現在保密,見了就知道了。」
一會兒,小丫頭從暖房裡摘了一大碗草莓回來,這個是給舅舅們吃的。
別看她年紀小,為人頗有心眼兒,聞老夫人說她長的不好看,她心裡就記住了,等聞老夫人回屋睡覺,她才去摘的草莓,跟舅舅們一起吃。
吃過草莓還帶舅舅們去自己和奶奶的房間看貼在牆上的三個舅舅的大獎狀,小丫頭還有計劃來著,她說,「一會兒我就請威廉哥哥過來看,他們都沒見過咱們國家的獎狀。」
待兄弟幾人上樓休息,陳萱中午也要睡一會兒,魏年看聞歆給的那一份岳母交待的東西。
最上面的是一封信,魏年撕開先看了,基本上就是說仨小舅子過來,讓他們夫妻做監護人,好生看著仨小舅子念書的事。
另外一應花銷,克拉拉會送過來。
聞夫人於錢財一事向來分明,這一點,魏年是極為佩服的。
再者還有一份監護人的委託書。
魏年都給陳萱看了。
除此之外,就是讓陳萱好生念書的話,讓她在國外多念幾年書,近幾年都不要回國。
魏年道,「看來洋行的生意得緩一緩了。」
美國這裡的算是個小洋行小公司,是秦殊過來後建立起來的,會在國外接一些單子放到國內生產。
或是幫著國內的一些公司牽線搭橋進些貨物,畢竟現在洋貨非常吃香。
只是,若時局不穩,商事必然一落千丈。
陳萱拍拍剛睡熟的小傢伙,「這也是沒法的事。
拍張電報回去,也讓大哥大嫂心裡有個數。」
魏年亦做此想。
聞老夫人一覺將將睡到傍晚,傍晚精神百倍的下樓後,先是拿了一塊水頭極不錯的玉佩給了陳萱,說是給宇哥兒的。
陳萱雖不懂玉,可瞧著這翠色極正,就覺著應該挺貴重的,連忙推辭,「這也太貴重了。」
「收著吧,咱們江南聞家規矩向來如此。」
聞老夫人矜持道。
神出鬼落的小丫頭不知從哪兒鑽出來,問,「江南聞家是啥?」
聞老夫人下巴微微上揚,清一清喉嚨,「就是我家,江南名門,聞氏。」
「名門是啥?」
「就是有歷史的意思。」
小丫頭似懂非懂的說,「歷史不是過去的事兒才叫歷史麼,你家還在哪,為啥叫歷史啊!」
「真箇口無遮攔的小丫頭,我是說我家是有名望的人家,出過很多厲害的人物。」
「有啥厲害人物。」
「你舅舅的爸爸,就是厲害人物。」
小丫頭嘻一聲,刁鑽的說,「那是我姥爺,你這麼得意做什麼,又不是你。
哈哈哈哈。」
因為聞老夫人得罪了她,小丫頭也很會挑人不是。
聞老夫人攆人,「去去去,醜丫頭,一邊兒玩兒去。」
「我不比你好看,滿臉皺紋跟菊花兒似的,還笑話別人。」
小丫頭總算出了中午那口惡氣。
她也不待聞老夫人在說啥,先一步跑開了,把聞老夫人噎的夠嗆。
陳萱啥也不說,心下很同情聞老夫人,唉喲,您可等著吧,竟然三番兩次的說我家小丫頭不好看。
陳萱收起聞老夫人送的玉佩,回屋看一回小傢伙,就去廚房幫著大妹做飯去了。
聞老夫人估計原是要抖一抖的,畢竟,在她看來,雖然說這宅子是兒媳婦的,那也一樣是她孫子的。
這魏家人向來臉大,可甭以為這宅子給他家住住就成他家的啊。
結果,剛要宣揚一下家族之偉大榮光就叫個小丑丫頭滅了威風。
於是,晚上吃飯時,魏老太太看聞老夫人插喜歡那青菜豆腐湯,好意說,「親家嬸子,您多喝兩碗,這湯味兒清淡。
你們南方人,不就喜歡喝清淡的麼。」
小青菜還是暖房種的哪。
聞老夫人便道,「每餐一碗湯,這是我們江南名門聞家的規矩。」
處處彰顯自己是大戶。
因為聞老夫人剛又說她丑,小丫頭算是跟聞老夫人較上勁兒了,聞老夫人要彰顯高貴,她就處處拆台,她捧起自己的小湯碗一口喝光,把碗遞過去說,「奶奶,你幫我再盛一碗湯,咱們老北京名門兒老魏家的規矩就是,每頓願意喝幾碗喝幾碗,喝飽為止。」
魏老太太笑眯眯地,「好!」
給丫頭添了湯,還說,「多喝湯,越長越漂亮。」
小丫頭得意的歪兩下大頭,拿一雙月牙眯眯眼朝聞老夫人飛個眼兒,高高興興的喝起湯來。
其他人全當自己是瞎子聾子,紛紛吃菜的吃菜,喝湯的喝湯,只當看不到,肚子裡笑的肚疼。
聞老夫人氣煞。
待用過晚飯,大家在客廳說話閒聊。
聞老夫人就重新提起他們江南名門聞家如何如何了不起了。
聞韶聽著都臉紅,覺著祖母以前也不是這樣愛顯擺的性子啊,咋一到美國就這樣兒啊。
聞老夫人說了一堆祖上名人,問小丫頭,「你祖上有什麼有名的人嗎?」
小丫頭在剝松子,準備明天放到院兒里餵小鳥的小盆子裡,小丫頭道,「您說的都是啥啊,巡撫啊、總督的,這是啥?
這是大官兒嗎?
一句話都叫人聽不懂。」
「當然是大官兒,現在說來就得是省長級別了。」
「才是個省長啊,這算什麼大官兒?
看您剛剛那口氣,我還以為你們祖上出過皇上哪。」
小丫頭完全不知道巡撫總督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一點兒不妨礙她吹牛,小丫頭把剝好的松子捏幾粒擱自己嘴裡吃了,說,「我們老魏家,祖上是當過皇上的。
很久以前,戰國七雄你知道是哪七雄不?」
聞老夫人瞥小丫頭一眼,「戰國七雄跟你家有啥關係啊?」
人不大,挺會瞎扯。
「真是笨,戰國七雄是齊楚燕趙韓魏齊,我們老魏家排第六,人稱魏王。」
小丫頭瞪著一雙月牙彎彎眼說,「不比你那什麼省長官兒大!實話跟您說吧,我們全校比起來,他們沒一個比得上我的,我家祖上是王!知道不!」
「您家,充其量就是個名門兒,省長是官兒,又不是爵位。
我們老魏家以前做過王的,學校里同學們說,我家這叫貴族!知道不!」
說完這句話,小丫頭就從沙發上站起來,昂揚著大頭充滿鬥志的走了。
她覺著,她從血統上都把這位討厭的老夫人比下去了,不然,看那呆若木雞的樣兒,哼哼哼哼哼,見過什麼世面哪,還成天瞧不起人,祖上都沒出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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