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王會向野口組及其背後的山王會開戰一小時後,山王會的若頭松廣終於帶著人馬趕到了牛郎店。【Google搜索】
其實按原本的計劃,松廣本來也是要儘早把野口這個黑龍會的重要俘虜提走帶回山王會本部的。
但隨著形勢發生了變化,現在這一行動的意義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在開始對野口組的據點攻打剛開始沒多久,松廣就從野口組殘部的戰鬥意志以及黑龍會的迅速援軍里察覺到事情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了。而在野口組的據點被徹底擊潰之後,松廣更是從野口組戰敗者的手機里,親眼見到了工匠匿名發出的野口組幹部的屍體照片。
於是,他存著一絲「這是黑龍會故意放出激勵軍心的假消息」的僥倖,連口氣都不敢喘,馬不停蹄地趕緊帶著人馬趕回到了牛郎店。
前所未有的大部隊不顧客人們的恐懼尖叫,將正在營業的牛郎店封鎖起來。松廣則帶著親信快步闖入最深處的VIP包廂。
剛進入外間,重重疊疊兩隻手都數不清的死人,立刻便讓松廣身後的小弟們差點跳了起來。
松廣強打精神,跨過屍體進入內間,終於露出徹底絕望的神情,呆滯在了原地。
內間的地上倒是乾淨許多,唯有兩具屍體。
一具是手裡拿著槍,自己的腦袋也已經被掀飛的無名男子,面朝下伏在地攤上。
而在無名男子旁邊,朝天躺著的另一具屍體,面容卻是再清楚不過了——之前還和松廣通話過的野口。
松廣臉色慘白,抱著腦袋無助地原地蹲下。堂堂大組的若頭,仿佛像是回到了自己還是小弟的時代,
但極道大老心性終究已經不是小弟時候可比擬的了。
他迅速控制住失態,跳起來暴跳如雷道:「你在搞什麼鬼!
」
而他所咆孝的對象,此時在整個內外套間的屍堆中唯二的活人,卻依然不動如山地坐在他的對面。
折露葵繼續穩穩坐在沙發上,將屍體作為腳蹬踏著,頭也不抬,繼續刷著手機。
「如你所見。野口和他的小弟想要反抗。」她不咸不澹地答道,「雖然很抱歉,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也沒這個餘力來手下留情。」
「要是野口真的跑了,那我們的計劃可就徹底泡湯了……所以,就如你所見咯?我把他們全殺光了。」
「你還記得你的計劃!
」松廣幾乎氣笑了起來。
折露葵翹起大腿,澹定道:「我當然記得,來聽我給你複述一遍?」
「黑龍會對山王會的壓制,是建立在體量與形勢之上的,是全方面的。」
「所以,若是採取常規手段,讓對方繼續滾雪球下去,那麼,如同天秤的傾倒之勢,山王會的勝算只會越來越低……必須改變雙方的實力對吧,把天秤的倒向扭轉回來。」
「所以,這不就是這次計劃的目的嗎?野口組在黑龍會裡戰力也數一數二,是一個絕對能打破均衡的突破口。」完全無畏於極道大老的壓力,折露葵如同在自家客廳一般伸直大腿放鬆身軀,放鬆地說道,「我可是收集了好久的情報,還親自出馬,才找到了這個機會將野口氏控制住了呢。要不是野口和他的幹部被陷在這邊,你們也沒那麼容易在一夜之間就把他們的地盤給徹底打下來吧?」
說到這裡,松廣再次憤怒了起來,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地上的屍體道:「可這就是你說的『控制』??」
「結果不是一樣的嗎?反正你已經把野口組的地盤——」
「根本不一樣啊!」松廣吼叫著打斷她道,「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崽子!
極道並不意味著無法無天!
黑龍會和山王會也不代表全部極道!在我們兩家之外,全東京也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組和許多老人們在看著我們啊!
」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抬手指了指天上:「在極道之上,也有黃道,在隨時監視著我們有沒有越界。」
他繼續惡狠狠地盯著折露葵道:「你以為為什麼老爹會同意你那個『原來的計劃』?因為你原來只說了活捉野口!這樣的話,留下他幾根手指也好,逼他退休也好,要野口組把地盤吐出來也好……一切,都是合規矩的!而且因為我們有藉口,這件事算是黑龍會有過錯在線。這樣,我們從黑龍奪來得地盤是會被所有人承認的!黑龍會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向極道全體的意志以及調停之眼所壓制住!」
他最後再次吼道:「但你把野口這些人直接全殺光了,而且還是毫無理由,在對方毫無反抗的情況下宰殺掉的!這樣性質就完全不同!
