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林天南將婉兒保護在身後,咬牙切齒的低喝道。
一群保鏢沖了過去,但誰曾想汪澤誠順勢從樓層破洞裡拽出了一根粗壯的鋼筋,一道道陽炎火勁湧入其中,鋼筋瞬間瞬間,轟然橫掃而出。
「嘭……」
四名御氣級的保鏢被這一擊抽中,齊齊悶哼著跌退出去,都已經重傷了,汪澤誠一臉的得意:「怎麼樣,還有誰敢來?」
正在這時,忽然「鏗」一聲,一截烈焰包裹的長劍洞穿了樓板,我掌控著陽炎火勁衝出了地面,破開石板來到了地面上,剛好就橫在汪澤誠與眾人之間。
……
「逍遙哥哥……」
月傾淺在我身後呼喚著我,她看到我身上的衣衫多處被抓傷了,甚至聲音都顫抖了。
汪澤誠卻哈哈大笑,驟然移動,繞開我,手握猶如皮鞭的火紅鋼筋,腳踏牆壁沖了過去,暴喝一聲:「林天南林伯父,今天萬勝要你的狗命來了!」
林天南咬牙切齒,急忙保護著女兒後退。
「都讓開!」
老頭子的聲音傳來,他擋在了汪澤誠前方,雙掌運起渾圓的氣勁,「啪」一下接住了火紅的鋼筋,低喝一聲御氣巔峰的力量發動,重重一腳踹向汪澤誠的腹部,藉此機會來奪取這個兇器,論格鬥技巧,顯然老頭子要比汪澤誠高出十幾個等級來,但論力量,汪澤誠卻要比老頭子更強了許多。
「嘭」一聲,老頭子扯著灼熱的鋼筋連退數十步,臉色蒼白,鋼筋是奪下來了,但自己也重傷了,袖子幾乎都已經燒了起來。
「媽的!」
冉閔怒吼一聲,街頭痞子的本性畢露無遺,抓起一張椅子就把鐵質的椅子腿給拽了下來,直衝向汪澤誠,暴喝道:「保護婉兒和林伯父,我們那麼多人,還怕汪澤誠這麼一個畜生嗎?」
宋寒也砸爛了一張椅子,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但我的這群兄弟拼命的膽量甚至比那些保鏢還要更大!
怎能讓他們涉險?
我這時已經疾速趕了上來,長劍跌宕出一道道火焰氣浪轟向了汪澤誠的後背。
「嗚哇!」
汪澤誠的叫聲已經不像是人了,後背居然生出了一道道青色的岩石狀鱗片,「嘭」一聲激盪得蝴蝶劍火星飛揚,但陽炎之力已經隔空打進他的身軀了,我身體凌空,劍勢一老就馬上揚起了左拳,蓄滿火焰力量就轟在他腦後的脊椎上!
「嘭!」
重重一拳,又灌注了不少陽炎勁進去,甚至火焰已經透著皮膚與鱗甲在燃燒汪澤誠的身體了,換成普通人早就被我這兩擊給灰飛煙滅了,汪澤誠的體質雖然強,但也已經漸漸的承受不住,但他咬牙撐住了,身體向前一衝,猛然一掌扇了出去!
清脆響聲中,冉閔和宋寒手裡的椅子腿都斷了,同時汪澤誠的偽「陽炎勁」吐出,頓時冉閔和宋寒一起飛退出去,兩個的手臂都嚴重變形了,大約是骨折了。
周圍,一群人紛紛掏出武器瞄準汪澤誠,下一刻密集的槍聲響起,一道道火舌吐向這個S級殖裝人,汪澤誠仰頭大笑著,他甚至就連眼睛、口、耳出都擁有細細的鱗片保護,根本就無懼這些子彈的射擊。
……
我提劍橫在汪澤誠與婉兒之間,目光黯淡,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汪澤誠笑了,笑得極為淒涼:「我原本已經快要擁有了一切,但由於你的存在,我又失去了一切,你說我想做什麼?」
我緩緩將蝴蝶橫在胸前,這柄無堅不摧的寶劍已經出現了一道道卷口與裂紋了,就如同我現在的身軀一般,抬頭看看他,我說:「你已經敗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給你一個機會,跟我單打獨鬥,我們即分勝負,也決生死,怎麼樣?如果你真的喜歡過婉兒,那就殺死我,這是你最好的證明。」
「不要!」林婉兒急忙大聲道:「明明我們那麼多人,為什麼你還要涉險?」
我咧嘴一笑:「婉兒,你不要說話,這是我和汪澤誠之間的事情,我們終究要有一場對決,那就選在今天吧!」
林天南扶著女兒的肩膀,低聲道:「婉兒,聽從李逍遙的話,他說的對。」
其實,我們大家都明白,假如汪澤誠一定要拼死殺掉我們幾個人,我根本就擋不住了,但我們失去的已經太多了,阿雷和沈冰的死,已經夠了,不能再有人為此失去生命了。
汪澤誠慘然一笑,手掌里氤氳著烈焰,說:「那好吧,假如我打敗你,我會把你的腦袋捏爆,還會帶走婉兒,這裡的所有人,哼……都別想活下去。」
他說得很輕描淡寫,仿佛生死在他的眼中已經無足輕重一樣。
慕萱咬著銀牙:「瘋了,簡直是瘋了……」
方歌闕坐在輪椅內,淡淡道:「慕萱,不要說話,不要說話,去看看冉閔和狼圖騰,他們的傷勢可能需要包紮,你學過急救,去看看吧。」
「嗯!」
……
飛兒帶來的ZGTV工作人員原本是為了拍攝這場訂婚禮,作為遊戲頻道上播放的一個節目,可是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ZGTV的工作人員手腳顫抖、肝膽俱裂的在直播著這場神魔對決,汪澤誠的身體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而我則周身縈繞著數十片火焰殘甲,同樣不像是平常人,我們兩個人的對決,無異於是神與魔之間的決戰。
「所有人後退到牆角!」
我張開手臂,陽炎之力不斷的吐入蝴蝶劍中,同時在通訊器里小聲道:「斧頭,把你的電磁軌道炮架設起來,鎖定S目標,如果我真的敗了,果斷出手,不要讓他傷及無辜。」
斧頭點頭:「OK,頭兒加油!」
目光一掃,邢烈也已經出現在遠處,一桿百發百中的狙擊步槍被他橫在樓梯上,筆直的指向這邊,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來吧!」我沖汪澤誠微微一笑。
這笑容仿佛是一種侮辱,汪澤誠有種困獸之鬥的感覺,低吼一聲手足並用的沖了過來,就在接近的那一刻我也已經出劍,火紅色蝴蝶劍在空中微微一抖,螺旋火焰氣勁吞噬在他的肩膀上,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汪澤誠居然在拼命,當蝴蝶「噗嗤」一聲鑽入他體內的時候,他的利爪也迴旋而來,「嘭」一聲轟在我的腹部!
