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屋內正堂,居然懸掛著一副面積比較大的畫作。
並且這幅畫上的人青面獠牙,看起來相當恐怖。
等手電筒的光照在上面,顯得更是瘮人。
正常人誰會在家裡掛上這樣一幅畫。
只是光看這幅畫作的年代,也有些久遠。
正當我看著失神的時候,鄭三甲忽然直接從身後闖了進來,還動手將我推開,一副厚顏無恥的模樣道:「讓開,別當著我收拾邪祟。」
他站到我面前去,也看到了那幅畫。
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開口就道:「小子,瞧你這點道行,這幅畫有問題你也看不出來嗎?」
我懶得理會他。
他倒是沒有耽誤,我見他快速的摸出一道黃紙,口中念念有詞,下一秒,只見她手中的黃紙忽然被點燃,朝著那副畫作過去,轉瞬間那幅畫作就被點燃。
一陣火光,直接就將這裡照亮。
我忍不住定睛看去,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鄭三甲操控的這一道黃紙點燃的火,不能將畫作給燒毀,相反,畫作在這陣火光的映襯下,還變的更加青面獠牙。
給人的感覺,好像是畫中的青面獠牙的怪物就要走出來一般。
果不其然,忽然我看到一道邪祟直接從畫中出來,朝著鄭三甲撲上去。
鄭三甲也不似盧玉成那樣草包,只見他往後退了幾步,雙腿岔開,擺出一個罡步,雙手結出一個手印,口中念念有詞道:「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出手,諸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等畫中青面獠牙的邪祟撲到鄭三甲的身上,恰好他剛剛出手。
兩者撞擊,青面獠牙的邪祟直接就被鄭三甲給擊中倒飛出去,整個身形又重新回到了畫作上。
「小小邪祟,也敢在我面前耍弄手段,找死。」
鄭三甲身形一躍,凌空翻了個跟斗,直接就跳到了客廳當中的桌上。
他身上釋放著一股氣息,這就說明鄭三甲肯定進入了風水師修行境界,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至少也是風水師「登堂」境界。
鄭三甲沒有耽擱,迅猛出手,摸出一把桃木短劍,桃木短劍呈紅色,不出意外上面應該是沾染上了硃砂。
鄭三甲動手之前,還扭頭看了眼道:「謝川,你這個廢物好好看看,學習學習,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真正差距到底是什麼?」
不得不說,鄭三甲的確有兩把刷子,不過這一道邪祟身上的陰氣不是太重,絕對不是造成這棟宅子陰氣和煞氣都如此重的緣故。
所以這宅子當中,應該藏著別的凶煞。
正當我失神的時候,鄭三甲的桃木短劍已經刺進畫作當中,霎時一道慘叫聲響起,緊接著我還看到了畫作當中有一股液體流出。
鄭三甲發出一道獰笑的聲音:「區區邪祟,死有餘辜,我還以為這棟宅子裡能有什麼兇狠的邪祟,你們京都風水界人才凋零,全是廢物。」
鄭三甲大言不慚。
可是正當他話落之後,只見他原來插進畫作當中的桃木短劍,忽然伴隨著「咔嚓」的一道聲音響起,桃木短劍應聲而斷。
鄭三甲面色頓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忽然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根白綾,白綾直接纏住了他的脖子。
伴隨著一道「嗦」的聲音響起,他的身體直接就被懸在了橫樑上。
我見狀,面色也忍不住變了變。
鄭三甲發出了慘叫聲,想要掙脫白綾的束縛,可是這時候的他,根本就做不到。
鄭三甲向我投來目光,我見狀倒是也沒有著急動手。
因為到了這個時候,我都沒有發現對鄭三甲動手的兇手是誰,此時這裡的陰氣明顯增重。
破邪符在我手中捏緊,我注入一道純陽之氣進去,忽然我感覺一道涼氣順著脖子灌入進來,我往前走了幾步,旋即快速回頭,我口念淨心咒:「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那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貼近我之後,立馬被衝撞倒飛出去。
我手中的符篆也趁著這時候,直接擊打出去。
邪祟被我打的無藏身之地。
我見狀,又抓出一把糯米直接撒上去,邪祟避無可避開始在地上打滾。
但轉瞬間一陣狂風吹來,吹的房間裡的東西四處擺動,我視線被遮擋,身體也被東西砸了下,我腳步踉蹌,一個沒站穩,直接倒在地上。
經歷過「妖龍」的事情之後,我的心理素質比之前要強的多。