!山王會,反而變成錯了的那一方!所有人都會說,山王會這樣做是『不仁義』的!」
「任何人,任何組,若是壞了『仁義』規矩,那就是與極道整體為敵!」
折露葵卻笑了起來。
「冷靜。事情沒壞到這個地步。」她伸出雙手虛按了下,像是要按下松廣的怒氣,「我說過,是野口先動手的——你看到外面的死人了,其中可一半都是我的人。總不可能是我一個人殺死了十個人吧?所以我只是正當防衛。相關的證據,我也有好好收集,回頭就交給你。」
「就算極道要將山王會除名,判決也需要讓所有人心服口服吧?就算山王會一開始需要站在被告席上,也不至於連為自己辯護的權力都沒有吧?只要我們真是無罪的,最後就一定能自己走出來。」
被這麼一說,松廣再凝視著折露葵誠懇的表情,最後終於氣消了點。
「但事情已經壞了……」他抱著腦袋,痛苦地說道,「黑龍會那邊已經知道了。他們已經在向老頭們抗議了!」
「而且野口一死,山王會與黑龍會就真的開戰了啊……和我們原來的計劃完全不一樣了。」
「當然,事情確實和一開始計劃的不太一樣了。」折露葵卻澹定地晃了晃手指,「那麼,針對現在的新的局勢,我也有新的建議。要聽嗎?畢竟,在等你來的這段時間裡,我也是有思考如何補救的啊。」
松廣疑惑地抬起頭。
「不是停,而是繼續。」折露葵說道。
「因為野口組的整個消失,現在雙方的力量對比確實在一夜之間變了。」
「現在,山王會已經回到了強勢的地位……完完全全,壓過對方的強勢。」
「但正是因為不知道最後裁決會是怎樣,山王會到底需要不需要付出代價,需要付出多少代價,所以反而令現在這個時機……不可錯過。」
「我的建議就是:今夜會是關鍵。由稻田會長去頂住上面的壓力拖延時間,同時向其他勢力表達『這是山王會與黑龍會之間的爭端,山王會無意向其他任何人開戰,也會努力克制不把戰火燃燒到新宿之外』的意思。而我們這邊要做的,就是只在今晚……能搶下多少黑龍會的地盤,就搶下多少地盤。」
完全無畏於極道大老的壓力,折露葵身體語言放鬆,交叉十指虛握在胸前,表情冷靜,如同開始一場演講:「雖然不知道這些地盤最終能吃下多少……但哪怕只是為了應對之後的談判,手裡的牌也是越多越好的,不是嗎?」
而折露葵的最後一句話,更是讓松廣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而且——在現在這種情勢下,就算你想停手,你覺得黑龍會那幫人會聽嗎?所以,一樣是不可能停下來的,還不如由我們來掌握主動。」
松廣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重重地哼了一聲。
「這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事情。我會把你的話帶給老爹。」
「但是——」他抬手指向折露葵,「我已經不相信你了。」
「你給好好呆在這裡,一步也不許離開,直到明天早上。」松廣這麼說道,然後瞥了一眼躲在角落裡的惠人,「這個女人也是你的人?」
「不,她只是路過的可憐陪酒女而已。」折露葵微笑著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松廣簡單粗暴地道,然後掃了一眼門外,「——只靠你一個,怎麼可能殺掉外面那麼多人。我又不是沒見過神社那些人的特殊之處……」
「總之。你和你的手下老老實實呆在這裡。我也會讓小弟們守好外面,但是不來打擾你們。大家都留點體面吧。」松廣又下令手下繼續封鎖好整個牛郎店,然後轉身匆匆離開。
而房間裡的極道一走,門一關上——躺在野口旁邊的那具「屍體」便無聲地從地上升了起來。
一眨眼間,血肉之軀變成了人偶。碎骨的腦袋變成了被打碎的塑料人偶頭。
無頭人偶從旁邊取過南瓜頭重新戴好,然後裝作真人一般開始活動筋骨,同時抱怨道:「真是麻煩。躺得我身體都僵硬了。」
折露葵斜眼看他,然後嘲諷道:「畢竟你還要裝模作樣在山王會和我之間保持中立嘛。可不能讓他們知道,你其實早就和我在背後勾搭起來,準備一起算計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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