火焰殘甲崩碎了幾片,氣血洶湧,強大的力量更是讓我凌空跌退,猛然回息,單手撐住地面,凌空翻了幾圈之後落地。
剛落地汪澤誠就又來了,全身包裹著烈焰,火焰利爪斜斜的橫掃下來。
豈能讓他這樣為所欲為?
我心底一陣憤怒,雙手緊握蝴蝶劍驟然一劍盪開,腳下一錯步,乘風劍法中的閃字訣,猛然出現在他的側後方,蝴蝶劍晃動,瞬間爆發七八劍落在他的鱗甲上,直劈得鱗片飛散迸濺,鮮血橫流,他像是野獸一般的怒吼著,暴喝一聲一條黑漆漆的、帶著尖錐的尾巴破開褲子從背後伸出來,那是從脊椎長出來的,他確實已經完全異變了。
「啪!」
尾巴鐵鞭一樣的抽打在我的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而我沒有後退,落地的瞬間身體一沉右腿橫掃而出,將汪澤誠巨大的身軀掃翻的同時自下而上的爆踢一腳!「嘭」一聲汪澤誠幾乎已經無法落地了,而我一旋身身體已經位於他下方,雙手猛推地面,接著強大的反彈力對著空中連續踹出去四腳,火焰噴張,汪澤誠的後背上的鱗片也已經片片脫落了。
沒有人喝彩,所有人都已經屏住了呼吸。
……
不遠處,問劍緊握著細劍,周身氣流縈繞,將他的禮服緩緩的鼓盪起來,唐琦則手握著飛刀,目光盯著我們,寸步不離的守護著,一旦我真的落入險境了,毫無疑問他會第一時間出手,這就是朋友,更遠一些的地方,花槍一壺酒的身影也出現了,都傳說他是一個修煉者,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他守在燕趙無雙、方歌闕、慕萱的前方,手無寸鐵,但拳頭周圍縈繞著風息。
「婉兒是我的!」
汪澤誠口中流淌著鮮血,卻猙獰的伏在地上看著我。
我手中的蝴蝶劍上又出現了幾個巨大的卷口與裂口,卻心中戰意高昂,憤怒道:「夠了,為了你的私慾,你害得多少人慘死,你還記得東城雷嗎?你還記得沈冰嗎?」
「東城雷,一個蠢貨,死就死了,又何足惜?沈冰,那個女警?哈,在她死前我沒有讓手下享用一下她的身體,真是可惜了!」汪澤誠哈哈大笑著。
我氣急攻心,一個躍步沖了過來,陽炎氣勁已經開到了十成十的境界,氣勢鎖定,火焰的壓力讓汪澤誠無法閃避,蝴蝶劍重重的刺入他的胸腔之中。
「阿雷不是蠢貨,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我近距離看著他一張猙獰的臉,低喝道:「沈冰不該死,她原本應該無憂無慮的活在我們周圍,你這畜生,是你殺了他們!」
汪澤誠嘎嘎大笑,發狂時的扭動身軀,「砰」一聲硬生生的扭斷了蝴蝶,拳頭也落在我的胸口上,幾片火焰殘甲被打碎。
我根本不去管那些疼痛,縱身就是一次膝蓋撞擊在他的下巴上,身在空中雙手握住劍柄,火焰力量瘋狂湧入,在汪澤誠落地之前就重重的把蝴蝶斷劍刺入他的胸口之中!
「洪!」
烈焰完全吐出,迅速焚燒掉了他的心臟,斷劍直接刺透了他的身軀,把他釘在樓板上。
「啊啊啊……」
汪澤誠瘋狂的掙扎著,但已經無濟於事了,心臟與血脈被燒成飛灰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終於不再動彈,眼眸之中也失去了神采,這個布斯特最年輕的CEO終於死了。
……
渾身一陣顫抖無力,我緩緩跪在了汪澤誠的屍體旁邊,腦海中憶起了種種過往,忍不住鼻子一酸,仰起頭不讓淚水落下,大聲道:「阿雷,逍遙哥為你報仇了!沈冰,李小子為你報仇了!你們的在天之靈,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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