正當我準備想出對策繼續出手,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一道充滿著恨意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臭風水師,讓你多管閒事。」
我此時看到的是一張生的十分漂亮的面孔,但因為仇恨,她的面部早就扭曲。
她想置我於死地,一道純陽之氣迅速護體,邪祟被撞飛出去。
這是一道惡魂,身上煞氣陰氣滔天,明顯就有著很強的怨氣在身,如果沒錯的話,這凶宅之內的最大的邪祟就是眼前這個女惡魂。
只不過她在我面前仍舊不夠看。
我一身本事在身,並且我這一身本事比我自己想像中還要強,身上的純陽之氣也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渾厚許多。
我對付河神可能差點火候,但對付這個女邪祟問題不大。
邪祟倒在地上,發出一道慘叫聲,我跨出罡步,再次摸出一道鎮邪符,直接壓在女邪祟的身上,轉瞬間女邪祟就被我收進了鎮邪符當中。
鎮邪符當中傳出來一道悽厲的叫聲道:「放我出去,臭風水師,你多管閒事做什麼,你不得好死。」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讓你魂飛魄散。」
我淡淡的道。
「你助紂為虐,該死的是你。」
邪祟在鎮邪符當中繼續辱罵著我。
「你就應該和韓衛國一起死。」
聽邪祟的罵著,感覺邪祟似乎有很大的冤屈。
「你幫著韓衛國做盡壞事,遲早你不得好死。」
韓衛國做了壞事嗎?我心裡沉了沉。
「韓衛國就是韓大善人吧?」我忍不住問道。
「韓大善人,笑死人了,他始亂終棄,為了娶有錢家的女兒上位,就害了我的性命,並且找人將我的屍體埋在這棟宅子當中,讓我一直被困在這裡,永世不得轉世投胎,他就是一個陰狠無恥的小人。」
鎮邪符篆當中女邪祟發出怒意的痛罵聲。
我也不知道這個女邪祟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她既然已經死了,就不應該繼續糾葛活人。
我深吸了口氣,在心裡盤算了一番,我開口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可以幫你超度你,讓你轉世投胎。」
「我不,我不投胎,我一定要讓韓衛國付出代價,我一定要讓他死。」
怨氣和陰氣瞬間瀰漫我的全身,女邪祟想要將鎮邪符給衝破,鎮邪符在我手中瘋狂顫慄著。
我見狀,開始默念著救苦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鎗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招,敕就等眾,急急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我嘴唇快速的動著。
隨著我念著往生咒,原本狂顫不止的鎮邪符逐漸就變的安靜。
我見狀鬆口氣。
爺爺以前說過,不管惡魂或者邪祟在人間有什麼仇怨或者說恩情,一旦他們時候,就是陰陽相隔。
陰走陰路,人走人路,不應該互相干擾。
正當我以為女邪祟被我超度成功的時候,卻在這時候,忽然就發生看了變故,我手中的鎮邪符突然毫無預兆的蹦碎。
女邪祟瞬間就從我的鎮邪符當中出來,她出來之後,怨毒的看了我眼,丟下一句話道:「臭風水師,你等死吧,你覺得不可能活著從這裡離開。」
說完,女邪祟消失在我眼前。
我心思一沉,剛才突然好像有一道很強的煞氣直接席捲而來,將我手中的鎮邪符頃刻間破碎。
並且我還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我的往生咒在這裡似乎起不了作用,在這棟古宅當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限制我的往生咒發揮作用。
當然這股力量能限制我的往生咒,主要是我身上的純陽之氣還是不夠強大。
否則,根本不可能。
我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這棟古宅的可怕之處。
難怪之前姬無艷也一直說這裡可怕。
如果真的只是一個畫中邪祟,或者說一個女邪祟,京都這麼多風水師不可能連這兩樣邪祟都對付不了。
我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靜下心來。
這時候我抬頭看向橫樑,這才回神發現鄭三甲還掛在橫樑上。
我見狀,快速動手將鄭三甲給救下來。
我們倆雖然有著矛盾仇恨,但也不是什麼生死大仇,況且我若是見死不救也會良心不安。
我將他放下來之後,先是檢查了下鼻息,發現鼻息還在,我拍打著他的臉,卻發現怎麼都叫不醒他。
就在這時候,我無意中聞到了他口中傳來了一股惡臭味,我見狀,面色頓時忍不住一變。